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惊天秘密
沈卓眉头一动。
萧熠仍自顾自地讲着故事。
“当时，长公主来不及回府里生产。父皇便派了，孙嬷嬷清楚的记得那孩子身上，就有这样的烧伤痕迹。当时长公主只说孩子已经死了，便着手让沈太医去处理了。”
“长公主？”
沈卓心头一震，下意识道：“您是说……前朝的长公主？”
他对这些宫闱秘闻一无所知。
但萧熠口中的沈太医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长公主这么做也没错。“
萧熠诉说着对他来说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毕竟，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却有这么大的烫伤，很难说能熬得下去，不是么？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还能存活下来。我想……可能是带你出宫的那位沈太医不忍你遭罪，给你做了治疗吧。”
“怎么？你不知道？”
沈卓的沉默和迷茫显然取悦了萧熠。
“真有意思。那个女人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真是讽刺。”
当年的长公主，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本籍籍无名，却在某一天突然展示出了对权力的惊人兴趣。
当时大梁新立，有一堆烂摊子需处理，所以父皇非常仰赖她。
天子每逢诏令未定，总要遣人至她府中一趟；京中大族中，半数子弟或入她门下为幕僚，或借她之手调任外郡；三法司结案，若触及她幕下门客，格外谨慎三分。
有官员曾讥她权重：“朝中难有一日不经长公主之手。”
窗外的风愈加猛烈。
沈卓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胸腔中动摇的那颗心。
“殿下，您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在青州的养父，沈鹤龄。”
萧熠缓缓开口，似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从前是宫里的太医令。医术卓绝。据我所知，是他收养了你。”
青州多的是他的人，这种事情，只要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而且，目前的线索已经很清楚了。
萧熠步步逼近：“你不是沈卓，是长公主的孩子。当时，宗室曾经拟过一个名字——萧灼。和孤一般排序，知道是为什么么？“
萧熠似笑非笑，脸上满是戏谑。
“因为相传，你是我父皇和公主的儿子。”
“所以，长公主一直憎恶着你。你一出生，她就已经将你遗弃了。”
他低笑一声，笑意一声声打在了沈卓心里。
“不伦的结果，即使是杀伐果决的长公主，也无法接受。你对她来说，是一个耻辱，一个永远无法洗去的污点。”
沈卓呼吸猛地一滞，耳边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萧熠却步步紧逼。
“当年的原委并不难猜。沈太医按照长公主的意思将你带出宫去。带到偏远的州府。”
“原本他是将你丢掉，让你自身自灭的。”
如果是他，必会如此做的。
萧熠的语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沈卓的内心深处。
让他感觉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有趣的是，沈太医也未必料到，自己后来会在找失踪的女儿时，又一次与你相遇。所以才会继续给你取名为‘卓’。”
沈卓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在无数次的黑夜里，听着那些同样被人贩子绑架而来的孩子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他当然也有过各种好奇。
只是从未想过，真相竟是如此……难以承受。
沈卓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熠看着他这副震惊又茫然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
他一向来很享受这样的场面。
“所以，孤才会特地把你叫来。对你耳提面命——”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一亮，唇角笑意更浓。
“绝对不要和孤的妹妹搅在一起……哦，不对，应该是我们的妹妹。”
这话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卓的心上。
萧熠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
他靠近沈卓：“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这件事嘛，毕竟是皇室丑闻。你放心，孤会守口如瓶。”
萧熠的声音一如往常，然始终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讽刺。
“我知道这事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啊，孤今日有问必答。”
戏既然开演了，那当然是要一眼到底。
“你想知道长公主是什么人吗？”
沈卓只觉喉咙异常干涩，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他想知道么？
一个不爱自己，抛弃自己的母亲。
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妹妹。
萧熠并不着急，继续若无其事地爆料：“再说长公主的死……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沈卓艰难地抬起头。
萧熠像个执着于游戏的胜利者，不依不饶。
“我告诉你吧，就是你我那亲爱的九妹妹。”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沈卓的胸口。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不信……”
太子的话反复又多变。
自己本不应该相信他的。
“呵，你真当她是什么好人？要说为恶，她首当其中。”
这会儿，被萧熠点名的大恶人萧桃还在御花园那给拓跋辰搞事。
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抓着竹竿，正忙着赶一只试图往水里逃跑的鸭子。
配合着身上五彩斑斓的坠饰和一身黄裙子，活像块五仁月饼。
“欸别跑啊！炖鸭子汤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其实某人根本不会。
只是想展示一些别出新意的“贤惠”，吓退某个多事的求亲者罢了。
拓跋辰静静站着。
暂时没被吓着——毕竟大魏女儿各个跋扈万分，捉鸭子这点根本就不够看的。
“公主，您捉这只鸭子，是打算炖给孤吃吗？”
萧桃一愣，竹竿在半空停住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敢让堂堂北魏皇帝吃我煮的东西？想太多！”
她恨不得就请他吃毒药好吧！
“我不过就是……替御膳房抓点食材。”
趁着这点功夫，被拨得嘎嘎叫的鸭子扑棱了两下翅膀，成功逃进了水里。
萧桃看着池水。
“算了，饶你一命。”
她扔下竹竿，拍拍手站起身来。
“抓鸭子这事不提了，咱们聊点正事吧。”
吓不到人，只能直奔主题了。
“孤找公主，是为了婚事。”
拓跋辰微微挑眉：“公主是打算与孤聊什么？”
他还以为有些什么奇招，没想到对方只是用幼稚的手段来嘲弄自己罢了。
这其实是表示……
她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
想到这里，被夜明珠事件搅合得各种烦躁的拓跋辰微微放心。
萧桃走近两步，仰头看他，眨了眨眼睛。
“拓跋辰，本公主有个问题想问你。”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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