42. 小苦瓜

林贵的话给了穆华警示，现在城中危机重重，就算屠兽已死，那些外族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网打尽的前提定然是不能留下隐患，昨夜彻夜翻阅医书，没有找到炼制解药的方法，毕竟传说中的屠兽，天下只此一只，世上恐怕无人能给出她解决的办法。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试炼，自己的舞台上，没有人可以帮助的挑战。

幸好莫川提前安排将屠兽的尸骨安置在一处无人知晓的茶庄里，吃过饭之后就准备出城。

准备好炼药准备好的包裹，门外传来敲门声。

推门看见詹济云站在门口，身边还站着珠珠，拉着爹爹的衣角，好奇地往里面望。

“穆姑娘。”詹济云经过针法疗养脸色已经比之前好转了许多。

“詹大哥。”穆华放下手里的包裹，视线转移到一旁的珠珠，弯腰打招呼，语气温柔：“珠珠早，哇，谁给你编的小辫子呀，好漂亮呦。”

珠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捂住嘴巴：“嘻嘻，是我阿娘编的！姐姐，阿娘手可巧了，什么都会辩，要不也让我阿娘给你也编一个吧。”

穆华眉眼弯弯：“真的吗？那姐姐可要谢谢珠珠小妹妹喽。”

珠珠跟客栈里面都混熟了，性格也渐渐也越来越放得开了，抬起亮亮的眼睛看着穆华：“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珠珠想跟你一起玩。”

穆华蹲下身，看着纷纷嫩嫩的小姑娘，心里喜爱的不得了：“姐姐也好想跟珠珠一起玩，不过这两天有点事情，等姐姐忙完这两天，就跟你玩好不好。”

珠珠眼中闪过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在客栈等姐姐。”

穆华喜欢的不行，伸手把小姑娘揽进怀里：“好，那姐姐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珠珠弯着眼睛点头：“好！”

一旁的詹济云伸手揉了揉珠珠的小脑袋瓜：“好啦，心心念念的漂亮姐姐也见到了，去找你楼上找阿娘去吧。”

珠珠乖乖点点头，从穆华怀里出来，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

珠珠上楼后，詹济云依旧站在门口，沉吟半响：“穆姑娘，你现在有空吗？”

穆华见他欲言又止，开门请他进屋，直接开口：“詹大哥有话请讲。”

詹济云迈步走进房间，两人相视而坐在圆桌前。

“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穆华伸手替他斟茶，这么长时间似乎也在等他先开口：“好。”

詹济云手里捏着杯子，眼神纠结，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下了决定：“我应该知道阿宁在何处了。”

穆华抬眸，眼神意外：“当真？”

“嗯……”詹济云点点头：“其实莫川公子说的对，之前我一直寻找阿宁，乱了分寸，把最该注意的忘到了脑后，忘了先前舅舅的叮嘱。”

“你是说关大人有所预料”穆华抿唇，如料想中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牵连众多。

詹济云沉沉叹口气：“当初舅舅举家南下，那时我他曾经嘱咐过我，他无论何时太子旧臣这件事也无法抹去，届时定会有人利用这层身份兴风作浪，再起事端。起初我并不以为，因为朝廷的眼线一直无孔不入，当年涉案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直到舅舅身死，阿宁失踪，我一直以为是朝廷的人穷追不舍，可在南境兜兜转转地寻找阿宁下落后，事实并非如此，光是南州城里的外族人都要比想象中的多。”

穆华皱眉：“外族人网络先太子旧臣，为了什么？”

詹济云心里最隐晦的地方被赫然揭下：“一件太子遗物。”

穆华眼神都跟着凝重：“遗物？”

詹济云眼神带着疲惫，那段往事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当年先太子身亡后，曾经有一份诏书流入我舅舅手里，那份诏书里面不仅仅是先太子旧臣，还有军中各处的守备名录，其中都是死忠于太子殿下的忠臣，太子殿下秘不发丧，便是怕引得旧臣谋反，可以说有这份东西，军中朝中都会引发震荡。”

穆华眼中震惊，这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眼中，事到如今，楚王下落不明，南境渗透这么多外族人，一切种种，实在使人不能不多想。

詹济云眼神严肃：“这件事原本我到死都不能同人说的，可世道如今，我救了我，如今做的也都是为了南州老百姓，我信得过你，把这些如数告知你，想必舅舅知道，也不会反对。”

穆华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默默聆听，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詹大哥，如今你确定这东西在关宁手里吗？”

詹济云点头：“起初我也心中怀疑，可自从上次土地庙遇险，昏迷之后却安然无恙，便有预感，阿宁也在南州城内。”

穆华沉重地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暗处站着的不仅有外族人神医谷的人，甚至还有大凉人……”

詹济云听到神医谷，眼神不觉触动：“听闻当年先代神医谷曾经在太子跟前往来密切，镇南王战死之后，便是太子殿下领命镇守，原本在边境位置，立场不明的神医谷更是畅通无阻，医术毒术皆是了得。”

穆华垂眸，默默将神医谷联系在一起，莫非是师父曾经说过的。

空气中陷入沉默，穆华抬起眼眸：“詹大哥，此事如你我所料，恐怕牵连在其中的人，就算无辜也会有所牵连。”

詹济云点头：“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我的生死无关紧要，阿宁的性命若是有了闪失，我便对不起舅舅。”

穆华抬眸，语气却格外坚定：“詹大哥，你的肩膀上不光过去，还有云娘姐姐，珠珠小川，陪伴他们长大，教育成人，有父亲依靠托举，也是你的责任，何况现在你也不是孤军奋战，我会找到医治的解药，阿缘莫川我们都会想办法。”

詹济云一愣，心里莫名一酸。

穆华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瓷瓶递到詹济云面前：“后面恐怕越来越凶险，这里面的东西可解百毒，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詹济云握住瓷瓶，粗粝的带着伤疤的大手隐隐颤抖。

没想到他之前那么对穆华，她还能对他如此。

把心底的秘密说出之后，心里如释重负，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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