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大黄立功
“在下是京兆府的仵作,不让我近身,这要我如何诊断?”
很显然,这样的场面,仵作也是习惯了,语气平淡之中不知道蕴含了多少心酸血泪。
而知道眼前的人是仵作,赵婶子的动作却越发的坚定亢奋了起来,俨然一副护崽的姿态。
“我儿好好的,这不是有张大夫在吗?正经大夫都已经说了是中毒,还用得着你仵作来给他诊断?!”
若不是赵岗在身后躺着,她怕是已经窜出去好几步了。
“仵作不止验尸,也验伤。”余小满忍不住开口:“若是莽草中毒,还拖着不救治,就真是给这位仵作大人添麻烦了!”
仵作这个职业即使是放在现代也容易受歧视,而在这个年代干法医,更是辛苦。
这位仵作可能自己是已经习惯了,但余小满还是忍不住为他辩驳上一句。
她的话,叫仵作投来欣赏的目光,也让他身后那个温润的男子朝她多看了两眼。
“你们好歹毒的心!定是串通好了人要污蔑我儿!”
赵婶子说什么都不肯让出位置,死死守在赵岗身前,指着唐瑛骂道:“一定是你这个毒妇!私下勾结男人伪装大夫,是不是趁机想要了我儿的命!”
把人逼急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
方瑾之闻言皱眉呵斥:“胡说八道些什么!唐姑娘报案时特意说了有伤患,这才专程去回春堂请了温柏大夫来!”
他朝着温柏微微颔首:“劳烦温大夫,先给人把脉吧。”
候在一旁的两名街使动作利索地将赵婶子扯开,不顾她的厉声尖叫,将她和张大夫一起控制在了一边。
仵作和温柏俩人蹲下身,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研究起赵岗的脉象。
赵岗虽看起来重病,但此时却在死命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让他们二人摸自己的手腕,和刚刚张大夫施诊时的配合判若两人。
这么大的反应,明眼人都知道赵岗身上多少是有问题的。
而对此,温柏只是微微笑笑。
他身后的方瑾之招了招手,又一街使上前,动作利索地将赵岗死死按在了地上。
在绝望无助的嘶吼声中,不得不被迫将自己的手腕呈送到了温大夫和仵作的面前。
这动作粗暴的,又好像一点也不以人为本了。
“余小满!”赵岗艰难地抬起脸来,仰头看向余小满。
因为太过用力,脖颈绷到了极致,像是老树干一般,整张脸看起来红肿青涨,颇为吓人。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哀求,又像是求饶,又像是在威胁。
余小满没理会,而是唤了一声:“方大人!”
“嗯?”方瑾之抬头看向她。
“为证明我铺子的八角没有问题,可否劳烦请大人派人去后院,清查八角之中是否有莽草混入,以免影响我铺子后续的生意。”
虽说要避免自证陷阱,但这个时候,官府的检查是相当权威的一道保障。
赵岗是不是中毒另说,但清查八角才能叫食客放心。
难得将这么配合上道的,方瑾之点头应下了。
余小满一拍脑门,忙道:“啊,后院有一条狗,我先去把它牵出来!免得惊到了来清查的大人。”
这种小事,压根都不用请示方瑾之。
大黄的项圈是一早孟舒玉给做的,绳子是临时找来的,总之是把大黄牢牢牵在手里了。
“劳烦大人了。”余小满牵着大狗,客客气气朝着要进后院搜查的官员拱手。
就这一会的功夫,门口那研究脉象的二人已经有了结论。
“你是哪来的大夫?”
温柏已经站起身,眯着眼睛打量张大夫。
张大夫战战兢兢地缩着肩膀,若不是身后还站了人高马大的一名街使,他怕是要钻进人群里逃跑了。
偏偏有围观群众好心提他回答了。
“张大夫是太医署出来的嘞!说是只给达官贵人看病,可厉害了呢!”
此言一出,张大夫面如土色,腿甚至都不受控开始抖了起来。
“太医署?你师从何人,授业师傅是谁?何时在太医署任职?”
温柏虽语气温和,但极具压迫感。
就这几句话,张大夫是一个也答不上来,最终双腿一软,竟就跪下了。
不同于方瑾之不受百姓跪拜。
医学这一行,本就规矩严苛,温柏就根本没有让张大夫起来的意思,任由他跪着。
转头给有些迷茫的围观食客解释道:“虽是滑数脉,但热毒壅盛,淤血夹杂邪毒,正邪交争。回春堂也接诊过几例莽草中毒的案例,我确定这并非中毒,而是外伤感染导致的高烧。”
外伤?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赵岗的身上,企图看破他伤在哪里。
众目睽睽之下,余小满脚步轻快,像是急着看热闹一般,牵着大黄就走到了赵岗的面前。
猝不及防地眼前就出现一个硕大的毛茸茸脑袋,赵岗被吓得浑身一颤,他坐在地上,恰好与大黄平视,只见大黄猛朝他龇牙,森白的犬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竟吓得赵岗惊叫出了声。
他本能反应地从仵作手里挣脱开,朝后挪动而去。
眼中满是对大黄的惊恐和抗拒。
可即使是如此大的挣扎动作,他的左腿都未曾动过,耷拉在台阶上,只艰难地被扯动一下。
“咦!”余小满猛地抬起头,看向方瑾之:“方大人可还记得,我家姐姐来报官时,说是昨夜后院进了贼!”
方瑾之微微颔首。
“大黄昨夜咬到了那贼人的左腿,温大夫,您瞧着他这左腿一动不动,可还正常?”
这都不用温柏动手,本就蹲在地上仵作在赵岗反应过来之前,动作极快地就掀起他的衣角。
在赵岗的嘶哑的尖叫声中,这伤口赤裸裸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人群中一片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甚至有些胆小的忙别过头去,不忍多看。
“犬齿划伤的痕迹。”温柏背着手诊断道:“伤处发红淤肿,根本没去找医馆处理过吧。”
深夜去医馆处理这样痕迹明显的外伤,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方瑾之沉声问道:"赵岗,你这伤从何而来?"
“方大人……”赵岗死死咬着牙,鬓边早已被汗水浸透。
从京兆府来人之后,所有一切的发展都已经完全摆脱了他的控制了。
怎么办……多年来维持的文人的体面让他在真正的四品官员面前,编造不出任何东西。
他只是想要威胁恐吓余小满,叫她松口服软,便可趁机以此事要挟她,可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完全没有尊严,像半扇肉一般地躺在地上。
赵岗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泛起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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