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毒夫15
毒夫十五
旅店，酒馆，饭馆等地，向来是信息流通最密集，最快的地方。
老麦克和妻子凯瑟琳平日里沉默着兢兢业业地招待着一波波脾气暴躁的客人。
难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一些天南海北的零碎的讯息，拼拼凑凑挑拣起来，也不比专业的情报贩子差太远。
虽然不够精确，很多还要自己分辨筛选，价格上也比情报贩子有优势。
老麦克一连说了好几个，有的知道的详细些，有的只知道个大概，甚至只是某个城的城主想要雇佣佣兵团，连护送、攻城还是守城都不知道。
格里菲斯挨个分辨下，还真从中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
老麦克说完后，缩着肩膀战战兢兢坐在那里，生怕格里菲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格里菲斯只是笑了笑，指尖轻点桌边，说了句：“它是你的了。”
“谢谢！谢谢阁下，您真是慷慨的人，谢谢！谢谢！”
老麦克欢欢喜喜地拿走银币，走出门后强装淡定，把门关好，硬币贴身放好，再拍拍，准备好好藏起来做私房钱，不让凯瑟琳知道他赚了那么大一笔外快。
老麦克走后，格里菲斯从屋里走出来，锁上门，去敲隔壁爱丝特尔的房门。
食指与中指并起，微弯，以第二指节轻敲门板，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屋里，正解了发辫搓发根松散头皮，准备收拾收拾睡觉的爱丝特尔听见了敲门声。
“哪位？”
“爱丝特尔，是我，妳休息了吗？”
“还没有。”
“我可以进来吗？”
爱丝特尔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得体，完全。
再看看周围，干净整洁，没有不能见外人的私人物品。
“可以，进来吧。”
格里菲斯按下把手推门进来，爱丝特尔疑惑问：“有事？”
格里菲斯随手把门关上，含笑走过来。
“要和我的副团长说话，一定要有正当理由吗？”
说着，自顾自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爱丝特尔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以后不要对我说类似‘我的’这种话，我不喜欢。”
身为种花人，爱丝特尔对敏感字眼儿有较高的敏锐度，尤其是‘我的’这种暧昧不清的暗示的话。
不论在哪种场合，如果不是‘我们’，以非恋人关系说出‘我的’，那就显得太冒昧了。
“若方才的言辞有失分寸，令妳感到被冒犯，今后我会更注意。”
“说到要做到，不仅是我，以后对卡思嘉，还有未来进入鹰之团的女孩子们。”
不然就格里菲斯的条件，若不在言语上约束一二，哄不知事的小姑娘简直一哄一个准。
马车上，她向卡思嘉打听格里菲斯的事，那小姑娘的嘴里，格里菲斯简直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是能为他生，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的程度。
简直可怕！
“爱丝特尔是要我远离女孩子吗？如果是爱丝特尔的要求，我不会拒绝，只是团长和团员保持距离不是好事。”
爱丝特尔偏过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你明白我的意思。”
爱丝特尔点出这个。
“另外，别随便给我不存在、不需要的资格。”
“不，我不赋予资格，从我们立下契约的那一天起，爱丝特尔就天然地拥有它了。”
格里菲斯的嗓音莫名低了些许。
“不要抗拒这个，越抗拒，反而越在意了。”
爱丝特尔：“…少挖坑，多真诚。”
格里菲斯：“？”
“你来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这人说话喜欢扭曲别人的意思，还喜欢带暗示，谈这种话题太累心了，还是换个话题，换换脑子吧。
爱丝特尔的发辫编得不紧，就是散开来，也没有些微的卷曲，而是顺滑如水的直。
乌木一样的黑，长到腰臀的样子。
“那是什么？”
格里菲斯指的是爱丝特尔眼睛里的，还没来得及去掉的美瞳。
那个遮挡爱丝特尔眼睛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去问卡思嘉。
“这个？”
爱丝特尔用食指抵住下眼皮，眼珠子咕噜一转，圆圆的棕红色美瞳从眼球表面脱离，露出美瞳下真实的湛蓝色的虹膜。
和自己一样的颜色，是契约的证明。
“美瞳，用来覆盖眼睛，调整颜色的。”
指尖托着美瞳的底递给格里菲斯，等人看完就可以销毁掉了。
格里菲斯接过来，其间，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有所接触。
外表年轻美丽的男女，深夜独处狭小一室，指尖相触，这样的情景本该生出些暧昧旖旎，只是爱丝特尔心如止水。
格里菲斯就更不会脑子一热了。
这个叫美瞳的小圆片是湿润的，弹滑的，从眼睛里刚出来的东西，还带着眼睛的余温。
小小的半透明小圆片正对着烛火，金色火光透过深棕偏红的瞳片，呈现出一种热烈的透着金色光圈的橙红色。
也是他眼中不会有的色彩。
“如绚烂晚霞般的美丽，就如夕阳最后的余晖般热烈。”
夸得挺好，但是给人感觉好不吉利。
又是夕阳，又是余晖。
爱丝特尔想了想，道：“夕阳与黎明一体两面，我们正经历的从白昼到夜晚的夕阳，也是另一个地方从黑夜到白昼的黎明。”
“既是夕阳的余晖，也是黎明的曙光，是终点，亦是起点。”
“象征过去的晚霞和象征未来的黎明是一体两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很有趣。旧旅途结束的那一刻，新征程自然就开始了。”
正如爱丝特尔之于他，之于鹰之团。
爱丝特尔是晚霞与黎明的分界线，是鹰之团新的开始。
“我来，正是想同爱丝特尔妳聊一聊鹰之团的未来。”
兜兜转转一大圈，可算说到了正题。
“…洗耳恭听。”
格里菲斯将美瞳还给爱丝特尔，对方接过的刹那，小小的圆片化作一滴水，继而滴落桌面，渗入条条道道的缝隙内。
格里菲斯来找爱丝特尔，一共只有两件事。
一个是明日的买马。
另一个，是他们往回走的途中，需要视情况接下佣兵任务，用以维持、提高鹰之团的战斗力。
战斗才是鹰之团的立身之本，他们不能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才开始接任务。
剑不能钝，盾不能锈。
格里菲斯提到，他已经看中了一个任务，只是真实情况尚且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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