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走吧，我们就不走了。”

离自己家棕红色的大门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安宁转身，清亮的眼神冷漠的像北极冰川，“你把她带走。”

万俟曜不紧不慢地说：“小包应该和你说了，你身上有地府的力量，鬼会来你。上次，我在你额头上留下的阎王印记，它和你表带上的阎王戒指一样，可以召唤我保护你，同时你也会被鬼找到。”

怪不得，小巷里，鬼找上了她。

“你可以理解为，买一送一，你有了戒指，我保护你，但是鬼会找你，我还会保护你。你还是安全的。”万俟曜又道。

“为什么要在我头上留下印记？”没有印记，鬼也不会来找她了，她会很安全，不会被鬼袭击。

“保护你啊，”万俟曜道，“你也发现了你很危险了吧。”

这三天的经历，安宁已经相信了她处于危险中，不然她也不会把戒指放在表带上，随身带着，只是有一点不明白。

“我明年真的会死？”她问。

万俟曜摸了下耳朵，他吸了一口气，随后说：“你的死期是明年的四月一日，但在这之前你随时会发生危险，死去。”

死期是固定的，本来就是涉及不到的信息，万俟曜说的，她信了。

安宁没在多问她死期的事，造成安宁死期提前的万俟曜，也尴尬心虚的没主动说。

“我送她会地府，没办法保护你。”万俟曜道，他和安宁的沟通，安宁话少，他永远是话多的那一个。

“为什么？”安宁道。

表带上有阎王戒指后，万俟曜出现，保护她两三次了。

“我在另一个空间里，不能出现在你身边，”万俟曜道，“你和我一起在一个空间，我能保护你。”

万俟曜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为了生命安全，安宁道：“走吧。”

万俟曜看着站在安宁旁边的小孩，命令式的说：“你坐车后面。”

小孩刚刚被万俟曜吓到，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听万俟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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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下山，橘黄色的天空颜色更深了。

安宁背着书包，站在一栋白色外观，瓦红色房顶的别墅前。别墅门前的两边是用木棍编制的栅栏，圈出来，两块四四方方的两块菜地。

如果不是万俟曜带她去他家，她都不敢相信，这荒郊野岭的，居然还有一个小区，而且万俟曜别墅前面，还有两块菜地。安宁的视线不由得在两块菜地上多停了一会儿。

四方形的菜地，竖着分成了好几条，凸一条凹一条，反过来的深色新土混在太阳晒过的旧土上。一看就是被人用钉耙细致地翻过土。

安宁身后，万俟曜扶着车子，后座上坐着小孩。

看够了菜地，安宁转身，手圈着小孩，把小孩抱了下来。

一路上安静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小孩，也是知道了，到了把她送回地府的地点，她脚踩在石子的泥土地上，朝安宁闹了起来。

“我不要回地府！我要戒指！”

小孩叉着腰说。姐姐话很少，没有训斥过她。

小孩的脾气渐长。

安宁吐出两个字，“安静。”

“不回地府，把你关起来，扔进黑屋子。”已经把车子推到来到木栅栏旁边的万俟曜，看到这一幕，说道。他一踢停止柱，车子停在了栅栏旁。

他朝着安宁和小孩走来。

万俟曜停下小孩面前，“你是要回地府，还是要去黑屋子？”

小孩小嘴一撅，睁着暗淡无光的眼睛，像淋过雨的小草，嘟囔的说“地府。”

万俟曜呵笑一声，带着安宁和小孩来到别墅门前。

他一推，掩着的棕色门开了。三个人进入到别墅。

别墅一层，仅有几件家具。中间放置着半围着的沙发，沙发中央放着茶几，茶几对面墙上安了一个电视，角落里放着一套桌椅。

此时，坐在沙发中间，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年，弯腰，手点在茶几上一粒粒黑色葱籽。他的手移动葱籽的位置，清点着葱籽数量。

少年发现他们来了，转过头，看过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帅气的脸上，表情十分冷漠。

范琛又回过头，继续数着，茶几上网购的葱籽。

安宁眼睛一转，又打量了一圈别墅，直言两个字，“贫穷。”

