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气味
是老师说过的那个领主继承者，还是说同名……
居然主动搭话了，应该是在表达友好……展慈不确定，只是看他绷紧的手臂勾勒出的肌肉线条，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身体稍稍向后仰，开始录入名字，
“好的。”
人类和兽类不同，不能清晰感知不同生物的气味，更不能通过这些气味去了解对方是危险还是友善的讯息。
他们只能去观察，观察神态、动作、眼神。
可大多数时候，没人敢去和顶级捕食者对视。
落在身上强烈而不容忽视的视线，每分每秒地彰显着存在感，想到刚刚跑走的狼音，展慈硬着头皮抬眼，
果不其然地，跟蛇昱四目相对。
眼皮跳了跳，展慈转身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有种莫名的直觉，觉得还能和他平和交流，
“麻烦稍等，先喝点水吧。”
人类的手指纤细精巧，轻轻搭在黑色的纸杯上，显得脆弱易折，蛇昱看了会儿才伸手去接，没碰到她的手。
几只不同粗细的指节距离最近的时候，能够幻想人类血肉的温度，血液喷薄的鼓噪却并不让他感到难受，蛇昱低头喝水，流入喉咙的液体也和人类的味道交融。
“嚯！原来是你这小子，这几天你来几次了？”狼勇震耳朵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只是他一凑近，就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心知肚明的狼族进化种抱着狼音，怪模怪样地挤到了展慈的前面，
发情老老实实待在家不行吗？他整个大厅都是蛇味……
“叔，他说今晚上比三场。”
“好，来，我教你，把他名字输进去，再搜索匹配……”
成年狼族对着女孩细细地讲解，狼崽趴在父亲身上，露出一只眼睛暗戳戳地瞅着面前散发出恐怖气息的进化种，
蛇昱面露不满，属于女孩的甜香散去，只有越来越猛烈浓郁的狼族本味，不停地旋转膨胀，试图攻击他跳跃的神经，
他将蛇信关在口腔中，抿嘴喝了一口浅淡的水，终于听到对面散发难以忍受味道的狼族说“好了”。
“你是第二、四、五场，记得按时来。”
“嗯。”略微沙哑地应了声，蛇昱端着纸杯，瞟了眼人类，就消失在前台左方的过道。
狼勇起了点警惕心，没表露出来，
只笑着问毫不知情的展慈：
“在这里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无聊？”
“还好，这里很大，光线很好。”
“那是，当年好多狼想要这块地，还是你叔我手气好，一下就抽到了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从空调边招呼出个方方正正的机器人，按了几下，机器人的脑袋瞬间闪烁着红色的数值，随后开始喷出一阵带着香味的水汽，
“这是空气清新剂，咱们这儿的进化种又多又杂，你是闻不到，他们身上味道重，互相能闻到，多喷喷不容易出乱子。”
狼灼教她怎么用机器人，狼音鼻子动动，瞪着大眼睛小声说：
“刚才那个哥哥味道好重，吓人哦！”
“味道重？”展慈不解。
“咳咳，额……”狼勇抱着狼音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人类总得对成年进化种有点防备，万一他们乱发情……
“进化种跟人类不一样，很多都有那个……额发情期和□□期，身上会有很明显的味道，进化种们互相可以闻到，你不知道怎么辨别就用光脑检测一下，然后注意离他们远点。”
光脑还有这个作用，展慈摆弄着右手手链一样的金属小方块，说知道了，
狼勇看她没怎么在意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叫展愿好好跟她说说，人类对很多进化种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被厌弃，仍有很多人被抓去圈养起来的原因……
“行，那我先去忙了。”
“好。”展慈看着他走远，又熟悉了几遍地下格斗场的排序系统。
拳击馆有厨房，
晚上是展愿狼琇他们做的饭，就在厨房里面的桌子上吃的。
狼勇和几个好友大口吃着，说着格斗场的安排，狼音则是没什么胃口，展愿刚开饭时给她夹的菜，到狼勇都快吃完了，小狼崽还剩了点青菜和肉。
展慈也吃过了，她晚上吃得少，就端起狼音的碗想要喂狼崽，
狼音见着是姐姐，嘴巴长得大大的，只是菜到嘴里，皱着眉没滋没味地嚼，
“下午零食吃饱了吗？”展慈有些不明白，
展愿了解自家的狼崽，她无奈摇头，
“哪是零食的原因，觉得我做得不好吃呢。”
狼琇震惊，“你做的还不好吃啊？那还要多好吃？”
展慈大概知道了，展愿的手艺只能说是一般，人类的厨艺也随着末世退化了不少，现在能做些简单的饭菜就是厨神了。
狼琇作为进化种就更不用提，能不做糊掉就已经是状态良好了。
“你不知道，阿慈做饭可好吃了。”展愿很骄傲地望着展慈，又对着狼崽斜眼道：
“音音吃馋嘴了，在家吃得可多。”
狼音哼唧，
“姐姐做得太好吃啦！”
狼勇：“崽没多大，嘴倒是挺挑。”
“哼！”狼音把碗捧过来，自己用勺子两三口吃完了，皱巴着脸，
她艰难地咽下去，歪在展慈身上扭扭身体，
“姐姐，明天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展慈给她擦嘴，
“你明天想吃什么？”
“鸡腿！大鸡腿！”
狼音说着简直要流口水，她吸溜下，狼琇觉得这也太夸张了，想着就流口水了还得了，狼奇爸爸狼列和狼民的妈妈狼利也好奇呢，
狼勇看出来了，笑，
“确实好吃。”
没有直接答应狼崽，展慈摸摸她的胖脸，嘴角微扬，
“明天做新菜给你吃。”
“新菜？好哇好哇！我太喜欢姐姐啦！”
这嘴甜的小模样，看得在场的大人们全都哄笑起来。
格斗场七点开门，营业至十一点。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了，狼勇狼利把十个高壮的狼族分在场馆的各个角落，让他们随时注意场馆内的安全问题。
展愿狼琇就检查下场馆内的卫生、设施有没有坏掉的。
展慈从入口向下看，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那样的结构，虽然只是地下一层，可跟地面上的建筑相比，应该是打通了两层才有这样的高度。
楼梯向右蜿蜒而下，楼梯口向前一点有个电梯，电梯左方四五米的地方有个方形桌子，摆着几个凳子。
从凳子的角度看，左边有个带音筒的台子，估计是主持位，中间是圆形的巨大格斗场，格斗场前方右侧全都是一排排弧形的观众区。
用肉眼看，展慈数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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