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Fiery love ·18

二人做完胆大包天的事，皆是一阵心虚，目光相接又是一阵乱笑，花绘很少笑得站都站不稳，这感觉奇妙极了。

不过毕竟是在学校，他们走下楼也不敢再有什么亲密的举止。

踱步到校友墙面前，花绘抬头看着上头的照片，发现还是有一两个熟悉的面孔，比如方才找她交换联系方式的方禹州，他们的照片还是相邻的。

剩下熟悉之感，多半是源于零星的记忆，或者是从媒体网络，花绘不甚在意。

她缓缓走着，熊衍就在她身后跟着，不时也扫一眼墙上的照片。走着走着，花绘突然停住，专注地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人像，她呼吸都忍不住滞住，心口悸动不已。

是熊衍。

更准确来说，是少年时的熊衍。照片有些泛黄，上头的少年愁眉不展，面庞五官犹带青涩，眼神中带着隐秘的怯意，和现在的熊衍很不一样。

花绘伸手轻抚照片，试图抚平少年的眉头，替他疏解烦恼、排忧解难。然而注定是无济于事的，女人心中涌上伤感，她咬紧嘴唇，指尖微微颤抖。

这是她梦中的衍哥。

熊衍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愣了一瞬，他尴尬地干笑几声，“真是的，我都说了我不上什么校友墙，老宋从哪儿翻出来这种旧照片。”

花绘没有接话，她的眼神仍就流连在梦中少年的面庞上。与此同时，她还发现了照片下标注的两行小字——“2018年见义勇为好青年”、“十五年戍边退伍军人”。

“可以换一张新的照片上去，你才是最应该上校友墙的人，让每一届的学生们向你学习，见义勇为、热心助人、守卫国家。”花绘回眸，望着熊衍笑，“只可惜我忘记了当年的事，本该记得的。”她颇为惋惜地再次抚上照片，无声地叹息。

熊衍没想到花绘会是这样的反应，对于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他才想起现下已至饭点，连忙转移话题，“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就吃食堂吧，也算是新奇的体验了，”花绘想了想，“不知和当年有什么变化。”

对面的男人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道：“正好去看看我母亲，她在学校做食堂阿姨，你介意吗？”

花绘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忧心忡忡道：“好啊，但我该带点什么礼物再见阿姨吧。”

“没事，只是吃个饭而已，尝尝我妈的手艺。”

但思来想去，花绘还是觉得不能空手而去，熊衍只好跟着她挑选礼物，生怕她买了什么太过贵重的东西。不过校门口也就只有几家精品店，也没有这个机会给花绘便是了。

花绘拧着眉头转了几家店，还是没能挑选到一样合适的礼物，精品店比较适合小姑娘，什么发卡、耳环、手链，不见得熊母会喜欢。

挑了好一会儿，花绘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一双冬季手套。据说是店家早几年进的货，由于款式成熟价格略高，所以一直没卖出去，如今也只剩了这一双。

灰粉色纯棉羊皮材质，下方围着圈獭兔毛圈，内里还是绒面的，款式是简单了些，但是很经典的类型，不算是过时。

“这手套三百八？”熊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劝花绘还是算了，可女人却执着地摇头，“我检查过了，这手套虽然年代久了点，但质量确实很好，也厚实，正适合阿姨在冬天骑自行车戴着。”

“要是在其他地方买，可不会有这样优惠的价格哦。”花绘一面用开玩笑的语气补充，一面仔细地把手套打包好装入礼袋中。

“啊？”熊衍又是一愣，“我记得我没有说过我妈是骑自行车通勤的。”

“不难猜的。”花绘笑答。

熊衍大概说过自己家的地址，离学校也有一段距离，若是熊母日日要来学校工作，那么最合适的通勤方式便是骑自行车。

看着她这样认真，熊衍却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他知道，母亲曾经短暂地恨过花绘，但其实也只是恨生活的残酷，恨自己的儿子即将高考改变命运却只能放弃的不幸。直到熊衍因为见义勇为和协助警方抓捕嫌犯有功，被特准入部队当兵，唐素云面上才终于有了喜色。

但是，眼下他突然不敢确定了，万一母亲认出花绘，并且还怪罪花绘怎么办？可他又觉得母亲不会是那样的人，但他更怕会同时伤害两个最爱的人……

“咱们都出来了，要不我们在校外吃吧，礼物就……下、下次。”熊衍说着都有点磕绊，根本不敢直视花绘的眼睛。

花绘起先不解，但很快明白了为什么熊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微微蹙眉，正色道：“熊衍，我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我迟早要面对的。”

“你和我，不可能假装天真一辈子，我们总要面对的。”

“如果我今天不知道阿姨在学校工作也就罢了，我既然知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却不去拜访问好，这才是真的没有礼貌。”她一字一句地解释，语气温柔却有力，格外坚定并不容拒绝。

熊衍垂了垂头，沙哑着嗓子应是。

—

学校食堂。

此时学生们还未下课，只有几位老师在餐桌上吃饭，食堂其他工作人员都按部就班地忙碌着。

熊衍引着花绘一路走到个窗口，里边一个女人正埋头仔细准备着，将一大盘鱼香肉丝摆放整齐。

“妈。”熊衍喊了声。

唐素云头都没抬，“你今天来早了，菜还没上齐，还没到下课时间就溜号儿，真不负责。”她语气一半玩笑一半责怪，话罢便转身去了后厨。

“哇，食堂的饭看着很不错，营养均衡，鱼香肉丝有肉，西红柿炒鸡蛋有鸡蛋，不像网上说得那么夸张啊。”花绘低声赞叹。

“今天是我妈掌厨，她用料比较实在，味道也合适不油腻，学生们都喜欢她。”说着，熊衍语气上扬，显现出一丝小骄傲来。

“阿姨真辛苦，这个窗口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你忘了今天周几？”熊衍反问。

“周五，”花绘自问自答：“因为周五在校吃饭的学生很少？”

熊衍点点头。

唐素云把目前该准备的工作准备好，这才结束忙碌。

“小衍，”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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