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这不是他
“什么？上学？！”
卡拉指着自己，对一脸幸灾...划掉，一脸和蔼可亲的卡莱雅·卡门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响。
“你是说，我要在这个世界里重新开始真的真的的那种上学，每周都要去，回家还得完成作业的那种？！”
卡拉重新确认，希望是她的幻听。
“是的，亲爱的。”卡莱雅埋头，书写的笔尖不停，毫不留情直接打破了她的期待。
“这是我们融入这里必须要做的，你看看谁家正常小孩在你这个年纪不上学的？你也不想我们在继被环保组织关注后又被儿童保护组织关注吧？嗯哼？”
故意不去看手撑在桌沿，半身前倾的卡拉那张放大的脸，卡莱雅嘴角带笑道。
实际上，在她帮卡拉办好入学手续后，卡莱雅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搞得卡拉就算没在局域网内都能轻松猜到她的心理。
卡拉原本就愁眉苦脸的表情立刻就臭了起来。
唉呀呀。
只能说年纪大有年纪大的苦恼，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责任。
这几天都在辛苦处理整个公司业务却只能看着卡拉一直在一旁傻乐的卡莱雅这下终于平衡了。
“但是。”卡拉试图挽回些什么。“但是我可以请家教啊！你知道的，很多有钱人的孩子都这么做，我也可以！”
“而且我们明明有更重要的任务，上学什么的既没意义又浪费时间！”
卡拉据理力争都快跳起来了。
卡莱雅起身将她按住。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活着。”
见逗得差不多了，卡莱雅收敛笑意，那双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看着她，随表情扯动脸庞上蔓延出的细纹，神情认真。
“其它的我们会搞定。”，她说。
“......”
卡拉不乐。
但卡拉接受自己的安排。
“好吧。” 她只好认命地顺势关心起接下来好几年，可能直到毕业都要去光顾的那所未知名校舍的信息。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去？哪所学校？”
“明天。”
卡莱雅眼中泛起诡异的光。
“中城高中。”
她们可是有一位‘老熟人’在那呢。
“多交点朋友，卡拉。然后有时间就带过来我们这做做客，我们会好好准备的。”
......
让其她白衣卡门带卡拉去准备明天开学要用的书包课本文具之类的用品后。
卡莱雅轻轻舒了口气。
她后仰靠上椅背看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细细梳理起了最近从大到小的所有安排。
收容的那几个异常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况，卡门这几天都有在注意新闻，也没发任何类似异常带来的影响，超级英雄或罪犯搞出来的破坏倒是不少。
话说回来。
有些超能力者的能力比异常都奇怪，管理局的人都是怎么分辨的......？
搞不懂的事太多太多，想着想着，卡莱雅自己的头有些痛了起来，焦虑的情绪在精神网络里发散了出去。
这些焦虑被其她的卡门接受到，又进一步分散，再分散。像不同神经细胞中的信号电流微光那样扩散开来。
又宛若一块深红色的苦涩泡腾片落入水中，逐渐消融，最后只剩一丝明亮的微粉，而后随时间回归透明。
‘她’需要帮助。
其她被苦到的卡门感同身受地在心灵上自发向卡莱雅靠拢，分担了她的一些繁杂的思绪，也分走了不好的情绪。
卡莱雅几乎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心里一轻的她甚至还有了精力和心情去放开自我，康康其她的卡门都在做些什么。
——闭上眼。
卡拉在对自己书包的款式挑挑拣拣。
露茜和妮娅她们因为性格兼容问题多次在卡门局域网吵吵闹闹后，被其她嫌她们过于吵闹的自己集体投票通过隔离法案制裁。
两人现在各自霸占了一层楼搞研究，除非有什么必须二人一起合力思考攻克的瓶颈，平时就井水不犯河水。
其她白衣卡门的视角分散在楼内的各个地方，有的在搞卫生，有的在做菜，有的在喂异常，还有的在打扫自己，等。
总有某些自己因为牺牲与卡门网络断开链接，也总有一些新的自己从13楼的各个半径1米的无盖皿形容器内诞生。
哦是的。
我们还在这个容器底部铺了些软和的垫子，这样不至于一诞生就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最开始的自己一样。
自己还是要对自己好点啊。
卡莱雅·卡门欣慰地睁开眼，继续干起自己的工作且精神状态良好。
不知不觉中。
卡门基金会从一开始的空空荡荡变得有点热闹了起来，整个基地也雏形初显。
......
