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迟暮
王玠这话落下的时候,昭阳愣了许久。
实在是没想到王玠对她还有这个心思。
见着人越压越下,她赶紧伸手抵在他胸膛上,那胸膛炙热,烫的她的手都有点战栗。
她努力镇定道:“即便朕答应你了,你也不用这般,你先将衣裳穿上。”
王玠垂眸看着昭阳,唇边扯了扯:“陛下狡猾的很,明日或许就反悔了。”
说着王玠抿唇凑近昭阳:“陛下不喜欢臣?还是陛下觉得臣老了。”
王玠灼灼的视线看过来,昭阳对上面前那黑眸,她微微一失神。
她知道她一点都不讨厌王玠,她将他当作挚友,老师与盟友。
是除了陆钧外最让她放心的人。
只是她从未想过两人会有这样的关系。
在昭阳失神时,唇瓣上忽然落下一个柔软的吻,王玠那高挺的鼻梁就碰着她的鼻尖,他吐息,炙热的呼吸扑来,她晕乎乎的耳边是他沙哑的声音:“陛下也可以试一试臣的侍奉。”
“臣不会比陆钧做的差的。”
不同于陆钧的小心翼翼,王玠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更具侵略和掌握主动权。
昭阳本就没有多少经验,陆钧即便一年来一回,也最多半月,去年陆钧父亲病重,他来信也未能回来。
此刻昭阳早已被王玠攻城掠地的吻吻的头晕,身体被炙热的手掌托起来,在他的指尖,轻易被挑起情欲,发出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声音。
王玠看着身下昭阳生涩的模样,晕红的脸颊,缓缓放下床帐,用尽力气给她全部的欢愉。
早上醒来的时候,昭阳动了动,但身上好似被人缠住了一样,腰上还被捏了捏。
常年一人入睡的人蓦的睁开眼,对上的就是一双慵懒的黑眸。
她脑中一片空白,开始消化昨夜的事情。
王玠低头往昭阳的眉心吻了吻,声音低沉:“陛下醒了?”
说着王玠托着昭阳的身子紧抱在自己怀里,他一点也不脸红的道:“昨夜是臣的第一次,陛下莫辜负臣。”
昭阳瞪过去,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王玠看着昭阳瞪过来的眼睛,明亮的眼眸清亮,他又扯扯唇角笑:“昨夜臣侍奉陛下可还满意?”
昭阳只想让他闭嘴。
她扶了扶额头,事已至此,也没话可说。
她又忽然看着王玠:“你那些……”
“你……”
王玠笑:“陛下是想问臣哪里有那么多技巧么
?”
昭阳不得不承认,王玠在很多时候,都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
王玠稍收敛了笑意,看着昭阳:“臣为了侍奉好陛下,早有准备,夜里苦学,挑灯……”
昭阳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把打断他:“行了,朕不想听了。”
她从床榻上坐起身,刚想叫宫人进来侍奉,又想昨天还给王玠赐婚,今日王玠都到她床上去了,要是传出去,有损帝王颜面。
她头疼,回头瞪向王玠:“惹出来的事,想过收拾残局么?”
王玠坐在昭阳身边,垂眸:“陛下又怪起臣了?不是陛下给臣……”
昭阳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都到这地步了。
其实她昨夜答应王玠,还是因为她的确也需要子嗣。
一个孩子在皇族里终究不够,她是女子,年纪再大,生孩子的风险就越高,她需要再有子嗣承担风险。
陆钧为了让她不受生育之苦,偷偷吃了绝嗣药,她一直都知晓,只是没有点破,因为她明白,陆钧那日看她难产三日,他说,他宁愿她好好的。
她稍一冷静,又道:“你确定提前给林家的说了?”
