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不算
或许是下午在水稻田那儿见到萧映竹的身影时,她也便能隐隐得知这件事了。
如今这般做决定,只是让自己割舍掉那些有的没的后路。
惧怕去见面昌德帝什么的,终归原因仍然是梦想着只需要和萧映竹合作便好了,其他都不希望接触,不希望有节外生枝,逃避般的躲开那些必将发生的事情。
姜念这会儿是缓过劲儿来了,视线离开那处似诱人从崖边跳下去的翠壑,走到萧映竹面前。
“他的信使应当到达屏州了,对吧?”
或是很早之前就守着了。
帝王的心思虽难猜,但在这种关头,询问与驱虫方有关的事,再询问有关她的事,是必定的。
这次没有任何可以去推脱的机会了。
到了将要见面的临头,姜念竟然未觉得紧张。
她只是垂下眼睫,平静地望着萧映竹:“你何时会和他回话?”
萧映竹掀起眼皮,沉凉的瞳孔映出她认真的面庞,思忖片刻,却没说出明确的时间:“待你将你所认为必要的事情做完,我自会带你去京城。”
“......”
姜念侧过眸,别起了耳边的散发,望着远处陷入云层端的青山,眼睛却是被风吹地酸涩起来。她眨了下眼,轻声问道:“我会是诱饵吗?”
萧映竹没有回答。
这是无解的题,眼前感情的发展早已超出他所预估的模样。
计划里没有写着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他也开不了口,去回答否决的答案。
姜念明白了他无声的回答,心中倒是释怀了。
她转过头,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缓缓抬起手来,下一秒,碰触到了萧映竹的脸颊。
那垂落在肩头的丝缕墨发被姜念的双手带起,白与黑映衬,手心中的触感柔软至极,原来这般疏冷的人,面庞的肌肤也是温暖的。比想象中还要好接触。
对上萧映竹的双眸,姜念抿了抿唇,靠近了他些,轻声道:“...既然为共谋,那我也当要对得起身份,自然会有能够脱身的能力。”
“你无需担心。”
被说准心中所想,萧映竹平静望着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一瞬,随即微微别开了眼,却未挣脱开捧在他脸颊的双手。
“...你能自保周全,我便不会担心。”
但他还是不想让昌德帝见到姜念,一旦昌德帝认出她是穿越者,又或是看重她的能力,权势于天,他无法去阻碍昌德帝的做法,也无法做出阻止。
昌德帝这番做法目的为的是什么,萧映竹很清楚。
千言万语无法直白说出口,可姜念却是知晓萧映竹最不想去违反的事情。
“我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我知晓与你共谋所会遇上的危险...我都有心理准备的。”
在萧映竹面前,姜念算是知晓自己为何总会去放下内心的防备了。
或许在萧映竹意识到她是特殊的之前,他也便不去带有那些心机与试探去揣测她。
直觉是最容易感知外界是否带有敌意的东西。
但到底是萧映竹在佯装之时让她放下防备之心,还是在她心底自发的想去信任萧映竹,早已分辨不出来了。
唯独能认定的是,无需要言语,今后所要面对的事情,除去感情之外,她都能不带有任何包袱的同萧映竹去讲,同萧映竹去坦白。
而眼下,最需要的这一点已经达到了,而万事都快备齐,接下来也就交托于时间。
无论关于他们的结局是好是坏,都已经能去接受了。
毕竟选择他们早已定下,而结局,只是那些选择所汇聚而成的果实。
—
同萧映竹说完话,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触碰在萧映竹的脸颊上,姜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可以习惯这类肢体接触了。
明明一开始还很介意的。
不愿再去想这些可能会让神色出卖自己心绪的想法,姜念及时收回方才那些想法,视线下意识别开来,在脑海里搜寻一些可以再提出来的合适话题。
身前的萧映竹却被她这有些尴尬的反应逗笑,轻轻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抬手梳理方才被弄乱的墨发片刻,落在姜念微微泛红的脸颊片刻。
“先前的问题有答案了么?”
“什么?”
凉亭所在的地方偏僻,下午的风渐渐大了起来,虽然不会再让人觉得热,但吹久了也会有些难受。
姜念不大喜欢有风的地方,怕是在苍郡那儿待了一个月,待出‘有风情况必有事’的后遗症来,心中别扭散去后抬手拽了一下萧映竹的手腕。
“我们下去吧,边下去边说。”
她拉人的劲儿并不用力,却一下子把萧映竹拉起来了。
震惊片刻,才意识到是萧映竹顺从她的意思,沉默片刻,忽觉的自己的耳垂有些温烫。
别开心中有点儿旖旎的心思,姜念正色起来,抬眼看了萧映竹片刻:“...是先前在返回宗门时,你所问的那个问题?”
萧映竹垂眼看着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姜念未忍住,别过头抿起欲上扬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正视他:“你就那么认定我之后会同你一起走?”
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确定。
萧映竹望了她片刻,视线晦暗下来,里边的情绪难明:“你应当知道,我所给你考虑的时间,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
“而是将要选择哪里的问题。”
姜念忽地怔住了。
对方的视线淡淡落在她的脸庞上,瞳孔深处的情绪却让姜念感到害怕,感到寒颤不栗。就像是被猎物盯上。
上次产生这般恐惧的是在苍郡国宾馆的荷花池。当初是因为知晓自己只不过是萧映竹棋局中一枚棋子,而非对等的同盟关系感到恐惧。
而这一次,姜念产生的恐惧,来源于心底深处。
那颗正在活跃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一把利箭穿透顶固竹,利箭穿透过柔软的组织时,并不感到疼痛,被顶固在原地,也不会感到疼痛,只有产生想摆脱而挣扎时,会感到全身皆被撕裂的恐惧。
当初萧映竹带着愉悦笑意望向她时,所说的那句话再次涌现出心头。
一切。
她的一切,亦或是他的一切。
好似都因为那句话而交融到了一起。
当初她所构想的是与权利经营有关,但萧映竹那时的话里并非是只有那个意思吗?
还附带了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情绪吗?还是他还有什么想要的?
姜念略有些呆滞的瞳孔动了动,缓慢地从萧映竹的喉结往上移,直至再次落到他妖冶漂亮的眉眼。
那朵隐藏在萧映竹眉眼间的罂粟花又盛开了。
姜念愣怔地盯着萧映竹的脸庞看,又像是透过他的脸庞,去看那并不存在的罂粟花。
内心糜烂的花被肥沃的土壤腐蚀,那仅存的叶片又凋零一片,她已经能听到内心里花瓣被动物蚕食的声音,一口又一口,咬去柔软的花片,咬去她残存无缺的理智。
......
她一直想着不去依靠别人,不去否定自己,让自己如同正常人般生活。
可是萧映竹却像是专属于她的理智深潭,一次次地将她从岸的边缘脱下去,吞食她的脚踝,她的双腿,她的腰身,直至脖颈。
让她睁着双眼,清醒的看着自己是怎么放弃原本的执念,将自己沉沦到他温暖却又让她发寒的怀抱里。
她已经分辨不清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了。
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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