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言语谄媚行动为零
根据导航来到大坝,离玦推着自行车吃力走上斜坡。
心想俞娇花可真会挑地儿,再往前走百来米就到隔壁镇了,甚至努力一点都能奔月了。
水库路灯稀暗,到处黑压压一片,风吹过,油松树丛发出阴森的沙沙声,苍凉月光映照水面,波纹皱褶层叠,像百岁老妪的脸。
四周安静,兴许没信号,定位导航突然中断,实时地图上只显示她一人的位置。
离玦心底犯怯,给不知所踪的俞珵打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这混蛋该不会故意耍她吧?
夜静幽暗,她连续拨出好几通电话始终无人接,踌躇进退之际,敏锐察觉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刹间全身汗毛警惕倒竖!
了无人烟的黑天荒地将面临何种危险她比谁都清楚,恐惧疯狂席卷,离玦用力咬住哆嗦的唇,摸索自行车筐里的折叠雨伞。
停稳自行车戒备静待,她把雨伞紧紧攥在手中,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快速点开手机电筒猛一下转身!
白光猝然照出俞珵的脸。
艹!!
心口如惊雷剧烈炸开,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离玦双腿都软了,看清是俞珵更气得不打一处,狠狠将雨伞甩他身上,“你发什么神经!”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天这么黑你不会喊句话吗!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耍人也有个限度吧!”
光线随着她动作乱晃,俞珵抬手遮挡刺眼的白光,因躲避不及,雨伞直直砸在肩上,伞柄划到受伤的手臂,火辣辣的痛。
近乎咆哮的控诉引起凄厉鸦鸣,丛林鸟群惊飞,在乌天雾月中纷纷扑翅四散,二人面对面站着,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近一刻钟的无言相对,俞珵等她平复下来,弯身捡起地上的雨伞。
“抱歉,手机没电了。”
离玦胸膛起伏心有余悸,偏偏对方态度平和诚心致歉,衬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害怕是真的,不愿示弱也是真的,她深呼吸,拼命恢复冷静,半晌,推上自行车离开。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
惊惧未褪尽,离玦双手仍止不住微微打颤,身后的俞珵不说话,垂着头察觉不出情绪,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怪异。
离玦又开始自省。
她很讨厌自己无理由的自省,分明错不在她,偏就控制不住地检讨自己的行为是否过激,踌躇是否应该给予一个迷路外乡人更宽容的耐心。
当脑子这么想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又一次轻易原谅了对方。以委屈自己为代价。
罢了,出钱的是大爷,自己不过是大爷雇佣的便宜牛马,哪有吼大爷的份。
便宜牛马咬牙切齿,决定回去把那盒鲜虾鱼板面吃了!
从小走过无数遍的路用不上导航,只是脚下石路坑洼不好走,她往后瞥了一眼,打开手机电筒高高举起,借着光,单手推车在前头领路。
“我来推车吧。”俞珵走上前道,“你这样,很危险。”
少年嗓音略低,带着讨好,眉眼隐匿在刘海下,耷拢着眨了眨。
离玦看了他一眼,懒得较真他是想将功补过还是真担心安全问题,反正白来的劳动力没有不使唤的道理,侧身让出位置示意他赶紧。
俞珵接扶车头,二人同时伸手放手,她的背几乎挨到他前胸。
短短一瞬彼此靠得极近。
四周空旷,空气弥漫潮湿水雾,把周遭气息揉成一团,鼻尖黏糊,比起过近距离带来的别扭,离玦先闻到一股血腥味。
是从俞珵身上发出来的。
意识到什么,她紧盯着对方不自然的动作。
“怎么了?”
被无端注视,俞珵表情微略一滞,她眼睛深圆,在漆夜黑幕中折射出星点,亮得如通透反光的玻璃珠。
直白的目光让人不由拘谨,“怎么不走……”
离玦抬手对准他的肩头重重一摁。
“嘶!”
“你受伤了?”离玦一副‘猜中了’的表情按住车把手,“流血了么,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俞珵蹙眉摇头,“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大碍。”
撒谎。
离玦依旧盯着他的肩膀看,神情严肃,数秒后才道,“那走吧。”
她不动声色加快脚步,离开大坝绕向小巷旁的一间老屋子。
屋内黄色灯光穿过门缝,离玦拍门,“陈二伯,您在家吗?”
“这是哪里?”俞珵听不懂她的方言,扶着自行车四处张望,“不回家吗?”
离玦没应,木门打开,一位老妇人探出头,“玦娃儿,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二伯婶,我家租客摔伤了,想让二伯帮忙看看。”
“快进来吧。”
前厅灯亮起,俞珵随她进屋,左右打量屋内布置,瓦屋顶红地砖,泛青的墙壁贴着一块大红布,上面写着‘陈年老手,专治跌打损伤’。
跌字还写错了,写成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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