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兔生病了
当天晚上。
孤爪研磨摸着手柄，迟疑再三，还是登录游戏。上线后，下意识点开通讯录。
平日里，歪耳朵粉兔子都会带着闪亮的动态彩虹头像框比他早上线，一上线后就会接受到对面的消息，如同卡好时间一般。
但此时，粉色的兔子灰蒙蒙的。
孤爪研磨看了眼，沉默地点掉头像框，一个人开始游戏。
从那晚开始，孤爪研磨再没有在排球部以外的地方看见过我妻有纪。
我妻有纪如同火球一样，不容拒绝、自顾自地闯入他的世界，搅的天翻地覆后，留下火焰，悄悄离开。
我妻有纪做的事情太多了，粉毛兔子如同吹散的蒲公英一般，散落于孤爪研磨日常的每一角。
平常他坐在座位上低头看手机，偶尔能收到我妻有纪让他看窗外的消息。孤爪研磨探出脑袋，低头，发现我妻有纪大力挥舞着手臂向他打招呼。然后在朋友的呼喊下，匆忙离开。
又或者体育课的时候，我妻有纪会冷不丁地坐在他身边，完美融洽他的班级，然后被体育老师领回去。
又或者他听课无聊的时候，我妻有纪如同安装天眼，给他发一些稀奇古怪的消息和照片。窗外挤在一起的肥啾，被雕刻成猫咪形状的橡皮……
但这一切，在我妻有纪单方面停下脚步后，如泡沫般消散。
他的世界，再次安静了。
孤爪研磨垂眸，静默地看着手中的排球。
“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一愣，恍然以为是我妻有纪在喊他，抬头，灰羽列夫挠着脑袋满脸困惑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是我妻有纪。
这三天，只要开始自由训练，我妻有纪马不停蹄地拉着手白球彦单独训练，甚至选了和他最远的距离，背对着他。
“你们吵架了？还是打起来了？”
黑尾铁朗拿着毛巾，腔调散漫地问。看着休息也难得不黏着孤爪研磨的我妻有纪，和手白球彦他们站在另一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孤爪研磨沉默不语。
没有吵架，但比吵架更严重。
孤爪研磨回想到那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大脑就下意识罢工，不想进一步探索。
我妻有纪在逃避，如果他也逃避的话，他们的关系就会冰封，甚至影响比赛。不管从私人方面还是公事，都很糟糕。
孤爪研磨瞥了眼周围担心看过来的队友们，最终按耐住想要询问黑尾铁朗的话语，回答：“没有。”
黑尾铁朗他们看着嘴硬的孤爪研磨，再看看故意疏远的我妻有纪，捂着嘴小声讨论：“吵架了呢。”
“有纪从来没有离研磨这么远过。”
说是小声讨论，但完全没有避着孤爪研磨的意思，完全是当面蛐蛐。
孤爪研磨捏住水瓶，反驳：“都说没有了！”
前辈组这边吵吵闹闹，我妻有纪也在被四人盘问。
“有纪，你和孤爪前辈吵架了？”
“……嗯，”我妻有纪攥住拖把杆的手使劲，瞥了眼有活力的研磨前辈，压下心中的酸楚和冲动，看似落寞的垂头：“我惹研磨前辈生气了。”
我妻有纪瞬间如同打了除草剂一般，黯然失色。芝士优生他们面面相觑，手上打扫的动作不停，纷纷出主意。
“可以和我们说吗？”
“我们可以帮忙分析分析。”
“不要难过啊，有纪。”
我妻有纪摇摇头，“没事，很快就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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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回到家后，回想着这几天我妻有纪老鼠躲猫的作态，想了一晚上。以至于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眼下淤青，眼皮倦怠，昏昏欲睡。
孤爪研磨额头抵在桌子上，沉重的眼皮黏糊在一起，大脑昏涨。
他的前桌坐下后，似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他说：“孤爪，我从厕所回来，好像在楼梯口看见我妻学弟了。”
由于我妻有纪的显赫战绩，大家都熟悉了这位外貌可爱性格讨喜的粉毛后辈，粉毛兔子已经自然地融入孤爪研磨的班级，成为高二三班的编外成员。
孤爪研磨瞳孔骤缩，陡然站起来，对前桌道谢后，如猫猫般沿着后墙走到门边，上半脸露出。
金棕色的眼眸径直投向楼梯口，走廊还有不少人现在外面，熙熙攘攘的，孤爪研磨没有看见粉色的身影。
孤爪研磨鞋尖点地，两三下后，垂着头，走出门，刚想往楼梯走，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
“我妻学弟！又来找孤爪吗？我帮你喊，等……孤爪就在那边呢，原来出来了！”
“嗯……我不是来找研磨前辈的，就是来帮老师送个东西，谢谢佐藤前辈了。”
“哈哈哈，都是小事，你可是我们班的编外人员。”
身后熟稔的交谈声一字不漏传入耳中，孤爪研磨攥紧手，转身。
我妻有纪正将手中的疑似面包的甜点塞给佐藤，嘴里寒暄着：“这个面包很好吃，佐藤前辈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妻有纪一直僵着身体，不敢看研磨前辈。但可能是孤爪研磨的视线过于显眼，佐藤前辈拿到面包后贴心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我妻有纪转身，眼神闪躲，举着手上另一个面包，似乎在反复思考后方才缓慢地说出：“……研磨前辈，吃面包吗？”
说完，我妻有纪语气急促，头顶的呆毛也支棱起来，紧绷笔直：“我就是帮老师送个表格，没有……不是故意来这边的。”
呆毛猛然失去了力气，耷拉在头顶。
我妻有纪的头一直垂着，粉色的碎发遮盖住上半张脸，因为埋着头说话，声音闷闷的，整个人小心翼翼。
孤爪研磨眉头紧蹙，看着我妻有纪这副疏远谦卑的样子，踱步向前，接过我妻有纪手中的面包：“不用和我解释。”
孤爪研磨撕开面包袋子，咬了一口。松软的面包夹杂着蓝莓酱，甜腻的口感让咀嚼的腮帮迟缓。
昨天晚上回去，孤爪研磨没有逃避，仔细思考了那天中午的情况。
不能因为两个人的事情，让同伴们担心，不负责任的影响IH预选赛。
「有纪为什么想亲他？」
围绕着这个问题，孤爪研磨思索了一番，并在网上搜索，得出三个结论。
一，我妻有纪的皮肤饥渴症症状。
二，我妻有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青春期男生对kiss的好奇。
三，我妻有纪喜欢他。
这三个情况，处理的方式大不相同。如果是一，孤爪研磨选择直接联系我妻有纪，联合黑尾他们帮忙治疗缓解。如果是二，孤爪研磨会帮我妻有纪补习生物课，并进行课外理论知识扩展，让粉兔子科学理性地对待成长的好奇。如果是三，……
毫无疑问，三是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超脱了孤爪研磨能够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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