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
然而陶枝的脑海里还是一直响着褚凌渊的那句话，她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得到信任么。”
先前她一直扬言要为老班主复仇，为戏班的其他人复仇，那她复仇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帝。
一开始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所谓的皇权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体会，敬畏。
现在想来她想的过于简单了，这可是相当于谋反啊。
可不是简简单单几个或者几十个会暗器的木偶就能完成的。
现在的她，可以说再过十年的她都做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人熬死。
将人熬死算哪门子复仇啊。
陶枝无奈一笑，自己的脑子在胡乱想写什么。
“得到信任，在宴会上最容易知道的就是些消息。”陶枝自知自己做不到弑君，那就另辟蹊径。
“当个情报员。”
戏班接触的人多，而且在大多数权贵眼里都是不起眼的，若是能与各家交好，参与宴会表演想胆大点还能潜入窃听，偷取资料，“这可是兵不血刃但能搅动风云的一个办法。”
“可......”
前面还好说，这潜入窃听窃取资料就难了，还得从长计议，不过若是得到情报要给谁呢？
她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张扬出去，那很容易死的。
想到这里陶枝脑海里瞬间闪过褚凌渊的模样，“这褚凌渊，我所探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他行吗？”
还得试探试探。
陶枝不确定这厮的事情，坊间传闻她并没有全信，毕竟没一句好话，她总觉得另有隐情。
若是褚凌渊的家人也...那么极大的可能褚凌渊这纨绔样全是伪装的。
陶枝回想之前见过的褚凌渊的样子，时而正经时而又骚话连篇，“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戏班的其他人回来后都去吃饭了，无忧则是将请柬递给了陶枝：“陶枝姐，明日晚上咱们去，那送请柬的人说表演就按照那些常见的就行。”
“来送请柬的人是......”
陶枝接过打开看了一下就放在一边。
无忧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不认识，看出穿着像是一个下人，但应该职位不低。”
陶枝听后点点头，没在说话开始专注手中的工作。
刚刚胡乱想了半天，手中的图是一点没画。
叹了口气看来得抓紧了，明日将傅瑶瑶和林云深二人的木偶画像带过去看看是否可以。
要是可以的话明日就开始动工了。
其他的木偶和服饰没有特殊要求，陶枝已经画好，等明日将图纸交给戏班的其他人。
一起赶工会快一些。
陶枝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低头看向桌子是无忧留给她的字条。
“我和蒋叔他们出去去买木头了，陶枝姐你好好休息。”
陶枝看着这个字条嘴角不自觉地升起。
放下字条便听到有人说话：“是什么让陶姑娘如此开心呢？”
陶枝闻声扭头一看居然是褚凌渊，“不是今天你不应该去县令府上吗？”
这家伙这么闲吗？
褚凌渊起身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怎么不欢迎我？”
陶枝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神情，不是你这家伙没事在那天字一号房待着不好吗，来她这简陋地方干嘛？
“当然欢迎了。”说着陶枝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褚凌渊。
她自然是不敢对褚凌渊当面说那些不好听的话的，只是腹诽一下。
褚凌渊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悠悠开口：“今晚宴席，我需要一个帮手，你来吧。”
“帮手？我？”陶枝接过褚凌渊喝过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询问道：“我能帮什么？”
“掩人耳目。”
褚凌渊凑近陶枝，接着说道：“你知道的，那人安排自是因为我在清月楼的种种。”
陶枝蹲下离开褚凌渊的桎梏跑到了另一边，心里不断吐槽，你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清月楼？”
陶枝虽然在心里吐槽，但可不能将这厮的话落在地上，便询问着。
“自是我爱看戏，好美人儿。”
说着褚凌渊挑眉看向陶枝。
“美人？”
褚凌渊继续说道：“自然，这样你跟我相熟那就名正言顺了不是吗？”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褚凌渊看向陶枝点点头，“当然，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县令书房。”
“那我还是当美人吧。”
陶枝果断选择了能活命的路子，这家伙怕是一定要调查出来点什么，若是中途被发现，他能跑得了，自己却不行，“我还是不要拖褚公子后腿了。”
“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啊。”
褚凌渊把玩着已经喝完水的茶杯。
陶枝看此人心情不错便试图凑近，小心翼翼询问道：“褚公子那美人应该做什么呢？”
“帮我望风。”
“什么？”陶枝以为自己只要在原地拖住县令什么的就好了，没想到居然是望风，这跟和他一起去书房探险有什么区别？
还没等陶枝再说些什么，身旁的人就不见了，气的陶枝直捶桌子。
很快天色渐暗，陶枝带着戏班众人提前到了县令府上，没一会儿得知消息的傅瑶瑶就拉着陶枝到闺房说话。
聊到一半时陶枝似是突然想起就问道：“瑶瑶你可知今日来的人是何人？”
“今日来的啊。”傅瑶瑶思索片刻，想到了什么便说：“是褚家褚凌渊。”
“褚凌渊？”
陶枝故作不知情一般将话题延续下去。
这一问就像是打开了傅瑶瑶的话匣子一般：“小枝，我跟你说千万要远离这个小人，出卖父亲，流连酒肆，左佣右抱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竟是如此？”陶枝很是震惊傅瑶瑶对褚凌渊的评价，简直太低了。
“此人我去年跟表哥参加琼林宴的时候见过，倒是一副好皮囊呢，我记得除了那路家小公子跟他相近，没人与他一起。”
傅瑶瑶简直是将这褚凌渊说得一无是处。
吐槽完后傅瑶瑶像是冷静下来小声跟陶枝说：“其实对于这褚凌渊还有另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陶枝也压低声音询问。
“老早之前有人说他是装的，说褚凌渊不怀好心。”傅瑶瑶撇撇嘴，“不过后来就没人说了。”
陶枝越发好奇了就继续听。
“因为他居然在自己父亲忌日当众求娶清月楼头牌。”傅瑶瑶很是说着仿佛带入某个人一般，很是气愤。
“小姐，时间到了。”
陶枝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瑶瑶，我准备准备去。”
“好，期待你们的表演。”
陶枝离开就回到了戏班那边，面对表演戏班其他人都有些紧张，无忧更盛，见陶枝回来仿佛是找到主心骨一般。
陶枝见无忧的状态不是很对便询问：“无忧可是紧张？”
“我担心，我......”
陶枝摁住无忧的肩膀：“没事，像平时表演的那样就好了。”
陶枝继续看着众人说：“到时表演完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声，无论什么。”
她特地将最后四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说罢正巧婢女过来，“各位时辰到了，奴婢带你们去。”
“那就多谢了。”
县令宴请的地方是主厅，毕竟只宴请褚凌渊一人自然是不需要太大的地方的。
陶枝他们到了时，无忧在一旁就看到了那日和陶枝一起救下她的人，于是碰了碰陶枝凑过去小声说：“陶枝姐，原来贵客是......”
“所以，不必紧张。”
一声戏腔打破寂静，琵琶声婉转悦耳，木偶在众人的操控下活灵活现。
整个宴会感觉十分热闹。
五分钟过去后，琵琶声停换成了鼓，跟着节奏木偶从顶着一个盘子，逐渐变成了顶着留个盘子。
这样表演继续了三分钟落幕。
“好，好啊。”坐在主位上的傅县令大笑鼓掌，视线不断看向坐在侧面的褚凌渊。
褚凌渊目不斜视喝着酒，另一个手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确实不错。”
说罢褚凌渊起身看向傅县令：“不知县令是从哪请来的戏班子，竟有如此巧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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