王玠笑:“陛下放心,今日不会举行婚礼。”
昭阳点头,起身让人进来更衣,打算早朝后见见林侍郎,看看怎么补偿。
王玠却站到昭阳的面前,亲自为昭阳整理衣裳。
他垂眸看着昭阳有些烦恼的的眉眼,灯下的人白净缱绻,他低声道:“陛下不必为臣的事烦恼,臣会处理好一切的,陛下不必操心。”
昭阳抬头往王玠脸上看去,脸上如他一贯冷静平静,像是任何事情都算不得难。
她一顿,又点点头,任凭王玠为她穿衣。
毕竟才刚赐了婚,昭阳还和王玠避着嫌,让他别与她呆在一起。
王玠笑了笑,默默陪在远处。
一个月之后,这事总算了解。
王玠揽下了所有罪过,亲自去林府谢罪,昭阳又给林姑娘另赐了一段良缘。
这事告一段落后,王玠问昭阳:“陛下不愿公开臣与陛下的关系,臣什么委屈都愿意承受。”
“但陛下好歹要雨露均沾,每月至少留臣半月,也算不得多吧?”
昭阳靠在椅子上问王玠:“国公府的子嗣呢。”
即便她与王玠关系已发生变化,但她的孩子必然是皇嗣,是不可能送去国公府的。
王玠看着昭阳:“国公府二房还有人。”
“再说陆家不是在塞北捡了个
孩子做子嗣么?臣也不是不行。”
昭阳便也不说这事了。
又过三年,昭阳又生下一对双胞胎。
这回昭阳生的很顺利。
自从孩子生下来,王玠几乎日日留在昭阳这里,万事亲力亲为吩咐照顾。
那一对双胞胎格外可爱,承稷也很喜欢。
这夜里,王玠紧抱昭阳在怀里,他眷念的捧着她的脸庞,沙哑道:“陛下,可以立太子了。”
昭阳挑眉看着王玠。
王玠身上早已褪去从前的冷清,他一寸寸吻着昭阳的皮肤,又心满意足的带给她欢愉。
全身心的只希望她离不开自己。
昭阳的确在王玠这里难以招架,从来都没有掌握过主动权。
半夜时她早已浑身无力,被王玠抱着沐浴回来,她浑浑噩噩的想着,王玠是想要她做昏君,听他的枕边风,立他的孩子为太子?
王玠温柔的将虚软的人搂在怀里,他指间抚摸她细发,即便马上快三十的年纪,昭阳也依旧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他喉间滚了滚,沙哑道:“大殿下已快九岁,陛下可以立他为太子了。”
“凌儿与令柔从记事起便能认定他们的兄长是太子,早定太子,将来便少些争端。”
昭阳静静的抬眸看着王玠。
三十五的王玠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
他依旧芝兰玉树,依旧高华清贵。
这些年他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但昭阳的确渐渐喜欢上王玠的面面俱到。
他润物无声的占据她心底。
她很少主动亲近王玠,更很少如在陆钧面前那样在王玠面前亲昵。
但不可否认,王玠万事合她心意。
她也早已习惯有他,早已喜欢有他在。
她伸手揽上王玠的脖子,眯着眼睛:“既是王丞相的话,朕怎么不听呢。”
王玠低头吻向昭阳的唇瓣,黑眸一直落在她身上:“臣从十四岁时见到陛下,便早已将自己献给陛下了。”
说着王玠揉向朝阳手腕上缠绕的佛珠:“臣一颗心只系在陛下身上。”
白日里朝廷上,生人勿近,铁面无私的王丞相,床塌上的情话朝阳都招架不住。
她闭眼埋在他脖子上,声音沙哑:“朕之幸。”——
正元十年的深秋,北凉与南靖趁着陆钧父亲去世,大办丧事时联合起来大举入侵,陆钧带兵连退两成,战局紧张。
朝阳要御驾亲征,出行的那天,王玠红着眼紧紧拉着她:
“陛下未亲征过,何必冒险。”
“陛下不放心,臣替陛下去。”
朝阳一身盔甲,背脊笔直,在秋风瑟瑟里眉目愈加沉静。
她低声道:“王丞相还要替朕把持好朝局。”
“朕去才能振军心,与北凉打了百来年,一直虎视眈眈争纷不断,朕这回必然得去。”
“朕也要安抚死去的将士的心,还有陆家。”
“朕更不放心陆钧。”
说着昭阳默默看着王玠,她低头握紧他的手:“你等朕回来见你。”
“对不起,叫你担心朕。”
“朕亦舍不得你。”
王玠眼眶通红,手指发抖。
昭阳没有再与王玠多说,沿途召集军马快马赶路。
赶到塞北时,昭阳在三十六岁这一年,才第一次踏上塞北的土地。
入目时荒山与长烟,光秃秃一片,也格外的冷。
