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看着太卜大人几番抓鸟抓得意犹未尽的神情,风惊幔瞬间魂穿海岸旁被柏昭打得酣畅淋漓的那通手巴掌。
果然,王城的日子与深海相较还是枯燥乏味得多,连个能叫人开心的娱乐项目都没有。
“老头子我管抓不管修,摔坏了这事儿不归我管。你得找我那实心眼儿徒弟去。”柏昭将两只手收进袖子里对她道。
“大人,晚辈尚有一事不明,故而想向您请教。”风惊幔边活动着摔到淤青的手肘边道,表情未有一丝准备服软的意思。
“您手上的这张明明就是用来捉鸟的玄丝网,跟捕梦并无半点关联。那您方才称它为捕梦网,竟是为何?”
与其说是请教,还不如说抓到柏昭一句口误刚好可以问问明白,顺便也能让自己喘口气。
风惊幔还有半句没有问出,她想问柏昭是否真的见过捕梦网。之所以临近末了又咽了回去,或许是不想令自己失望吧。
风惊幔的话似乎令柏昭颇感意外,眼里甚至比方才更添了几分光彩。
“怎么,我起的这个名字你还不喜欢?如果你不懂得我为什么叫它捕梦网,那只能是因为——”他定定地看着风惊幔道:“你不懂得。”
又来了。
摔得七荤八素也便罢了,摔坏了头才会明知无解还要上赶着被人当作笑话来怼。
风惊幔的确不懂。她不懂得堂堂太卜手中的法器为什么取个名字还要碰瓷她腰间的那一枚。
“怎么,是打算放弃?还是想明白了留在王城帮我带徒弟?”
话音未落,风惊幔突然想到了对策,近前两步对柏昭道:“栽几下跟头这才哪儿到哪儿,不如待到大人您看都看得累了时,再说放弃也不迟。”说完转身展翼朝着院中的高处飞去。
柏昭说的没错。答案就在她没能领会深意的这个名字里。
既是法器,完全可以在其功效之内被主人赋予特定的任务或者使命。冠以捕梦之名,想来必然与她日常打交道的那些梦像梦境脱不了干系。
风惊幔迅速思索着,她意图捕捉的那些梦境逃过自己竭力搜寻的手段,无外乎两种:其一是牢牢受生主控制,其二则是被外力所压制。
假如她自己就是那些梦,如果想躲过筑梦师的捕捉,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易地而处。风惊幔相信,自己这一次定然可以在重垣叠锁的网罗之下逃出生天。
她的一对翅膀是飞行时起转更为灵活的半月形,翎羽的颜色莹白光洁。身形虽不若盘亘于崇山峻岭上的雄鹰矫健,却远比普通的楼燕禽鸟清逸挺拔。
柏昭秦恭俭师徒皆于一旁盯着那对盘旋灵动的翅膀。
落在柏昭眼中诚然多了几分欣赏,而落在秦恭俭眼中却犹电光火石间倾斜进了一道光。只当是一颗心紧牵着那张腾跃多变的网,痴痴的再也挪不开眼来。
如果没有被边缘处的网丝缠绊,那一定是风惊幔飞过堪称惊艳的几组回旋。
当光照进了现实,也只是对失败的尝试感知得更深刻一些。
不是吧?还是失败?难道是自己与所设定生主的关联还不够坚固?她甚至无暇细想,心底的念头令她迫不及待地继续下一步尝试。
对!还有!还可以尝试梦像被外力所压制。
……又是失败。
又一次被收回的网丢在地上。
真是要了她的亲命。摔得也没有很疼,她心疼。风惊幔甚至听见了自己的一颗心滴血滴到泣不成声。
太卜大人始终立在檐下,似是被日头晒得打起了哈欠。
风惊幔的话还是蛮有预见性的,柏昭看都看得累了。也不知被方才掷出豪言壮语自信心爆棚的风惊幔本幔亲眼见了会作何感想。
柏昭抬手将网丢给了秦恭俭,身后留下的一句话同他的背影一道消失在垂满了紫苏藤的院墙。
“明日起就交给你来监督执行吧,横竖你也没有办法妄图包庇。”
泄气。
风惊幔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可以将一种心境完美诠释到无以复加。
“喂!你还能不能长点儿良心在自己身上。”
原本是秦恭俭习惯拿来对风惊幔说的一句话,此刻却被她狠狠的咬在齿缝间原样奉还。“我都被你师父打击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跑去巴结他那只鸟?”
