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断送”
谢漼半个月都没收到寻真来信,在信中提醒,莫不是把写信这事儿给忘了?他可一直盼着她的信呢。
寻真没理,又是半个月过去,谢漼信中,先是问候她的身体状况,接着谈起近况,最近闹了一波时疫,他没日没夜忙,写信时,脑子昏昏沉沉,似乎也感染上了。
然后信的末尾又表示,许久没收到她的信,心里十分挂念,想知道她的近况,盼复。
寻真看完,还真被他这苦肉计给触动了一下,但又想,谢漼懂医术,若是真感染上,还能诊不出?他说的这么模模糊糊,应该没事。
还是没有回复。
又过了半个月,谢漼在信中直接点明:真儿这般记仇!以你之智,岂会不明?要气我到何时?待这疫患一除,我便得暂假回家,与你相聚。望勿再恼,切切盼你回书。
寻真总算回了,信上只有了一句,大概意思是——哦?真的吗?该不会又给我开空头支票吧?
谢漼回复:自然是真,亦有提早可能。
两人你来我往地写信,时间飞速,一转眼就到了六月。
寻真种的石榴树结果了!
一日清晨,寻真站在小竹椅上,数了数,共结了十五个果子,引儿从墙外跑进来,“姨娘,外头还长了两个呢。
寻真心想,人工授粉还挺有效果,也不知这个品种甜不甜。
要八、九月份才能知道了。
而且果子会一年比一年多,两三年后,等石榴树进入盛果期,枝头就满是石榴,吃都吃不完,寻真回想起穿越前推车去卖石榴的情景,感觉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寻真仰头望着石榴树,长长叹了一口气。
今日天气晴好,谢进本打算去府外逛逛,出了院之后,竟不知不觉往西边走去,等回过神,寻真的小院已近在眼前。
但谢进答应过谢漼,不会和寻真有任何往来,既然承诺了,定要遵守。
谢进正要转身,却瞥见墙外伸出的树枝上,吊着两颗青色的石榴。
初见寻真时的场景在脑中浮现。那时谢进为了躲避小厮,跑进她的院子,寻真正在院中做椅子。
谢进记得,姐姐院子里种了许多果树。
他长在乡野,自然认得,一边是橘子树,另一边是石榴树。
如今姐姐种的石榴树已结果了。
谢进小心往墙边靠近,心脏跳得飞快,大高个微弯着腰,贴在墙边,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是姐姐在与那两个丫头说话。
谢进听了一会,看着头顶上方的果子,竟鬼使神差地摘了下来,
谢进两只手各抓一个石榴青果,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吓得不轻,差点把果子丢出去。
谢进
何曾做过这种偷果子的事。
脸臊得通红,做贼心虚溜了,跑出去一段距离,他靠在墙边,拍了拍胸口,看向手中的两颗青果子。
忽然感觉衣摆被扯动了。
谢进转过身,对上谢璋的大眼睛,吓得蹦了一下。
谢进望了眼寻真小院的方向,蹲下来,对谢璋比了个“嘘”的手势。
“恒哥儿,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吧?”
谢璋注视着他,声音冷冷静静:“看到你偷了两个果子。”
谢进第一回做“贼”,就被抓个正着,尴尬极了,往谢璋手里塞了一个:“你要不要?,这可是你娘种的石榴树结的果子。”
谢璋一只手拿不住,便双手捧在胸前。
谢进又比了个嘘:“恒哥儿就当做没看见好不好?”
谢璋没说话。
少年蹲在男孩面前,石榴果兜在衣服里,双手合十,冲男孩拜了拜。
谢璋:“知道了。”
一大一小往回走。
谢进与谢璋闲聊了几句,便作别,各自回屋。
谢璋捧了石榴果回去,立刻被贴身服侍他的丫鬟注意到了。
碧珠:“恒哥儿,这是从哪里捡的石榴?这还是青的呢,可不能吃。”
碧珠弯下腰,正要从谢璋怀里拿走,谢璋躲开了她的手:“我知道。”
谢璋将青石榴放在书桌一角。
不让任何人碰。
翠玉把碧珠拉到外面,压低声音道:“碧珠,你还记不得,那柳氏……院子里就种了石榴?”
碧珠:“是么……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两丫鬟便跑出去确认,寻真的院门开着,二人远远地瞧,见里面树上结的果子和谢璋桌上的一模一样。
二丫鬟便都觉得,恒哥儿那个石榴,定是从柳氏那儿拿来的。
至于是怎么拿到的,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碧珠:“定是柳氏摘来给他的……恒哥儿自己怎摘得到?”
翠玉:“可这果子是青的,不能吃,柳氏怎会给恒哥儿?”
