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 192 章

来栖晓还是第一次大清早来卢布朗，体验很差，他在心里发誓这会是最后一次。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却没法给房间里的几个未成年带来一丝一毫的温度，来栖晓悄悄抬眼，确认了一下佐仓惣治郎的表情，试探着问：“听起来老板好像有些经验……？”

一般来说，如果他把公安搬出来，即使是毛利小五郎那样的人或者桐条美鹤那么严厉的人都会稍微缓和一点，眼前的佐仓惣治郎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要缓和的迹象，反而好像更不满了？

“真是麻烦的小鬼，”老板严厉的眼神从来栖晓身上挪到雨宫莲身上，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声，“这种事你们自己也知道吧？”

来栖晓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老板指的是什么，讪讪地和雨宫莲对视一眼：“嘛……”

“我看这边的小鬼不会主动和公安合作。”佐仓惣治郎显然也清楚雨宫莲精彩的少年犯履历是诬陷，他不赞同的目光现在全盘钉在来栖晓身上，“你这小子似乎是个更大的麻烦。”

来栖晓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否认这一点：“毕竟公安和公安是很不同的，不能一概而论……”

“也是，”佐仓惣治郎轻飘飘地放过了这个话题，“什么样的公安会主动和高中生合作？”

来栖晓噎住了。

……那大概就是降谷先生那样不择手段的公安吧。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佐仓惣治郎转了转卡片，“不过你们自己也真清楚吧？这很危险。”

似乎是看到了几个青少年的不以为然，佐仓惣治郎疲惫地叹了口气：“而且是牵扯到家人也不意外的危险。”

佐仓惣治郎的话意有所指，来栖晓的视线向着另外两个人一扫，正看到双叶发白的脸色。

老板也回过头：“这就是你妈妈以前的研究方向吧？”

“是的，”双叶颤巍巍点头，“后来妈妈换了一个研究方向……”

“若叶也发现这个方向研究下去会被某些家伙盯上，”一开始的怒火消退了一些，佐仓惣治郎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疲惫的大叔，他擦了擦眼镜，“至少她现在没有光明正大地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双叶的视线漂移。

来栖晓懂了，意思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士现在还在偷偷研究。

老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加入怪盗团的事，她知道吗？”

“有机会我会告诉她的啦……”

“如果被人知道你是怪盗团的成员，若叶一定又会被人盯上，”佐仓惣治郎把眼镜戴了回去，用审视的目光扫向兄弟二人，“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你们自己意识到了这中间的危险性吗？”

“帮他们消除危险就是大人应该做的事嘛。”风铃摇动，一个新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来栖晓猛地点头，全副武装的诸伏景光气定神闲地踏入了卢布朗，连他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在来栖晓看来都闪烁着救世主的光辉。

……不过怎么接话这么顺利？难道诸伏先生刚才在外面听了很久吗？

诸伏景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疑惑，含笑指了指某个方向。来栖晓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正看到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手机屏幕却悄悄亮着。

诺亚方舟又在侵犯别人的隐私权了！

不过看在这次帮了大忙的份上，他不和那家伙计较——

“看来你就是那位公安了？”佐仓惣治郎眯起眼睛。

如果说刚才审问他们的老板看起来像是降谷零，那么现在的老板看起来要在降谷零上再叠加一个桐条美鹤，只是看着就让来栖晓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诸伏景光不愧是专业人士，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佐仓惣治郎的眼神一样，笑容阳光灿烂：“是的，看来来栖同学帮我省去了自我介绍的时间。”

来栖晓绝对要找一条地缝先钻进去。

“认真的吗？找高中生合作？”佐仓惣治郎放下手，审视着诸伏景光，“没有别的人可以用了？”

“如果可以的话，人当然要多少有多少，”诸伏景光气定神闲，“不过这几个孩子已经被卷进来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公安也有没办法的时候？”

“当然，”诸伏景光苦笑，“他们的能力几乎是魔法，这可实在有点棘手。”

两人的对话一来一回，称得上是心平气和，但他们的眼神看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来栖晓只觉得这两个大人看起来似乎要打起来了。

“佐仓先生，”诸伏景光甚至轻车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与众不同的高中生是真实存在的，我们这些大人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

虽然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被诸伏景光称为“与众不同的高中生”还是让来栖晓忍不住汗流浃背。

看雨宫莲和双叶的表情，他们两个似乎也有一样的想法。

“你是想说，你们公安只是想守护着几个孩子成长吗？”佐仓老板嗤笑一声，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有何不可？毕竟我们和这几个孩子的目的是相同的。”

来栖晓埋着头，清楚地感觉到佐仓惣治郎诡异的目光。

“别绕弯子了，”老板不耐放地说，“几个高中生会和公安有什么相同的目的？”

不耐烦的语气惊得来栖晓忍不住一抖。

虽然自从诸伏先生出现后，佐仓老板的火气好像直线上升，不过好在他的矛头都冲着诸伏景光去了，他们几个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算是逃过一劫，来栖晓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虽然和佐仓惣治郎打交道还是第一次，不过来栖晓已经对诸伏景光他们很熟了，不用想他都知道，诸伏景光一定会露出那个完美无缺的亲切笑容，然后说——

“这就是公安的机密了。”就像他想的那样，诸伏景光轻飘飘地开口，完全没有受到佐仓惣治郎眼刀子的影响。

“真是不得了。”佐仓惣治郎面无表情。

出乎来栖晓意料的，诸伏景光的话还有后半句。

“老板也不用太担心，”诸伏景光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不过来栖晓定神去听时，又听不出这和平时的语气到底有什么区别，“我个人会对这些孩子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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