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两根小苦瓜 喻舒激动一瞬。
喻舒激动一瞬。
她拉着沈恣的袖子，无声狂吼：男的！男的！
沈恣没顾得上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的衣服，只是盯着许慢对面的那个人，眉心越拢越紧。
喻舒跟着看过去，那人的身影被许慢挡了一大半，只看得见他的半截黑色大衣袖子，以及揣在兜里的手。
沈恣突然道：“那个人，好像是陈磬。”
喻舒眼睛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那是陈石声？你确定？她和慢慢认识？”
沈恣点了点头。
只是对于两人的关系他也有些莫名。
“那他们那天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啊？”喻舒疑惑了。
沈恣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喻舒双手捂住了嘴，只留了上半张脸露在外面，一双眼圆溜溜地闪着好奇。
她半躬了身子，猫着腰跑到了另外一边墙后躲着。换了一个角度才看彻底看清，许慢对面站着的人——果然是陈磬！
他有些漫不经意地抽着烟，头低垂着，脸上有些说不明的情绪，像是无所谓，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很深沉。
反观他面前站着的许慢，一双眼红通通的，看着他，嘴唇微微有些颤抖：“陈磬，喻舒是我的朋友。沈恣是你的朋友。”
“所以呢？”陈磬抬眸看向她，不经意地反问。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许慢情绪愈发激动，“我不想喻舒知道我们是那种关系。所以，求你，别告诉沈恣。我不想让沈恣看低我，我不想影响到舒舒。”
“我对这没兴趣。”
他的眸色似乎淡了几分。
许慢脸上紧张的神情松懈了下来，呢喃道：“谢谢。”
她低垂下了头，身子有些微躬，整个人呈后撤姿势。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抬头：“还有一件事！”
她的手紧攥着，目光重新坚定地看向陈磬。
“什么？”陈磬微眯了眼。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继续了。”许慢的声音平静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巷的风静默了一瞬，就连夹缝中的岩草都半低了头颅。
当这句话说出口后，她突然平静了，仿佛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她开始审视自己和陈磬这段关系，她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还是她主动的。
但现在，她没办法再做他的情人了。
她不想影响到喻舒。
陈磬吐了一口烟，将手里未抽完的烟头在身后的墙上摁灭了。
直到那半截烟彻底熄了红猩子。
他才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许慢的气势矮了些，声音不如开始那般强势：“意思就是。你空了来我家把你的东西拿走吧，如果你不拿，我就都扔了。”
她的语速有些快。
陈磬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全新的烟来，刚准备点。
许慢快她一步的将他手里的烟抽走了。
陈磬看向她，眼里有些说不明的情绪，只是缓缓地朝她伸出了手，意思不言而喻。
许慢难得这么坚持，“或者陈磬，换一个问法……你、喜欢我吗？”
许慢是那种十分明艳的长相，从小追求者无数，不然她也不会选主播这条路，她向来是骄傲的，尤其是对待男人。
只是此刻，她有些不确定了。
她挺直了背脊，身子没有颤动分毫，只有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陈磬的手不自然地收回了几分，从烟盒里重新拿出一根烟。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许慢的眼神亮了。
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我们结婚好吗？”
陈磬手里正要点火的打火机，“啪”地熄了。
他又按了按打火机。
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打不起火。
陈磬有些烦躁地又将烟收了回去。
“许慢，别犯浑。”
一句话，许慢的心凉透了半截。
果然。
她究竟在奢求什么。
许慢手里的烟落了，掉在地上，早已被攥变了形。
她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失魂落魄地任人宰割。
她甚至想哭，却哭不出来。
只是呼吸好难啊，心脏那里像是压着喘不过气。
只想一直呼气，一直呼气。
她紧咬着牙根，努力地克制自己，她不想失了自己最后的骄傲。
陈磬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的脑袋埋在了自己肩头，“我们一直这样，不好吗？”
“不好。陈磬，不好！我不喜欢这样。”
许慢的眼眶禁受不住的发酸。
她发疯似的推开了他，歇斯底里。
陈磬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许慢的心终是凉了。
“算了，陈磬，我认输了，我放过你了。”
许慢转身。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脸颊滚落。
她是喜欢陈磬的，从一开始就喜欢。
可这种喜欢让她感觉太卑微了。
她不喜欢。
喻舒有些心疼地想要上前去，却被沈恣一把给拉住了。
喻舒有些不满地瞪着他。
沈恣低声解释：“许慢肯定不想你看到她这样子。”
喻舒收回了步子。
眼睛红红地又带着些咬牙切齿地看着沈恣，“我想打他！”
喻舒拳头握得极其紧。
沈恣握住了她的拳，“好。”
“我帮你。”
沈恣说完走进了巷子。
陈磬站在墙边，还有些茫然。
猝不及防被沈恣打了一拳。
他还有些懵。