站在安宁旁边，听的清清楚楚的万俟曜，握着言语似“利箭”穿过的胸口，斜着眼睛看安宁，“嘴真毒。”

安宁侧着头和万俟曜对视，眼睛里没有情绪。她的真实感受。

“来客人了吗？”别墅后面的房间，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别墅这道声音吸引，往别墅一则望去。穿着半袖蓝领校服上衣，蓝色校服裤的少年，身上系着一个全身款的，两条肩带，印着蓝色小熊的围裙，走了出来。

男生柔软的黑发打理的整齐，额前的黑发乖巧的铺在眉上，眼眸如水般温柔，整个人给人一种可以亲近的感觉。

谢安原本是在后面的厨房，等在烤箱里的蛋挞烤好的，倏然听见，除他们之外的声音，他先问了一下，走了出来。

看到来的人是安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孩，谢安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厨房里有我烤好的蛋挞，我给你们拿过来。”

安宁没想到谢安还有这么一面，同学关系，没想到谢安生活中还会做甜品。

他们三个住在一个贫穷的别墅。

“我要吃！”身边站着的小孩，向谢安跑过去，谢安朝他们笑了笑，牵着小孩的手，去了后面的厨房。

看到万俟曜走向沙发，安宁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坐在中间的沙发。范琛坐在万俟曜的旁边。

“一会儿我们先看电视。”万俟曜说。

“不看。”安宁道。

“看电视，才能把小孩送回地府。”万俟曜说。

安宁：“？”

想着电视和小孩之间的联系，这时，问道甜腻的香味，安宁向客厅后看去。

脱掉围裙的谢安端着两个烤盘走来，小孩在他前面走着，她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蛋挞，嘴里吃着蛋挞。

小孩的嘴小，吃了一半的蛋挞，腮边鼓鼓的。

谢安把两个烤盘放在和沙发一个水平高的茶几，两个烤盘上下放着，圆形奶黄色的蛋挞，没进入口中，仿佛就能感觉到奶香。

小孩吃着蛋挞，空不出嘴说话了，她来到安宁身边，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谢安站在茶几旁边，应该是听到了万俟曜的话，向她解释：“地府今年新规定，需要看电视，消除他们的执念，才能把他们带回地府。”

“当然，恶鬼除外，”谢安说，看向吃蛋挞，萌萌哒的小孩，温柔的笑了一下，“唐明珠一看就是没作恶的。”

他在厨房中知道了小孩的姓名。

听懂了谢安的意思，安宁道：“看电视吧。”

谢安看着她和万俟曜说：“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安宁没有表情，没有询问的欲望，她旁边的万俟曜，胳膊搭在沙发靠背，疏懒的说：“准备好了。”

谢安走到小孩身前，拿起茶几边缘放着的，只有一个圆形红色按钮的遥控，他手一抬，遥控器递给了小孩：“唐明珠，看电视了。”

三岁的唐明珠咽下嘴里的蛋挞，小手里的银锡纸，放到茶几，她接过遥控器，朝着正前方，一按，雀跃的说：“我要看动画片。”

安宁看着唐明珠按下遥控上的红色按钮，然后小手里拿着遥控，一垂，小小的身体，浅棕色头发的头，歪在沙发靠背。唐明珠晕倒在沙发上。

照顾了两天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晕了，看着小孩好像睡过去的脸，安宁舔了下唇，有些紧张问道：“她怎么了？”

万俟曜说出了一个，好像玩笑一般的话，“她去演戏了。”

安宁扭头看去，万俟曜噙着笑，故作高深的样子，看着她说：“我们先看电视。”

她不懂送唐明珠回地府的流程，按照万俟曜的指示做了。简陋的别墅里，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三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和一个三岁躺在沙发上的小孩。

茶几旁边站着一位半袖校服的少年。

坐在沙发一侧范琛还在数着茶几上，一粒粒的菜籽。坐在沙发上的安宁和万俟曜，还有站在另一侧的谢安看着开始播放的电视。

很奇怪，不需要调台，没有电视频道的标志，更没有广告。电视无声的播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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