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打脸
这句话是通知,不是商量。
“不行!”
李蕴如想都没想拒绝,“你现在受困于皇陵,行动本就不便,大张旗鼓将柳姐姐带回去,势必会惹来很多麻烦的,也会……”
连累到燕宁。
他们如今这般状况,其实就是他放任不管,也在情理之中,能做到如此,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不该再将他牵扯进来。
她恨过燕家,也曾怪责过燕宁,可此时此刻,她不愿他因为他们兄妹陷入什么危机。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瑞麟儿,放心吧。”
他看了燕宁一眼,道:“你和长君帮我已经够多了,我心存感激,我想我也该成长了,不能总依赖着别人,我要自己解决一些事。”
“你想做什么?”
……
一品鲜楼上雅间。
人消失在宫门的时候,李蕴如就后悔了,现下更是,她越想越不安,着急的在那里踱步来去。
向来就爱吃爱喝的人,如今面对这满桌的珍馐,都索然无味了。
“不行,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进宫去看看!”她说着还真抬步要走。
燕宁将她拉扯回来,把剥好的虾送到人嘴里。
“我觉得你多虑了,兄长是平时性子柔一些,好说话,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坐在那个政治权位上多少年,不可能对这些一点触觉没有,何况他还本就心思多敏呢。
人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罢了。
“可是……”
她还有迟疑,燕宁又是将一只虾塞进了她口中,堵住了人的话。
“没什么可是。”
他将人锢在自己怀里,手上剥虾的动作不停,道:“你该相信你兄长,相信你父皇母后,他们如此有魄力的一人,难不成会养出来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她的兄长当然不是废物。
父皇在位期间,他作为太子,帮父皇处理过许许多多的政事,甚至可以说,削弱世家的种种手段,也有他的一份力。
只是人心慈,很多时候都会保留着一定的底线,不会做到绝处。
可他忘了上位者的厮杀就是这么残忍,他妄想用柔和一点的手段来解决这些事,大家皆大欢喜。
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做梦!
“好吧。”
尽管她还有犹疑,但也是被说服了,人看了一眼外边的天,道:“时下辰时快过了,再等等,若是午时人还没出来,我再去。”
她其实是相信她兄长能力的,只是柳姐姐刚走,他如今情绪不稳,她怕人冲动下说出什么合适的话来,惹怒天子。
虽说萧远山如今依然受制于世家,地位还不算稳当,可要处死一个废太子,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这就对了。”燕宁道:“若那时不回来,我陪你一块去。”
他剥完虾,拿过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白晳修长又骨节分明在那白布之间穿梭来去,动作不快不慢,姿态云淡风轻,处处尽显优雅。
世家的规矩,其实也不是全无好处,比如做这些起来,就特别好看。
燕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勾了勾唇,道:“喜欢?”
李蕴如点头,“你剥虾擦手的动作,很漂亮。”
燕宁笑,打趣道:“怎么会有公主这样的女郎,不仅喜欢郎君的腿,还喜欢看人的手,一点都不避讳,不知羞。”
李蕴如大方承认,道:“那怎么了,郎君生得那般好看,就是要给人看,给人喜欢的呀,我只不过是顺应人性罢了。”
“没怎么。”燕宁脸上笑意更深了些许,将怀中人搂得更加紧一些,道:“那以后,我经常给你看。”
“嗯。”
她难得没有避讳他所说的“以后”。
是的,经过这么多事,她心思动摇了。
她有点想……再试一试。
……
乾元宫内。
武成帝姿态慵懒的倚在一方小榻上,眯着眼,吸溜了两口宫人送来的冰饮子,舒爽的喟叹出声。
“怪不得当初你父皇是要背叛我,背叛起义的兄弟们也要做这个皇帝呢,果然是好啊,太好了!吃的有人给你送到嘴边,穿的有人给你拿,费不着一分力气,太好了!”
李洵长身垂立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笔直,没有说话。
人有意折辱为难,并不给他看座,见如此,更是加剧了那份为难的心思,他故意问:“世侄,你觉得吾身上这件衣服,好看吗?”
他身上穿着龙袍,这倾人力物力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看的。
李洵顺着他的话说:“好看。”
成帝又问:“那吾穿着,与你父皇穿着,谁更好看?”
李洵道:“衣之美也,与人各不同,陛下又何必执着,自寻烦恼。”
人话外之意明显,你已然坐到这个位置上了,又干嘛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纠结,自己过不去。
其实他没说出口的还有一句,“妇人无法,困于宅内,方才为此,执着来去,你贵为天子,是当天下万民表率,却只知争这些,岂非连深闺妇人都不如?”
他不说,可成帝又不蠢,能和齐宣帝一起并肩起义,还可以在短短几年之内,取得世家跟宣帝信任,谋得今时今日的位置,怎么会真的蠢呢?
人听明白了,更知他在讽自己。
他从榻上慢慢悠悠的起来,夸赞道:“世侄长大了,也学会那些人的委以虚蛇了。”
李洵颔首,微微俯身,拜一礼,认下他这个话,道:“那不知我说的,陛下可否……”
武成帝拿过手边的茶喝了一口,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吾为何要帮你呢?"
他抬头,眼睛直盯着眼前人,眸中带有戏谑的笑意,不疾不徐道:“你知道的,这柳雁蘅,不仅仅是你已然和离的妻,更是柳家女和王家妇,这些士族,有他们自己的规矩,还把控着朕的朝堂呢,我为何要为了你,去得罪他们?”
……
日头渐高,街上都热闹了起来,然依旧不见李洵归来的踪影。
李蕴如是彻底坐不住了。
人将视线从街上移开,便抽身回屋内,道:“我真的须得进宫一趟!”
这一回,燕宁没阻止,二人从一品鲜的雅间离开,再次来到宫门口。
有燕家子的身份在,进宫倒是没多少麻烦,只是还没进去,正在打点之际,便见一辆马车从宫内正徐徐缓缓的从宫内走出来,但看去,那赶车的不是燕宁的随身小厮陈敬生又是谁。
“是哥哥,哥哥回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又惊又喜的攥着燕宁的衣角,待人靠近,忙奔过去,红着眼睛泫然欲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李洵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八九岁的妹妹,眼神变得无比的温柔。
她心智成长,比他要快许多。
人不爱哭,她总说哭没有用,可是她如今却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红了眼。
“哭什么。”
他挤出一个笑容,打趣道:“怎么,在你心里哥哥这么没用啊,都没办法保护自己是吗?”
“不是。”
李蕴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儿的摇头。
燕宁上前,揽住她的肩,宽慰道:“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说:“我在一品鲜设了宴,不如我们回去,边吃边说。”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李蕴如,从义庄回来人便直奔宫门,送走李洵,她好歹还吃了些,能果腹,她这哥哥是没吃过呢。
李洵确实有些饿了,没有反对,几人结束这番寒暄离开,回到一品鲜。
东西正上来,李蕴如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成了吗?”
“嗯。”李洵点头,“成了。”
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李蕴如不解,“那死老……”
她下意识说出“那死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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