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顾渊

“我当然难过了......”女生明显慌张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刚要解释些什么，又疑惑地看向我，“你又是谁？”她的眼神闪烁不定，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收缩状态。

“一个路人。”谢昭离摆摆手，“不用在意。”

“那你凭什么说......”女生还要说些什么，可谢昭离已经没有耐心听她继续说了。

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让她不由得皱眉。

谢昭离继续扒开人群，走到最前面去。林小雨的尸体还躺在原地，就如刚刚那个女生所说，她的血迹蔓延，形成了一朵诡异妖艳的大丽花。

谢昭离悄悄拿出罗盘，铜制的指针在掌心微微颤动。寻找周围是否有厉鬼作祟的痕迹，可如谢昭离之前所料，现场并未出现任何磁场波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大学生承受不住流言压力，而选择轻生的事件。

可教室里卷发女生的话，又让谢昭离十分在意：红衣女鬼出现，就会有人伤亡。

如果只是一次，可以算为巧合，这么多次，就很难用谣言说明情况了。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谢昭离接起电话，顾明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我听说你学校出事了？”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嗯，我现在正好在现场。”谢昭离回答到，同时注意到警戒线外有几个学生正用手机拍摄现场，他们的表情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兴奋。

“有什么异常吗？”顾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想来也听到了红衣女鬼的传言。

“没有。”谢昭离回答的干脆利落，“现场并没有什么异常，但......”

“我马上去接你。”还不等她说完，顾明便打断她。

挂了电话，谢昭离看着地上的林小雨，已经失焦的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张，仿佛充满着不甘，也带着对这个世界眷恋。她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

“一个花季少女，有什么事情能想不开？”谢昭离喃喃自语。

“她不会自杀的。”耳边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吓了谢昭离一跳。

谢昭离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女生，她留着长发，脸色苍白，“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说话的女生眼眶通红，脸颊上的泪痕仍旧明显，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她是对最近的流言感到苦恼，但她不会被轻易打到的。”女生坚定的说到，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坚强。”

“所以，她绝对不会自杀。”女生看向谢昭离，“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谢昭离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雨。”女生虽然有些惊讶，却也还是如实回答了问题。

“有什么发现了吗？”莱恩终于挤到谢昭离身边，银灰色的眼睛紧盯着地上的尸体，表情罕见地严肃。

谢昭离摇摇头，看向一旁认真记录着警察们，“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就好了。”

谢昭离刚转身离开人群，就看到顾明着急往这边跑的身影。

“二师兄。”谢昭离朝他挥挥手。

顾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当真没有什么异常？”他一边问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二师兄可是也听说了红衣女鬼的传言？”谢昭离反问道。

顾明点点头，“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什么异常？”

“罗盘没有任何显示。”谢昭离摇摇头，将罗盘递给他看，“除非，这是个道行极高的厉鬼。”

顾明沉思了一番，眉头紧锁，“据说这个红衣女鬼的谣言不过三年，若要修炼成你都察觉不到的厉鬼，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谢昭离点点头，“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麻烦一些。”

“能不能带我一个？”莱恩贱兮兮的凑上来，银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顾明没有理他，“看来这个事情需要调查一番了。”

谢昭离看了一眼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问顾明，“我们还得想办法近距离观察一下死者，你家警局可有路子？”

“放心。”顾明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二哥就在警局，或许能想办法让我们进去看看。”

“你二哥？”谢昭离惊讶的长大嘴，“你还有个二哥？那他为什么不住你家？”谢昭离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顾明家那个堪比宫殿的大宅院，狗血的剧情再次在脑中上演。

“忙啊！”顾明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啊？”他说着，指了指谢昭离书包里露出的言情小说书角。

谢昭离撇撇嘴，正要跟着顾明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声“顾明”。

二人同时转身看去，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正朝他们走来。他身材修长，制服笔挺，俊秀的脸上眉头轻蹙，增添了一丝禁欲系的美感。

“你认识啊？”谢昭离悄悄的捅了捅顾明，眼睛却紧盯着那个警察，似乎想看透制服下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能不能介绍给我谈恋爱？”

顾明嫌弃的推了她一把，“这是我二哥。”说着便迈开步子上去说话。

“你的哥哥们都这么帅的吗？”谢昭离有些惊讶，连忙快步跟上，同时整理了一下被顾明弄乱的衣领。

“二哥今天是来调查跳楼自杀案的？”顾明问道，语气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对，接到报案，我们就赶来了。”说着他看到了顾明身旁的谢昭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是？”

顾明仿佛才想起般，赶忙介绍起来，“这是我小师妹，谢昭离，天生情感缺失。所以奉命下山寻道。”随后转向我，“这是我二哥，顾渊，是个刑警。”

“你好。”顾渊友好的伸出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指节分明，让谢昭离不由得想象起这双手握枪的样子。

“你好。”谢昭离握住顾渊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禁脱口问道：“请问，我能当你女朋友吗？”

“啪”

顾明一掌打在谢昭离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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