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什么?!”
钱姨娘不敢置信惊呼了一声,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忙收了声量微笑起来,仿佛方才叫出声的人并非是她。
“衿衿,姨娘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这白娘子除了脾气急躁了些,倒也没什么做得出格的地方,再说主母已逝,咱们哪里好再将她给赶出府去。”
她抽出手帕挡在脸颊,佯装擦了一下,眼睛偷瞄了一眼阮衿衿,却没能从那张淡然的小脸上,瞧出蛛丝马迹的情绪。
“姨娘,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晚如春没看着的男人是谁?”
钱姨娘捏着手帕的手顿时收紧,完全忘了将偷瞄的目光收回,直直落在阮衿衿气定神闲的脸上。
见她没了反应,阮衿衿也并不着急。
这样的消息自然需要些时间消化消化。
阮衿衿好整以暇地看着钱姨娘,这屋里越是安静,她便越是能体会那种一切尽在掌握地强烈感受。
原来并非软弱和顺从才能让她的生活得到宁静和满足,这种极具成就感的新奇体验,似乎更能让她的血脉沸腾,更觉这往后的日子有了奔头。
“你怎么知道如春……”好半晌,钱姨娘终于开了口,但到底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说着话也不忘观察阮衿衿的神情。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偷腥的男人。”
钱姨娘闪过一瞬的僵硬与尴尬,她不知阮衿衿一个寻常看起来恪己守礼的闺阁女子,怎能这样毫无羞涩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不得不说,她这副样子,倒真有点阮家大小姐的做派了,这让钱姨娘不由得对她说的话真正心动起来。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钱姨娘还是有些不确信。
“自然,自我九岁那年起便知晓了。”
阮衿衿说得无所谓的模样,但眼底分明流淌着憋闷和受伤的情绪,那是她不愿去回想的画面。
谁能想到幼时的她会看到那样令人作呕的画面。
一个是她的姨母,一个是她的二叔。
同在阮家的屋檐上,他们竟然能干出这样违反伦常的事情来。
阮衿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想到当时瑟缩在角落中的自己,本只是去捡被风吹跑的手帕,却在林间瞧见了两团颠倒的肉,她当时只恨不得自己不是个瞎子。
当时的她太过慌乱,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叫那俩人瞧见,便立刻转身往娘亲那逃跑,后头两人破口大骂的声音追着她。
“小蹄子,看我不弄死你!”
“别跑!你给我站住!”
好在那两人不着寸缕,等穿戴妥当后再要追已经晚了。
她想到当时娘亲听到自己说的话时,脸上的震惊之色不比自己差,可等娘亲在一阵惊惧之中沉默了许久之后,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指尖几乎要陷入皮肉里。
娘亲的声音有些颤抖:“衿衿,你……你不能说出去,知道吗,你一定不能说……若你说了出去,你姨母,你姨母往后就没法做人了!”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时的震惊。
那两个有违伦常的厮混的人,不仅有恃无恐扬言要杀了自己,在娘亲这里,她竟然都比不上姨母……
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竟直接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她因为多日高热,已然说不出话来,等她看到床榻边候着的爹娘和姨母,尤其是姨母那一双精明探究的双眸,分明布满了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个认知叫阮衿衿不寒而栗,她张了张嘴看向爹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看着姨母眼中的凶光终于渐渐淡了下去,那之后姨母也没少试探她,可那段日子的她是真的说不了话了,自然也无法透露出姨母的秘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若瑾终于几乎放下了戒心,她这才能喘了口气儿,只是那之后她便只在屋中同安宁偶尔说些话,来确定自己不是真的哑了。
一晃许多年,她终于蛰伏着等到了说明一切的机会。
“到底是谁?”
钱姨娘焦急地想要得到答案,这询问声终于将阮衿衿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她眸中黑沉的底色收了收,抬眼看向钱姨娘。
“只要你配合,是谁……不是早晚都会知晓吗?”她不愿再给钱姨娘对自己反水的机会,安静的事儿有一次便够了。
钱姨娘衿衿盯着她,咬牙思忖了许久,一双柳眉几乎拧成麻绳:“姨娘明白了,你想如何做,我定然配合。”
见阮衿衿还是没开口,她便又补充了一句。
“白娘子已经不适合留在阮家了,衿衿你说对吗?”
阮衿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凑到钱姨娘脸旁耳语了几句,不多时退开来,就见钱姨娘满脸因为太过震惊而僵硬的表情。
“衿衿,这……真的能行吗?”
“姨母现如今最想要的不就是将阮家攥在手里的能力吗?你是最适合推她一把的人了。”
“可……”钱姨娘还是有些犹豫,她不确定阮衿衿的法子到底能不能妥善收场,“老爷那儿……要不咱们直接同老爷说?”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爹爹的为人?若他真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这府中便再无你和我娘的位置。而且这事儿若直接同爹爹说了,只怕他会再顾念着我娘的面子,给姨母一条退路,难不成你真的想要永远被她压制着吗?”
钱姨娘的双眸闪了闪,听到阮衿衿最后一问,眼中浮起丝丝狠厉。
是了,她不能一辈子受白娘子掣肘,这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一咬牙,紧闭双眼开口:“好,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办,且等我安排。”
阮衿衿面上终于浮现一抹浅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丝毫的高兴之意,反倒满是凄凉的苦楚。
她没再流连,转身出了春华院,守在门口的安宁见她出来点了点头,意思方才看守得牢,并无人靠近。
晴了几日的京城终于又开始下起了雨。
阮衿衿没再出门,偶尔想到小佛堂,也不愿再前往,她没有身份和立场叫爹爹和圆迟真的对她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圆迟又为何来阮家祈福,要知爹爹往常并不是太过相信这些的人,再想到那日爹爹对圆迟的态度,甚至都不是因着圆迟佛子的身份而敬重,更像是畏惧和臣服。
阮衿衿只觉得自己这方小世界,似乎从娘亲去后就开始变得异常复杂了。
她坐在廊庑之下,伸手去接天上掉落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叫她的思绪片刻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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