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霍去病无语的看着她，这是又忘了？

林卓恍然大悟：“噢……”

她想明白了，脸色就有些奇怪，说不上是恐惧，还是高兴了。

这混成了老天爷的‘代言人’，我骄傲了吗？

如果我说的话都能应验该多好。

这是啥好事吗，这是以我的身体为代价。

她心里发堵，大肉包也吃不下了。

靠着窗有些哀怨的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像没看见，吃得风卷残云。十个大肉包，他竟吃了八个，一大盆的排骨炖萝卜，他给林卓盛出一碗，剩下全吃了，最后又喝了一碗白菜汤溜溜缝。

他放下筷子，满意的坐直身体，双手话在膝上，总算是吃顿顺口的饭了。

林卓：“大将军吃得可满意？”

大将军赞许的朝她点下头，十分矜持。

林卓：“呵呵……”

她想起来还有正事，随即正色道：“我们找时间好好梳理一下，我有好些事要和你说的……”

霍去病看眼外面的天色：“如无意外，明日我过来。”他略思索：“今夜再去探一下这城里的布防。”

林卓脸色微变，有些担心，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知已知彼，这是必须的，自己也要做点什么了，不能有侥幸心理，更不能当鸵鸟坐以待毙。

霍去病提着林卓给林远志留的饭，看着林卓的眼睛认真地说：“莫怕，这老天既选了你我，就是天意，可这天意真就不可违吗？未必……”

他浓浓的一字眉斜斜上挑，嘴角含笑：“我们违违又何妨。”

林卓嘴里堵着包子，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不知他按了什么地方，很快就进了柱子里。

人走了，徒留满屋子的肉菜香，林卓默默的嚼着包子，受到安慰了吗？并没有。

不过，她眼睛盯着窗外已经浮起点点灯光的沧州城，码头方向的红灯笼也蜿蜒而起。

她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哼哼：“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

急诊室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一声哭嚎，远在阁楼的林卓隐约都听到点动静。

陈医生却浑然未觉——他手中拿着份《大公报》，头版灾童浮肿的肚皮占据了全部视线：“董庄决口半月，鲁西人市鬻子易粮”。

油墨的酸气钻进鼻腔，他攥着报纸的指肚发白。

三天前他亲赴伪政府卫生厅，呈上疑似镰刀菌传染病的报告，那厅长却嗤笑：“是因为收了泥腿子传染的……”日本人更是不准传播消息，不然就要‘处置’……

而今，黄河的“咆哮”正吞噬着更多的生命。

韩复榘在济南紧急约见外国工程师商讨堵口，江苏代表在南京哭求分洪，报纸头条赫然是《千里泽国，蝗疫交侵》……窗外难民哀嚎如潮，

这洪水里浮沉的何止人命？还有这群蛀虫的良心！

他抖着手里的报纸，抖得哗哗作响，心中如同堵了一块巨石。

默默地转个身，面朝着北平的方向，夜空中弯月如钩，这个时辰，自家那小儿该睡了罢。

大女儿定是睡了，上次正见她抄《少年中国说》，上次回家，两天的时间都在外面应酬，也没吃上妻子做的炸酱面，那五花肉丁煎炸的焦黄，再加上黄豆酱和甜面酱，煎得浓香四溢，裹着白生生的面条，再放上脆嫩的黄瓜丝葱丝……

陈医生下意识地咂了咂嘴，却只尝到满口的苦涩。

半个小时前，与George开会，自己连喝了两杯咖啡。

George副院长如常的用红铅笔在《马可福音》旁批注明日布道词。

桌上摊开的防疫预案只草签了缩写“G.W.”。

会议中他反复强调：“国际红会能提供药品，更会派遣牧师支援灵魂救治”

甚至不忘批评一下他：“但是陈，您还坚持用土法蒸馏器自制药品？”

陈医生几乎要冷笑出声了——红会的药品进得了沧州？

运河码头日本就差在大运河里下网了，黑衣宪兵正挨船搜查“旱天雷匪党”。

那场雷击，明面归咎于教堂电线老化，暗地里必然会借机增兵……若让这些豺狼嗅到地下药库的味儿……

报纸猛地被揉成团，医院主楼灰砖砌成的轮廓在昏暗中如堡垒般沉默。

作为当值的最高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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