沈恣倒也给他辩驳的机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陈磬勾唇一笑，“你都知道了？”
“这就是你对待感情的态度？”
沈恣是有些生气的。
他是知道陈磬的脾性的，但依旧接受不了他们的爱情观，更何况这影响到了喻舒。
陈磬伸出拇指擦了下嘴角的血渍：“沈恣，不是所有人都是情种。我们两个不一样，我们肩负的都不一样。”
沈恣没接话。
陈磬接着道：“你的父母可以为了你去同意任何你选择的人。但我的父母不会。”
“所以。你跟她就只是玩玩？”
“玩玩吗？”陈磬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他重新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递给沈恣一根，“抽吗？”
沈恣没接。
陈磬识趣地收了回去。
“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如果这样喻舒会解气的话。”
沈恣这下是真的想再给他两拳了，这难道是喻舒生不生气的事吗？
他是希望他的兄弟能获得幸福的，但他这种态度，怎么可能幸福！
喻舒在沈恣打下那拳的时就跟着许慢离开了。
她的背影有些踉踉跄跄地失神，喻舒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她发现。
直到远离小巷很久，她才敢拿出手机给许慢播了过去。
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
许慢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直到斑马线边的小朋友拉扯住她的衣袖摇晃，“姐姐，你的手机好像响了。”
许慢这才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
“谢谢你啊，小妹妹。”许慢扯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她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糖递给了小姑娘。
那本来是她给陈磬准备的。
手机铃声还是在响，许慢看着手机努力地平复着心绪。
喻舒就看见她一直站在红绿灯旁。
绿灯亮了，周遭的人都越过她过了马路。
许慢没动。
直到再一次红灯亮起，她才鼓足勇气接了喻舒的电话。
喻舒见她那副模样，忍不住地难受。
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个傻子吗？被人欺负不知道告诉她的！
她不知道她还有她吗？
喻舒故作轻松地开口：“慢慢，你在哪呀？对不起，我开始就是太着急去跟沈恣确认身份了，所以把你丢下了。”
“没事”许慢放缓了声音，生怕喻舒听出她语气的异样。
“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许慢有瞬间的哽咽，她咬紧了下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你怎么了？”喻舒问。
许慢抬头看向天，伸手擦掉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
她很努力地扯了一个笑，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愉悦的，“没。那什么，我还在直播呢，你和沈恣先去吃吧，不用管我。哎，不说了，直播那边催主播呢，改天，改天一定。”
她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喻舒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想了想，给她发了消息过去。
【慢慢，我刚不是见到沈恣了吗？我让他给你找了几个相亲对象，有没有兴趣去见一见呀？】
许慢没回，意料之中。
喻舒一直跟着她，看着她漫无目的地走街串巷。
直到路过一个便利店，她进去买了几瓶易拉罐拎了出来。
一个人坐在街边的休闲椅上，大口大口猛灌。
喻舒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她手里的易拉罐抢了过去。
许慢喝得有些醉醺醺地，半眯着眼凑过来看她。
“舒舒？你长得好像舒舒啊。”她伸着手指，指着喻舒。
喻舒掌着她的肩膀，“是我。”
话落，许慢直接倒她身上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也只有你会找我了。”许慢抱着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除了喻舒，没有任何人会关心她，也没有任何人在乎她。
更没有任何人管她是生是死。
“舒舒，你一定很失望吧，对我很失望吧。”
“才没有。”喻舒拍着她的背。
她一直都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许慢的世界只有她。
似乎好像现在，也还是只有她。
许慢从来看起来都是最坚强骄傲的那个，像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打败。
但她却忽略了，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她一直习惯于依赖她，从家里出事以后，到蒋裴安，她一直习惯于依赖，也是她一直在安慰她，给她出头。
可就连出国，她都没有主动告诉过她。
喻舒觉着，她这个朋友做得一点都不称职。
她甚至不知道她谈恋爱，还傻乎乎地想撮合她和陈磬。
那么一个烂人，怎么配她这么好的许慢！
喻舒恨不得马上就去宰了他。
她受不了许慢这幅样子，半死不活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就是一个男人，慢慢，一个男人而已。”喻舒比许慢还先哭。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对！不就是个男人嘛！舒舒，对不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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