秦恭俭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当然要去巴结,我还生怕自己巴结得不够殷勤呢!”
言罢,在眉梢眼角努力地配合下,他们的主人故作神秘地道:“在今天之前,师父那张网收过的活物就只有阿布一个。我是想从它那里套出一些逃脱心得。”
“心得”两个字刚入了风惊幔的耳朵,顷刻间激活了含在她眼内的光芒。
“秦小公子你果然上道啊。怎么样?套出来了没有?”
秦恭俭眨了眨眼随即一脸的憨态:“阿布只说,它若是懂得怎么跑那天就不会被我抓了。”
啊呃……忘了这茬儿。
说白了就是一无所获嘛,还好意思跟她在这儿故弄玄虚?
风惊幔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不仅线索没有查到现在更是连人都出不去了。天网恢恢,难不成只为逮她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鸟。
她不认。
无意间触碰到身上有些青紫的地方。痛倒是无碍,却让她想起秦恭俭之前的一句话来。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收了阿布的那张网是自你师父那偷的,保管伤不到它分毫?”
“没错。“秦恭俭答道。
风惊幔旋即站起身来,疑惑地追问道:“既然如此,换成是我却伤成了这样,这又怎么解释?”
“这个……”秦恭俭想了想,不很确定地道:“这网是受符咒驱策,可以随主人的意念伸缩。师父每次收阿布时都将网收回擎在手里,就如那日你见我做的一样。换作是你,就……”
“你的意思是我只太大?是这个意思不是?”风惊幔明显变了个语气。
秦恭俭笑着答道:“我……也没这么说过吧。”
只大只小无所谓,风惊幔总觉得道理并没有表面所呈现的那般简单。她也说不出是何原因,总感觉令她百般探寻的那层玄机,一念如隔山海遥不可及,又一念如置眼前唾手可得……
打住。再这样下去她甚至怀疑柏昭的本意并不为放出那张网,而是驱策该网施术的符咒。
谁知道太卜大人画的是什么符?好好的一只鸟变得越来越精分了这可怎么说的。
“那说说你吧。你有没有什么逃脱的心得?”
风惊幔用指尖在黄花梨木的案桌上一下一下的挠着,眼神放空。她并不是真心想寻得一个答案,只是想随口聊个天让自己的脑袋休息休息。
一句话在秦恭俭听来却是病急乱投医,死马也当活马医。
“我?我能有什么心得,我又不是鸟。”
嗯!
嗯?
秦恭俭又不是鸟。
他不是鸟。但她是。
玄丝网捕的是鸟。捕梦网,捕的又是什么?风惊幔霎时两眼空洞若有所思,身体僵直口中念念有词。
秦恭俭最怕见到的就是她这副样子,神神叨叨比中了邪还要恐怖。
“惊幔!惊幔你还好吧!”心下只想着赶紧把她摇醒,用力抓着的却是她手臂上最严重的一块淤青。
“唉呀我去!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吧你!”风惊幔吃痛地说道。看到秦恭俭笑开了的一张脸更加坐实了她的猜测。
“我饿了。赶紧叫人给我弄点吃的!”
风惊幔背了两只手在他面前踱起了步来,“我要吃阿布点的金银水蜜桃、麝香甘蔗和枣箍荷叶饼。对了,还有十色蜜煎沙团子。我要一笼屉的十色蜜煎沙团子!”
如果方才进来的时候不是刚好撞见宫人为风惊幔收拾碗盏,秦恭俭差点以为风惊幔上火到现在竟还没有吃饭。
“你不是刚吃完吗?一笼屉的沙团子?这是要拿来吃还是拿来丢沙包啊?”秦恭俭不解地问道:“你这屋里连一点伤药的味道都没有,一定是没有听我的话吧?你现在应该好好上药好好休息。”
“药?这点小伤还上什么药?”不等秦恭俭皱了眉反驳,风惊幔伸手连他一起推出了屋子,“疼死事小饿死事大,你亲自去给我传,快去。记得沙团子我要一笼屉哈一笼屉——”
我看你像一笼屉。
秦小公子这个监执还是蛮像那么回事儿的。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被风惊幔的沙团子长沙团子短给吵的,风惊幔一颗头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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