是一种干冷,将人的皮肤都冷的裂开。
她见到陆钧的时候,陆钧浑身是伤,像是刚经历一场小役,骑马来匆忙来迎她。
两人眼里都是通红的血丝。
这一眼,时隔两年。
陆钧从马上下来,声音微哽咽,跪在朝阳的面前。
昭阳从马上下来,捧着陆钧粗糙的脸让他抬头,她指尖抚过他脸上的血迹,他干涸的唇瓣,她眼角含着湿润,定定的看着陆钧:“陆钧,朕与你一起抵御蛮人。”
“不管是胜是败,朕与你一起,直到这场战役结束。”
陆钧眼角通红,却沙哑道:“臣见一眼陛下就知足了。”
“陛下不该冒险。”
昭阳认真的看着陆钧:“你是太子的父亲,是朕选定的男子,朕自然要陪你。”
“你的父亲病逝,朕也遗憾。”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朕既来与你并肩一起,便绝不是空口白话。”
说着朝阳起身,将陆钧拉起来,拿着马鞭的手指向北方:“陆钧,我们能一起踏上那片土地吗。”
陆钧顺着朝阳的手看去,那是北凉的方向,辽阔的土地。
他轻轻点头。
这场战役打了整整一年,但皇上亲征,本就鼓舞士气,一直往北打去,占领北凉小半土地,直到北凉求和,愿签和约。
陆钧知晓昭阳的马术与箭术,她站在千军万马前,站在指挥的战车上,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坚定,风姿绰约。
塞北严寒,辽阔的土地少有人烟。
昭阳与陆钧
骑马踏上最高的山坡,在夕阳下,昭阳看向远处那一轮红色的夕阳,将大地渐渐染红。
她说:“这就是塞北的夕阳么。”
“陆钧,真的很美。”
陆钧看着夕阳:“臣也觉得。”
昭阳侧头看向陆钧,褪去了盔甲的陆钧,身上的黑衣上也染了一层淡淡的橘红。
马上四十岁的陆钧,终于变化很大了。
大得昭阳几乎快忘了十一岁的陆钧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他的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依旧是笔直颀长的身形,但愈加静默无声,像是一座静默的大山,带给人安心安宁,好似能抵御一切万难。
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也黑了许多,皮肤上被岁月刻下了痕迹,那壶香醇的酒成了陈年老酒,也更让人回味。
昭阳含笑:“陆钧,你变了许多。”
陆钧一愣,侧头对上昭阳的视线:“陛下还是原来的陛下。”
“臣却老了。”
昭阳挑眉:“朕不也老了?”
陆钧认真看着朝阳的眉眼,依旧是细腻光滑的皮肤,眉眼如天神,他摇头:“陛下与臣十一岁见到的陛下一样。”
朝阳笑了笑:“你也会拍马屁了。”
陆钧垂眸:“陛下知晓的,臣的性命都献于陛下,又怎么会拍陛下马屁。”
朝阳只是与陆钧开玩笑,见着人这般认真,倒是觉得他性子没变。
她又道:“塞北求和,边境暂时不会有战事,朕会让你的侄子镇守。“
“陆钧,与朕回京吧。”
“朕赐给你的将军朕一直让人打扫着。”
“我们的孩子承稷也很担心你。”
“朕也需要你。”
陆钧默了默,对上昭阳的视线。
他张张口,对他父亲守候一生的塞北已经生了感情,要离开也是不舍的。
但他从来都拒绝不了昭阳。
也不忍心拒绝她。
若是昭阳让他回去,他便回去。
戎马半生,也要归巢。
他又轻轻嗯了一声。
昭阳自然能看到陆钧眼里的不舍,但陆钧的身子情况显然需要好好养养。
他身上受了许多伤,中了许多毒,体内还有余毒未消,留在这里,只会消减他的寿命。
昭阳伸手牵起陆钧的手:“往后朕还会陪你一起回来的。”
陆钧眼里带了血丝:“陛下对臣从来最好。”
“臣依旧觉得对不住陛下。”
“之前没有守好塞北,让陛下过来冒险,是臣一生的愧疚。”
昭阳叹息着看着陆钧:“陆钧,我们之间没有亏欠。”
“因为我们心意相通。”
陆钧握紧掌心里的手,手指颤颤,咳了两声,在落日余晖下,将昭阳的身子抱紧子怀里。
“臣一生最大的幸事是当年陛下选了臣。”
“臣与陛下回京,只愿用臣一生,陪伴在陛下身侧。”
