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神剑
剑窟最深处，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几柄剑飞来飞去，像是孩童般玩耍。
它们大声说话，毫无顾忌，毕竟这地方难得来人，来了也不会入它们的眼，更听不见它们说话。
“今天来了个伪灵根的小丫头。”
“啥，伪灵根也敢进来，找死呢。”
“她长得有点好看，我想跟她走，但她太菜了，出去我要跟着她挨揍。”
几柄剑说个不停，都在讨论伪灵根的小丫头。
雾气最深处，一柄黑剑听见“伪灵根”三字，缓缓睁开了眼。
灵剑们见老东西醒来，纷纷惊奇不已，睡了三百年的老东西居然睁眼了！
一柄泛着红光的灵剑靠近它，嘀嘀咕咕说了些话。
灵剑们只听剑窟轰然震动，原本立着的老东西居然消失了！
阮灵毓也感觉到这股颤动，她护着烛火，犹豫要不要离开。
东南方的石洞太过诡异，漆黑无比，连一把剑的影子也看不见，但直觉告诉阮灵毓，这里很不安全。
小草灵感受到最深处的剑气，探出身子来，拍阮灵毓的手。
阮灵毓顺着它的脑袋看过去，迷雾之中，一柄黑剑插在峭壁上，像是隐于黑暗中的护卫。
低调得很普通。
“乖，这把剑不好看，我们不要这把。”阮灵毓哄着小草灵。
她好不容易来了次剑窟，虽不说得一把像凌遂仙君的神剑化雪，但也不能输给青莲剑吧。
小草灵闻言，偷看了黑剑几眼，立马跳到峭壁上，拉着她的衣服，不要她走。
一人一草僵持不下，暗处的几柄剑灵正在看戏。
“她连老东西都看不上，真不识货！”
“老东西居然认她为主……”
被数剑议论的老东西正近距离打量阮灵毓，它透过她的筋脉，隐隐看见有金色的光闪动，那种熟悉的感觉，很久违。
听见阮灵毓的话，它轻颤一下，冷风随之吹来，阮灵毓手里的烛火赫然只剩指甲盖大小。
“糟了，时间快到了。”阮灵毓见烛火变小，心拔凉拔凉的。
她这次难道一把剑也拿不出去了？
再次看了眼面前的黑剑，她叹了口气，她嫌弃别人，说不定别人还看不上她，毕竟之前的每一把剑，她都没有拔动。
抱着什么锅搭什么盖的心理，阮灵毓伸出手握着黑剑的剑柄，刺骨的寒意传来，像是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阮灵毓下意识拔剑，“咔擦”一声，剑离开了峭壁，稳稳落在她手里。
阮灵毓一愣。
此时，烛火正好熄灭，小草灵飞回阮灵毓手上，阮灵毓急忙抱着剑离开剑窟了。
出了剑窟，还有些不真实感，手里的黑剑泛着冷光，越看越普通，阮灵毓觉得自己有点亏了。
殊不知，此刻小草灵的灵识正在和黑剑交流。
只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剑灵便沉睡了。
剑灵会因剑主的修为而变化强弱，如今阮灵毓修为太低，根本无法催动剑灵。
阮灵毓抱着剑走向剑窟旁的屋子，将烛台放在桌上。
强撑着不睡的寂然听见声响，走了出来：“让我看看你拿了什么剑。”
见到那柄黑剑，寂然提笔写字的手微颤，一时愣住。
阮灵毓以为长老还没睡醒，将整柄黑剑展示给他看。
寂然压住指尖的颤抖，伸手摸了摸剑，触碰的瞬间，只觉如梵音过耳，浑身舒畅。
“你这柄剑不错，叫什么名字？”寂然问。
“？？？”阮灵毓懵了，“这剑没有登录在名册里吗？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
“不知道，许是登记的人忘了，它既选了你做主人，那你给它取个名字吧。”寂然道。
“那就叫灵毓吧。”阮灵毓抚摸着黑剑道。
“有志气，那我等它在三界重现光芒的一天。”寂然一笔一划写下“灵毓”二字。
“天色不早，弟子先告辞了，长老你继续睡。”阮灵毓打了哈欠，有点困。
寂然见人随手将剑立在地上，心都在滴血，忍不住提醒她：“好歹是剑窟的剑，好好照顾它。”
“哦，好。”阮灵毓立马抱起剑，心叹寂然长老果然爱剑。
寂然挥挥手，让她离开，不然他忍不住把那把剑抢了。
阮灵毓抱着剑、踩着雪下山了。
寂然叹道：“菩提子老祖的剑也问世了，这三界的天真的要变了。”
……
昨夜回来太迟，阮灵毓随手将黑剑放在桌上，倒头大睡。
等到日上三竿，冬日的寒冷透过窗棂传入，阮灵毓被屋外的动静吵醒。
“太阳都出来了，阮灵毓这个剑修狂魔居然还没起床，我要去叫她。”
“不准去，毓毓好不容易多睡会儿。”
“那我们之前说好的烫锅还吃吗？”
“吃。”
阮灵毓推开门，风雪吹进屋内，四个冻得脸红鼻子红的人正在堆雪人……
见她出来，赵长闵撸起袖子，炫耀道：“看我堆的雪人，像不像云宴！”
阮灵毓一看，缺胳膊少腿、凶神恶煞的，忍不住笑出声。
云宴一个雪球砸赵长闵脸上，手里动作一改，捏了个赵长闵版雪人出来，气得赵长闵和他对打，结果误伤了聂明齐。
“毓毓快来堆雪人。”韩轻轻叫她。
阮灵毓加入其中，只是捏得不像人。
聂明齐隐约能看出是株草：“你堆了个草堆？”
阮灵毓皱眉，有这么抽象吗？她明明捏的是小草灵啊。
赵长闵听见，跑过来看了哈哈大笑：“阮灵毓你真是一点审美都没。”
阮灵毓轻啧一声，将剩下的雪堆完了，起身拍手：“不是吃烫锅吗？去哪里吃。”
在弟子宿舍生火吃烫锅要被长老批。
韩轻轻想到个好地方：“去第五峰吧，那里没有长老管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五人对视一眼，掐法决的同时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五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在原地立着。
今日没有早课，大多弟子还在修炼，像五人跑出去吃烫锅的人少之又少。
赵长闵从山上抱了堆柴火下来。
聂明齐看了，嘴角微抽：“五长老若是知道你把灵树砍了，肯定会找我们算账。”
“怕什么，这是林岁师兄的地盘，没人会过来的。”韩轻轻手里抓着只扑腾的山鸡。
只是这鸡和普通的鸡不同，尾巴上的毛是五颜六色的，鸡冠泛着蓝光，绝不是等闲之鸡。
云宴掰开鸡嘴，塞了颗黑色丹药进去，眨眼山鸡就老实了，一动不动的。
火也升起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杀鸡了。
“我……我不敢……”聂明齐喃喃道。
别看他扎人一针一个准，但对上这种尖嘴动物，他有点害怕。
“我一锤下去这鸡怕不是成肉饼了。”韩轻轻也有些苦恼，力气太大也不是好事。
云宴脸色微白：“别指望我，我就从没杀过鸡。”
那剩下就只有蹲着的阮灵毓和正在生火的赵长闵了。
三人看向阮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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