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她耸了耸肩膀,语气不甚在意地说。
她说:“她们觉得我比如她们,却能和你在一起,受到你的宠爱,自然会嫉妒我,所以就拿言语中伤我,我之前也难过,现在想通了就不难过了。”
容淮仍是沉默。
是真的不难过还是假的不难过呢?
容淮无意深究这个问题。
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值当他过分的思考,并且,在上面想得太多了,反而成了累赘。
他是信奉这一点的。
李慕荷已经跨出了书房门,率先走在前面。
至于从前到底是怎么个难过法,她也没有与小郎君细说。
她如今只惦念着马上要吃的午膳,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菜。自从来了容家以后,为数不多能让她满意和称赞的,就是容府的饭菜了,太好吃了。
怪不得小郎君之前在枳县的时候挑食呢,她要是顿顿都吃这么可口的饭菜,她定然也挑食。
在韫玉轩用过午膳以后,她便离开了。
她不想要一天都练字,反正她练一手好字除了能好看一点也没什么作用。
她下午要回去和汀兰学打络子,汀兰有一手打络子的好手艺。
与容淮说了一声以后,她就走了。
容淮本来要派个丫鬟送她过去,但是她拒绝了,韫玉轩这些婢女要是被分到护送她回去的任务,定然都是不情愿的。
“不用不用,桃花苑回去就几步路,不用让人送我!”说着,她朝容淮挥挥手,就跑了。
韫玉轩的婢女见她蹦蹦跳跳、活泛得很,心里更是不屑,觉得她哪里作为妾室的样子呢?还不如她们端庄得体。难道郎君就喜欢这样的吗?
没想到,从韫玉轩回桃花苑这几步路,还真出了岔子。
她走到一半被人拦住了去路。
她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忽然,“啪——”一声,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
“贱人,敢笑话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尖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熟悉。
李慕荷痛呼一声。
她被扇得耳朵嗡嗡作响,脸上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两个婢女飞快地抓住她两只胳膊,死死地钳制住她。
她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是不久前闯入小郎君书房的女子,容淮的表妹。
李慕荷使劲想挣开两个婢女的钳制,但是这两个婢女力气出奇的大,应该是对方专程找过来对付她的。
她一边挣扎,一边试图澄清:“我没有笑话你。”
可是对面的小姐就是认死了她刚刚在书房里笑话她了,又怎么可能相信她苍白的辩解呢?而且,当一个人想要给你定罪的时候,你即便再怎么解释,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哪里是淮表哥的妾室,分明是无名无分不要脸的野女人!”柳明珠攥着帕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她瞪得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她的声音完全不像刚刚在容淮的书房里那样甜美,反而变得尖锐刻薄。
她说:“淮表哥既没有给你办抬妾礼,也没有在官府登记订立文书,你算哪门子的妾室!”
“不要脸的贱人!”她走到李慕荷面前,试图再扇她一耳光。
李慕荷半边脸疼的厉害,尤其是寒风从面颊上吹过的时候,无疑加重了这种痛感,被几个婢女死死抓着的两条胳膊也疼,她们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自己的胳膊折断一样,还死死地踩着自己的脚,不让自己的腿脚乱动。
在寒冷的冬日里,她疼得满头大汗。
眼前模糊不清地看见柳明珠又高高扬起了手,涂着鲜艳口脂的红唇张张合合,但是对方具体说的什么,她已经听不清,她只知道,对方又要打她。
李慕荷双手双脚皆不能动,如今勉强能够活动的只有这颗脑袋。
她不能只被对方扇巴掌而毫不反抗,站在那里等着挨打完全不还手的,那是傻子。显然李慕荷不是。
她蓄了力气,咬着牙猛地一头撞上去。
“啊——”柳明珠当即尖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便直直向后倒去。
她身边的婢女都在忙于禁锢李慕荷的手脚,来不及去拉她,于是柳明珠便正好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头一歪昏了过去,鲜血从她的额头流出来,看起来颇为骇人。
婢女们顿时尖叫起来。
场面闹闹哄哄的,吵极了,也混乱极了。
李慕荷看到柳明珠额头上流的血也吓着了,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脸颊。
她心跳的几乎要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耳中嗡鸣一片,充斥着婢女们的尖叫声和叱骂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办?她又给容郎惹麻烦了怎么办?
完了。
她完了。
以这位表小姐骄纵的样子,很容易能猜测得出来,她必然是极为得宠的,怎么办?她是不是死了?他们不会要自己赔命吧?
有婢女赶去告诉二姑太奶奶容丽,也有婢女晓得容淮身边有郎中,就近去韫玉轩找郎中的。
因为李慕荷伤了人,她被钳制得更紧了。
婢女们都不约而同地做好了打算,等一会儿二姑太奶奶来了,李慕荷就是她们给她准备的泄怒对象。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虽则她们几个婢女是跑不掉的了,但是有李慕荷顶在前头,她们总会好过一些。
当然,表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就是这个贱人做的,她怎么敢?怎么敢冲撞表小姐?
柳明珠伤了脑袋,半边脸上是血,婢女们都不敢轻易挪动她。
她们都是奴婢,哪里见过眼下这等场面,一时吓得瑟瑟发抖。
都觉得自己要完了,于是便更加憎恨造成如今这一幅场面的凶手——李慕荷了。
因为韫玉轩离这里很近,所以婢女去报信以后,容淮带着雾白来得最快。
李慕荷知道自己又闯了大祸,但是此等境况之下,她总归还是盼着有一个人能够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但是她发现容淮只是冷冰冰地看了自己一眼以后,心就凉了。
也对,她既然铸此大错,又怎么敢奢求容郎在众目睽睽下护着她呢?
虽然失落和伤心难免,但是她也可以理解小郎君。
来燕京的日子久了,她如今已经知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了,有的人出生就高贵,而有的人出生就卑贱,在权贵遍地如流的燕京,她显然属于后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