昭阳笑了笑,又道:“明日就动身吧。”
“朕不在京这一年,多亏了王玠。”
“他独自守京辛苦了,朕也想他了。”
骑马踏上最高的山坡,在夕阳下,昭阳看向远处那一轮红色的夕阳,将大地渐渐染红。
她说:“这就是塞北的夕阳么。”
“陆钧,真的很美。”
陆钧看着夕阳:“臣也觉得。”
昭阳侧头看向陆钧,褪去了盔甲的陆钧,身上的黑衣上也染了一层淡淡的橘红。
马上四十岁的陆钧,终于变化很大了。
大得昭阳几乎快忘了十一岁的陆钧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他的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依旧是笔直颀长的身形,但愈加静默无声,像是一座静默的大山,带给人安心安宁,好似能抵御一切万难。
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也黑了许多,皮肤上被岁月刻下了痕迹,那壶香醇的酒成了陈年老酒,也更让人回味。
昭阳含笑:“陆钧,你变了许多。”
陆钧一愣,侧头对上昭阳的视线:“陛下还是原来的陛下。”
“臣却老了。”
昭阳挑眉:“朕不也老了?”
陆钧认真看着朝阳的眉眼,依旧是细腻光滑的皮肤,眉眼如天神,他摇头:“陛下与臣十一岁见到的陛下一样。”
朝阳笑了笑:“你也会拍马屁了。”
陆钧垂眸:“陛下知晓的,臣的性命都献于陛下,又怎么会拍陛下马屁。”
朝阳只是与陆钧开玩笑,见着人这般认真,倒是觉得他性子没变。
她又道:“塞北求和,边境暂时不会有战事,朕会让你的侄子镇守。“
“陆钧,与朕回京吧。”
“朕赐给你的将军朕一直让人打扫着。”
“我们的孩子承稷也很担心你。”
“朕也需要你。”
陆钧默了默,对上昭阳的视线。
他张张口,对他父亲守候一生的塞北已经生了感情,要离开也是不舍的。
但他从来都拒绝不了昭阳。
也不忍心拒绝她。
若是昭阳让他回去,他便回去。
戎马半生,也要归巢。
他又轻轻嗯了一声。
昭阳自然能看到陆钧眼里的不舍,但陆钧的身子情况显然需要好好养养。
他身上受了许多伤,中了许多毒,体内还有余毒未消,留在这里,只会消减他的寿命。
昭阳伸手牵起陆钧的手:“往后朕还会陪你一起回来的。”
陆钧眼里带了血丝:“陛下对臣从来最好。”
“臣依旧觉得对不住陛下。”
“之前没有守好塞北,让陛下过来冒险,是臣一生的愧疚。”
昭阳叹息着看着陆钧:“陆钧,我们之间没有亏欠。”
“因为我们心意相通。”
陆钧握紧掌心里的手,手指颤颤,咳了两声,在落日余晖下,将昭阳的身子抱紧子怀里。
“臣一生最大的幸事是当年陛下选了臣。”
“臣与陛下回京,只愿用臣一生,陪伴在陛下身侧。”
昭阳笑了笑,又道:“明日就动身吧。”
“朕不在京这一年,多亏了王玠。”
“他独自守京辛苦了,朕也想他了。”
骑马踏上最高的山坡,在夕阳下,昭阳看向远处那一轮红色的夕阳,将大地渐渐染红。
她说:“这就是塞北的夕阳么。”
“陆钧,真的很美。”
陆钧看着夕阳:“臣也觉得。”
昭阳侧头看向陆钧,褪去了盔甲的陆钧,身上的黑衣上也染了一层淡淡的橘红。
马上四十岁的陆钧,终于变化很大了。
大得昭阳几乎快忘了十一岁的陆钧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他的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依旧是笔直颀长的身形,但愈加静默无声,像是一座静默的大山,带给人安心安宁,好似能抵御一切万难。
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也黑了许多,皮肤上被岁月刻下了痕迹,那壶香醇的酒成了陈年老酒,也更让人回味。
昭阳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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