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就自欺欺人吧！
“表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帮着我妈一起瞒着我了？”谭见明眼眶发红，冲着邓逐清吼道。
谭见明一激动就像个喇叭一样，邓逐清的耳膜震得发疼，只能无奈地说：“你先冷静点，听我说。”
谭父谭母一走，谭见明就火急火燎地把邓逐清叫过来了，非要让邓逐清给他一个解释。
邓逐清扶额，觉得自己早晚会因为休息不足而倒下。
“你听我说，”邓逐清说。“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了。”
谭见明一拍病床，立马就要张嘴大骂，邓逐清赶紧继续说：“见明，你真该为自己多想想了。”
“想想？”谭见明眉头一皱，“想什么？……你不会说的是那个私生子吧？”
他不屑一笑：“你想多了，他这辈子也越不到我头上。”
邓逐清背后依仗的是他姑姑，不得不苦口婆心地说：“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姑父的心都偏到什么地方了？姑姑急着让你联姻，用意是什么，我不信你没想过。”
谭见明一下子哑了火，声音终于低了下来：“……我知道。”
“阳奉阴违，”邓逐清眼神阴冷，“纸包不住火，等姑姑知道了，你怎么打算？”
谭见明一腔怒火没发泄出去，反而被邓逐清三言两语憋了回来。他喘了两口粗气，说：“不知道。”
邓逐清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和具有成人智力的人沟通。
他气得发笑，冷声说：“你该为自己打算了，也该为她打算打算。”
谭见明却忽然想起之前的“哥哥”事件，也冷声道：“我为她做什么打算用不着你管！”
邓逐清自打认祖归宗以后修炼出的一身涵养快被谭见明消耗殆尽，他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走，临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指着谭见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自欺欺人吧！”
说完便摔门走了。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踮脚探头，看着邓逐清愤怒的背影，打算还是等一会儿再去查房。
谭见明用被子将脑袋一蒙，愤愤地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通。
而后喘不过气，又把口鼻露了出来，头脑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并不完全是个傻子，从小浸淫在勾心斗角的家族斗争中，多少也有一些自己的底牌和手段。
他刚才和邓逐清争吵，一是责怪他隐瞒了真相，二是忽然妒意上头，还有一点，就是看不起邓逐清的私生子身份。
谭见明瞥了眼门口，叫一句表哥是抬举他。要不是他舅舅没孩子，怎么也轮不到邓逐清接这个班。
想了想自己家的那个私生子，谭见明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有关顾言雅……谭见明踌躇了，他还不想放手，他这一阵儿好不容易又重新在她那得了些好脸，还是很舍不得。
他狠狠地锤了下拳头，瞒住，一定得瞒住。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干什么呢？”他舒缓了语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顾言雅刚洗过澡，正趴在床上看书，心不在焉地答：“忙着学习呢，今天又挨批了。”
今天照例是蓝导的表演特训班，不出意料地，顾言雅又被拎着耳朵训了一通。
她虽然是咸鱼秉性，但是也没有天天当倒数第一的厚脸皮。蓝导把她和郑旭白分到了一组，用上学时老师互帮互助的方法，叫顾言雅向优等生好好学习。
顾言雅也觉得蓝导对她的耐心快到极限了，再这么下去可能真要把她踢出去了。
下了课郑旭白跟她探讨了一会儿，把原因归结于顾言雅不是科班出身。
他看着顾言雅困惑的双眼，说：“这样吧，我把我上学时的专业书借给你，你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顾言雅借了书努力钻研，系统看得心里十分欣慰，说：你终于开始干正事了。
顾言雅眉头一挑，我之前怎么不在干正事？
“你想我了没有？”谭见明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想你了。”顾言雅面不改色地说，她已经脱敏了，否则只要她不正面回答，谭见明就会问个没完没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没给我发消息？”谭见明问。
今天还真不是顾言雅消极怠工，她从早上醒了就去练早功，紧接着吃了早饭就去上课，被蓝导拎着耳朵骂，上了一天课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借书，因为减重的要求又饿着肚子学习。
谭见明闻言也没有继续发脾气，又说：“那我明天去找你好吗？医生说我可以适当活动活动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顾言雅得竖起耳朵才能听清，像是怕被拒绝才说得这么小声。
顾言雅想了一下，明天表演特训也结束了，可以正式开拍了，应该可以早点回家了，于是说：“行，应该没什么问题。”
谭见明没想到她会答应，生怕她会反悔，立刻道：“好，那明天见。”
他开心了一会儿，又猛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样子，不禁也想问自己一句：装什么呢谭见明？
挂掉电话，顾言雅瞥了眼手机屏幕，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
林继疏？她微微蹙眉。
林继疏：很抱歉在这么晚的时间打扰你，顾小姐明天有时间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约明天？
顾言雅：抱歉，林总，明天我已经有约了。
随即她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继续钻研手里的这本专业书。
她一边逐字逐句地详读，一边在脑子里回忆郑旭白在表演时的一举一动。
连蓝导都对他不吝赞赏，看得顾言雅十分羡慕。
然而万事急不得，顾言雅现在还是吊车尾，只能慢慢进步。
“卡！”
顾言雅转过头，脸侧的妆已经被汗弄花了，希冀的眼神望向蓝导。
对面的郑旭白鬓发间也渗出了不少汗水，同样希望这条能赶紧过掉。
“来，补下妆。”
顾言雅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把汗。
郑叙白的助理小跑过来撑伞，还好心地给顾言雅也带了一把。
虽说现在已经入秋了，但午后的阳光仍然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两人在太阳下站了没多一会就已经满身是汗了。
郑叙白喝了一口冰水，弯下腰方便化妆师补妆，问道：“你怎么还没招到助理？”
“没呢，严姐最近真的挺忙，我也没怎么问。”顾言雅把化妆师也纳入自己的阴影范围。
郑叙白嗤笑了一声，说：“她手底下一共俩艺人，她每天一心扑在何芝芝身上，你……你也不介意？”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顾言雅回想了一下上次见面时何芝芝的状态，摇了摇头没说话。
“顾言雅！”
她闻声望去，是蓝导在叫她。
她小跑过去，只听得蓝导厉声说：“下一条要是再过不了，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顾言雅立刻站直了，问：“好的导演。但是……导演，我能问问到底是哪里还不行吗？”
蓝导把喝光的可乐罐捏瘪，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抬头看她。
“你在演戏，”蓝书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没有入戏。”
这话和系统之前说得很相似。顾言雅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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