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伪修罗场
姜与清心头一跳，转眸间和霍庭旭对视上。
霍北司犹豫着要不要给沈疏一脚，突然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啊？我吗？这不太好吧。”
在霍庭旭的脑子里，姜与清依然是他的秘书，只是暂时被调到霍北司底下而已，那沈疏口中的霍总，肯定也是他没错了。
姜与清：“……”
霍北司：“……”
沈疏：“？”
这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霍庭旭丝毫没注意到他的一句话几乎让全场沉默了，除了林浅兮，她也是唯一一个对霍庭旭的到来表示欢迎的。
霍北司转头去看姜与清的神色，只见她喊了声霍总后就再没其他动作。
霍庭旭的到来让现场本就尴尬的氛围再次陷入凝滞，可偏偏他还当没事人一样，没点眼力见地问：“刚刚沈哥是说姜秘书有看中的，让我给她买，这不合适吧？我的钱都是兮兮的。”
一副我心里只有我老婆，你可别想害我的表情。
沈疏不敢看某人的脸色，忍笑，“这里又不只你一个霍总，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
霍庭旭闻言上下左右看了几圈，随后才恍然大悟，“哦你说我小叔啊，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不会的，而且小叔答应过我，不会跟我抢姜秘书的。”
全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倒是姜与清没想通怎么还有这么一出，而且这个话题走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担心霍庭旭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姜与清主动说道：“其实我也可以自己买的。”
一定要别人买才行吗？不一定吧。
林浅兮挠头，所以话题怎么跑到这上面来的。
最后还是霍北司闭了闭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也中午了，先吃饭吧”。
不知道为什么，姜与清就是从语气里听出了两分命苦的味道。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其他人对这个提议当然没意见，反正再怎么尴尬，大家也都互相认识且关系不错，碰到了一起吃个饭也是情理之中。
姜与清作为这里面唯一一个打工人，自然而然承担起了“照顾”所有人的责任，挑地方、订包房、沟通菜品，尽职尽责做好一个完美秘书。
直到餐具拿上来，她准备给所有人烫餐具的时候，霍北司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学着她的动作把茶水淋在餐具上，“不用，你坐好。”
霍庭旭本来在和林浅兮说悄悄话，余光不小心瞥到了这边的动静，突然心中警铃大响，忙从霍北司手里接过茶盏，像模像样地给自己和林浅兮倒上，“对对，姜秘书你坐好休息，我们自己来。”
于是姜与清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本该烫餐具的茶水被霍庭旭就这样倒进喝水的杯子里了。
而一旁眼巴巴地等着、结果压根没人看到他的沈疏：“……”
天杀的霍北司和霍庭旭。
等霍北司和姜秘书结婚，等霍庭旭执掌霄云，他和松柏一定做主桌，让这两对夫妻好好给他们俩洗盘子。
饭桌上聊的不是公事，基本上都是沈疏主动开话题，姜与清倾听捧哏，不得不说沈疏这个富二代是搞交际等一把好手，除了刚开始和姜与清林浅兮不熟所以有点尴尬外，这会儿已经完全放开，聊的话题也幽默风趣，照顾到所有人，终于不再是政治历史女人酒桌三件套了。
能看得出来，沈疏和霍庭旭关系很好，家里是开医院的，聿洲数一数二的那种，包括沈疏本人，也是宾夕法尼亚医学专业博士毕业，只是这么厉害的履历和背景，就没有一点人脉和资源可以帮到霍北司吗？
如果连这么厉害的发小外援霍北司都无法获得支持的话，那么在和霍庭旭的争斗上他必输无疑。
这么想着，姜与清的神色不由入迷了两分。
霍北司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姜与清身上，自然也看到了她看向沈疏时专注的眼神，不由眼眸一沉，停下了进食的筷子。
沈疏这边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他发现他和姜与清实在是太聊得来了，不管说什么，姜与清都能接上来，而且回答风趣幽默，不会一板一眼。
比霍北司这个老狐狸和霍庭旭这个哈士奇不要强太多。
只是聊着聊着，突然他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让他不自觉捂了捂手臂，包厢里哪来的风啊。
沈疏疑惑抬头，左右转了几圈，冷不丁对上一双低沉的墨眸。
沈疏：“……”
不过霍北司没说什么，只是把头重新转了回去，眼神回到姜与清身上。
沈疏哪干再说什么，只是把话题又聊回几人身上。
这顿饭结束得还算早，下午姜与清继续回去上班。
其实她获得的有用信息也不多，但她能确定的是，在这场表面合作、实为竞争的考验中，霍北司几乎败局已定。
姜与清重新泡了杯咖啡端进去。
霍北司坐在办公桌前，眼神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翻动两下，眉间微皱。
当姜与清抛下对反派的偏见，仔细静下来才发觉霄云对霍北司的不公平原来这么明显，说是总经理，可霍庭旭和他的职权却是一样的。
连住的办公室都是会议室临时改装的，仿佛会随时搬离总经办一样。
文件后的霍北司也一直在观察，姜与清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半响没动过，起初霍北司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可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半点动静。
霍北司抬头，刚好和姜与清眼神撞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他疑惑，“……怎么了？”
姜与清摇头，正准备出去。
霍北司转了转手里的笔，想了想说：“平洲的出差，你和我一起去。”
姜与清一愣，“这边的业务，不是梁助理负责吗？”
是梁非负责，但霍北司有自己的打算，“梁非跟我们不一样。”
姜与清疑惑：“哪不一样？”
霍北司食指点了点桌子，眼里倏地滑过一丝笑意，“人家是有相亲对象的人，而霄云一向本着人文关怀，关心每一位员工幸福发展。”
内涵谁呢？
姜与清磨了磨牙，她的同情就该喂狗，“……那我要是有对象，是不是也能享受公司的人文关怀。”
霍北司点头，“当然。”
姜与清假笑，“好的，我一定争取尽快享受。”
霍北司眼底的笑明显加深，“嗯，想不到姜秘书这么迫不及待，我也会努力的。”
姜与清不明所以，搞不懂为什么霍北司突然这么开心，其实她并不排斥一起出差，只是霍北司的理由让她有些恨恨。
谈什么恋爱，搞事业才是真的。
平洲这边的业务的确最近一直都是梁非负责，所以霍北司是存了私心的，在公司里，除了每天进来倒咖啡、递文件、确认行程，他和姜与清根本没什么相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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