意识被拨动。
1楼。
某个正在一边拖地一边借别的卡门视角看电影的自己突然隔着大门入口处的玻璃看到一辆一看就很贵的车停到自家门口。
瞅到来人是谁后她立马来了精神。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她在卡门精神网里开启了广域喇叭。
——咱们有客人！
从车上下来这人她可熟了。
是托尼·斯塔克！
那个被得手后就不讲武德玩不起搞举报的花花公子臭大叔！
（是的，露茜查出来了。）
顿时。
所有在附近的，不在附近的卡门都纷纷扭头看向了楼下门口的方向。
“......emm。”
刚准备进门就突然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托尼·斯塔克慢慢犹豫地停下了他那原本自信的步伐。
他狐疑地摘下半边墨镜。
左瞅瞅。
右瞅瞅。
略显空荡的一楼大厅内只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非得穿着生化防护服搁那拿拖把搞卫生的怪人。
虽然那人看上去颇为有种想给他一拖把塞嘴里的既视感。
但为啥呢？
他又没惹这里任何人。
自认理所当然所以干完就忘的托尼潦草地随便回忆了一下后就重新自信了起来。
然后。
因为卡门没想过这么快就有客人自己上门，所以完全没安排门口迎宾的这个角色。
......总不能用防护服白衣卡门去迎宾吧，那样卡门基金会门口第二天怕不是就成景点了。有名字的卡门也不行，她们忙。
所以托尼先是在门口没看见人后，又去前台那转了一圈，发现前台也空空如也后一边眉头高高挑了起来。
又环视了一圈整个宽敞的一楼大厅，确定这地方虽然灯火通明，设施齐全但就是他喵的没一个活人后。
（他小心眼没算不怀好意那个白衣卡）
摘下墨镜露出了活久见的表情。
不想坐下等人的托尼决定自己帮助自己，他双手理了理西装的领口，走过去按下了电梯按钮。
——没按动。
托尼收回手，看着自己明显感觉麻了一下但并无任何伤痕的指腹又陷入了沉思。
这是当然的，为了防止有人误入不该进的地方，也防止里面有什么不该出去的跑出去，卡门基金会包括楼梯在内的所有通道出入口，甚至是每一道门。
都被露茜换成了必须刷基因，或者由在她这一层的卡门手动于控制面板上开启，特别是电梯。
这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必须在卡门的全程带领下才能正常出入这里，而一切，都是为了提前杜绝不好的结果诞生。
透过监控摄像头和白衣卡门的视线，露茜·卡门平静地看着影像中，托尼·没有预约·举报者本人·斯塔克那对摄像头瞪来的眼神。
不予理会，且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记仇.jpg
不过很明显。
托尼这次来是真的有事，所以真把他晾在一楼大厅是不可能的，况且他真生气了说不定会开着马克装甲从楼外面撞进去。
偷偷在面罩里做了个鬼脸。
白衣卡门看着托尼顶着满脸我不高兴走过来的身影，还是放下了拖把。
“嘿，你。”
目标明确停在她身前，没有自报身份，大家都知道他是谁。
“你知道你们老板在哪吗？我有事找她，不是什么急事，但很急。”
说完，他微微后仰上下扫视白衣卡门。
这奇怪的甚至都看不出男女的搭配让他第一时间没找到准确的称呼用词，但这不妨碍他吐槽。
“噢......”
托尼瞅了眼洁白的防护服，又寓意明确地瞅了眼被她放一旁搁墙角的拖把。
“卡莱雅现在都缺人手缺成这样了吗？连你这样的实验室助手都得来亲自拖地？还是说这只是她的某种，......制服趣味？”
抿了下嘴啧出声。
“别告诉我你们这有什么东西是24小时都要穿这身的，哎，你这样不闷吗？白罐头？”
托尼又瞅了两眼，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
没有回应他这些有的没的，卡拉带着他回到了电梯前，在托尼的问号中扣开了防护服手套上的大拇指指套，摁上电梯按钮。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
电梯内部那些楼层数的按钮同样如此，卡门直接帮托尼按下了顶楼的按钮，随后一起看着楼层的数字跳动。
“所以。你们连电梯都是指纹锁？...我就先当它们是指纹锁吧，除非你想跟我解释为啥那玩意还会漏电。”
等得无聊，自从进门起就感觉这个地方哪哪都不对劲的托尼开始旁敲侧击。
“其它那些楼层是做什么的？我好像没看到什么人在平常出入这里，所以，你们平时都住在这？”
没有回应。
他皱眉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装作好奇手贱去按了一下其它楼层的数字。
依旧按不动，甚至一旁的卡门一个转头阻止的动作都没有。
无事发生般手回收。
“白罐头，你家住哪的？”
问话途中。
托尼开始再次尝试让AI骇入这里的系统，好在这次终于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但预计成功骇入的时长一直在增加，这很罕见。
这种类似的场面，上次出现还是在对上某个讨人厌的家伙时。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
他扭过头看向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白罐头，作为钢铁侠，他是真的想问了。
“你们到底在偷偷藏起来搞些什么？这些......”
托尼比划了一下卡门身上看上去简单但实际材质相当特别的防护服，又一手摊开示意了一下这里怪异的安保程度。
“一般的生物科技研究可不需要到这份上。你们这最好不是在搞些什么危险的玩意，这可是市中心，我认真的。”
依旧没有回应。
卡门仿佛只关注自己的事，守在电梯旁做一个按键精灵，安静地仿佛像个雕塑。
托尼脸臭了。
“你知道吗？如果你是我的员工，就凭你现在的待客之道我现在就炒了你。”
‘叮！’
电梯到顶了，侧面滑开的门扉后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卡莱雅。
事实上，在托尼走进来第一时间她就在这了，卡莱雅本来想下去直接去找他的。
但是对方后面还跟了一群小尾巴，那些捕风捉影看到托尼·斯塔克高调出行想知道他是不是出来私会哪个名模美女的摄像头们。
考虑到她跟他上次的对话，卡莱雅估摸着就是托尼说的那件事的后续来了。
一楼大厅的外部玻璃大部分都是透明的，在那谈事情不合适，而且对客人也不礼貌，所以她就让他上来了。
至于他会发些什么......
自己始终置身在人群之中，是不可能没有外人来的。
与其一直缩在壳里逐渐被加重怀疑，不如一开始就慢慢展露出适合被发掘出的部分，让别人自以为发现了真相，反而安全。
“托尼。她只是我的一个小员工而已，别为难她。”
卡莱雅笑着向托尼打了个招呼，亲自引导他去自己的办公场所，顺便把另一个自己从托尼的质询下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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