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晨光熹微,透过精致的纱窗洒入寝殿。江绫盥洗完毕,乌发松松挽起,仅着一件素净的常服,她在桌几旁坐了下,看到素云奉上来的早膳仅是清汤寡水的一小碗薄粥,江绫唇边那点刚睡醒的慵懒笑意瞬间凝固了。
碗比寻常的小了很多不说,碗中沉着的米粒几乎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江绫的指尖在冰凉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怎么回事?”
素云低着头,想起晨起膳房宫人的话,亦是有些不明缘由,只是复述那宫人的话,“昨日殿下吩咐,说娘娘言行有失,需静心思过,这一个月内膳食一切从简,且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雕花的门扇半开着,晨光斜斜照入,江绫霍然起身,几步走到殿门前,果然不知何时已悄然伫立的两名持刀侍卫,目不斜视,站的笔直。
一声极冷的笑从江绫唇边溢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这是因为惹到了他的心尖尖了?竟这般记仇,可不让她出去,她便不出去了吗?
她转身,冷声道:“素云,去请福公公过来。”
素云赶忙应声,不多时东宫内务总管福安便被传唤而来。福安惴惴不安的踏入椒兰殿,不由心头瑟瑟,圆乎乎的脸上渗出细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云阳郡主的名声,在长安城可是声名远扬,受尽宠爱,更兼有太后撑腰,绝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
他本以为此番传唤,定是雷霆震怒,劈头盖脸一顿责骂怕是少不了的。谁成想,却很是平静,看着一脸笑意的太子妃,心头一时畏惧更深了。
他屈膝行礼,头埋得极低:“奴才福安,叩见太子妃娘娘。”
江绫上前将他扶起,声音温和得反常,“福公公,本宫且问你,可是殿下吩咐不准本宫出去的?”
福安只觉得喉咙发干,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回娘娘的话,确是、确是殿下昨日亲口下的令。奴才、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
江绫颇有几分漫不经心道:“你自该奉命行事,可太子的命令是命令,本宫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吗?”
福安冷汗之冒,便又听江绫在旁说道:“昔日太后娘娘表面虽命我禁足,可实则本宫出宫太后也是知晓的,如今太子下了此令,你当知晓如何?若是太后娘娘,得知本宫在这东宫受了委屈,福公公说会找谁秋后算账呢?”
太子是亲孙儿,自然罚不得,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福安心头惶恐一时更深,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太子妃,要他们这些奴才怎么办,“还请娘娘明示。”
“本宫也无意为难你,此事也非无两全之法,全看福公公肯不肯听……”
……
天朗气清,湛蓝的天幕澄碧如洗,几缕薄云悠悠地飘着。长街上,车水马龙,喧嚣鼎沸,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脂粉、香料、刚出炉的点心香,充满了烟火气。
江绫出了东宫后,轻车熟路的换下了小厮的衣衫,着了一身素白长袍,乌发高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活脱脱一副清秀书生的模样。她扮作小厮模样,有了福安的吩咐,以采买为由头,一连数日皆轻而易举便出了东宫。
抬头望着头顶高悬的暖阳,江绫唇角弯出了一抹笑意,就凭季洵,还能困住她不成?
然她虽阳奉阴违的出了东宫,可一想到季洵竟下令禁她的足,尤有些不解气。离宫前,顺道将椒兰殿那柄通体莹润、雕工精湛的羊脂白玉如意,顺手牵羊揣进了袖中,换了些银子,足够她用来挥霍了。
他禁她的足,她便可劲儿花他的银子,最好能花穷了他!
宋知微在府中待产,柳疏月随母回了祖宅,只有楚云柔得闲。一封短笺递去,江绫便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到了京城最有名的戏楼品香楼看戏。
二楼临街的雅座视野极佳,推开雕花木窗,楼下街景与戏台尽收眼底。今日戏台上锣鼓喧天,唱的正是《杨家将》。金沙滩、李陵碑……这些桥段两人早已看了数遍,听了没一会儿,两人便开始话起了家常。
楚云柔捻起一块精致的桂花糕,小口咬着,低声与江绫聊着近日京中的新鲜趣闻,哪家小姐定了亲,哪家铺子新出了时兴的胭脂。江绫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目光随意地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享受着这偷来的悠闲时光。
正说得兴起,江绫眼波流转间,随意往楼下熙攘的人流一瞥。倏地,她目光一凝,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带着浓浓揶揄的笑意,“阿柔,你看那是谁?”
楚云柔顺着江绫的目光望去,当看清楼下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时,温婉的面庞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连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竟是安国公府上的三公子程商。
他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玄色衣袍,然人群中却很是出众,气质内敛却难掩矜贵,只是再一细瞧,见那正从铺子里走出的那道人影正是陆枫时,楚云柔下意识便回看向了江绫,见江绫面上虽与寻常无异,但声音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关切,“阿绫……”
江绫却好似浑不在意,甚至还慵懒的用手肘支着窗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窗框,悠悠问道:“阿柔,你看这位程三公子如何?”
楚云柔听了她这直白的问话一时有些窘迫,她目光追随那道身影,不自觉说道:“三公子人品贵重,风姿卓然,自是是极好的……”
围着对面那香粉铺子的百姓越来越多,紧接着便瞧见店老板浑身是伤的被两个衙役抬出了门,看得楚云柔无暇顾及其他,开始好奇起那铺子究竟发生了何事,“阿绫,你看,这是发生了何事?”
瞧着那玄色衣袍同程三公子的并无二致,江绫却在惊讶,原来师父如今不在北营,竟去了京兆尹任职。瞧着那种种情形,江绫多少猜到了几分,“你看店里的香粉架子东倒西歪,各色香粉泼洒一地,那店老板又被打的鼻青脸肿,想必便是寻常的打架斗殴,这才引来了京兆尹的人。”那店老板虽被抬了出来,可意识却是清醒的,便知并不严重,不过是个寻常案子而已。
师父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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