碧珠:“睹物思人……让恒哥儿拿着她的果子,时刻惦念着她。”
两人观察,谢璋总看桌上的青果,时不时发呆,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们不敢耽搁,将此事告诉了二夫人。
因只是两丫鬟的推测,二夫人没有轻易下结论,直接去找谢璋,看到他桌上的石榴青果,问道:“恒哥儿可否告诉伯祖母,这桌上的果子,是谁送你的?”
谢璋思考了一会儿,答:“十五叔送我的。”
孙宜知道二人交好,听到这个回答,倒也没觉得意外,便没再继续追问。
过了几日,引儿发现墙外的两颗石榴没了,
告诉了寻真。
寻真惊讶:谢府规矩那么大还有偷果贼啊?!
引儿想到这石榴树好不容易结果拢共也就十七个才长出来便给人偷了实在可恶!
“姨娘可要叫人去查?也不知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摘!不能轻易饶了!”
寻真:“算了反正也没熟偷了也吃不了。”
而钱绮好几次去找儿子总碰见他对着一个青石榴描画。
现在不画人改画果子了。
可怎么还是石榴。
钱绮问:“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果子……这么青就给摘下来了。”说着伸手去拿那颗青石榴。
谢进跟护宝似的忙从她手里夺回来。
钱绮:“我看看都不行?”
谢进指着画说:“我还没画好呢您这一动位置全变了……我得重画了!”
钱绮:“倒是我的不是了?”
谢进:“娘您就到别的地儿去让我自个儿安安静静画成不?”
钱绮被儿子“撵”了出来心里直叹儿子越大就越不黏娘了心里怪不是滋味。出门前回头瞧了一眼见儿子换了张纸又一门心思画起石榴来。
摇了摇头出去了。
回去之后钱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次两次的怎就跟石榴较上劲了?
她还派人去盯着石榴那丫头一直挺安分的若非谢进唤她便从不主动出现在谢进眼前。
钱绮不得其解心里又一直惦记着于是又动了给儿子相看的心思。这回是她娘家侄女钱绮去瞧过举止落落大方做事得体模样更是俏钱绮十分中意。便安排了一场茶会想着让谢进和表妹见个面说上几句话。
谢进本以为只是见个亲戚便爽快应了。到了才知母亲意图中途尿遁捂着肚跑了。把钱绮气得不轻向娘家赔礼道歉。
钱绮便又想起“石榴”那档子事晚上来到谢进的书房。
谢进正在挑灯夜读案上的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钱绮看着心里一软。
钱绮:“今日怎突然跑了?你可知道你让我在你姨妈面前丢了多大的脸?”
谢进:“您没问过我就擅自拿主意若娘事先告知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钱绮一口气堵在胸口:“我若提前告知你还肯去?……你这混球!到底是哪个给你灌了**汤?莫不是外头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把你带坏了?”
钱绮看了眼桌上的青石榴这么些天了还放在那儿。
这果子采摘过早
钱绮:“你可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想娶谁可由不得你自己决定!”
谢进抿了抿唇“母亲我何曾说
过我不娶妻?
“我一直都与你说的是,等我考上了,再娶。
“可你从不相信我能考上。
钱绮心里窝着火,便脱口而出:“能不能考上,你自个不清楚?去年便去考了,童子试第一场都未过!
钱绮经历过丧子之痛,就怕儿子再因读书出事,语气便重了些。
“若你像你五兄那般争气,我自然随你,一切都听你的,等你上了那金銮殿,自会有好亲事找上门。若无天赋,再如何用功都是白费劲,还不如早点儿歇了这心思!
“自个没本事,就别怪娘逼你!
这都是命中定下的,没那个本事,就得认。可不能自命不凡。
钱绮也听说了,谢漼那庶长子,过目成诵,开口成章,谢二爷还亲自教他学问。
根本比不来的。
那小孩钱绮见过,小小人儿,一脸成熟相,还长了对聪明眼,将来定有出息,跟他爹一样。
看到儿子的眼睛黯淡下去,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钱绮终究不忍,平时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今日却这般戳他心窝子。可让她这个做娘的拉下脸主动认错,又做不到,便只能僵持着不说话。
即便钱绮说了这般伤人的话,谢进心中仍是没有埋怨母亲。
毕竟,母亲说的虽然难听,却是事实,他的确没用,即便这么努力读了,却还是记不住,他的确是个庸人。
钱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青石榴,突然开口问道:“我屋里的杏儿嫁人了,缺个人手,石榴那丫头,你若不肯收用,我便将她带走,你可愿?
谢进一愣,“母亲若要,便带走吧。
看到儿子的反应,钱绮松了口气。
看来儿子的反常,与石榴那丫头无关?
石榴却似遭了一记晴天霹雳。
石榴得知这个消息,脸色都白了些。
旁人却只当她高兴坏了,毕竟被提拔为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对她而言,可是连跳两级。
“好啦,别再愣着啦,赶紧收拾,莫让夫人久等。
石榴垂着头,应了声。石榴出了会儿神,很快调节好了情绪。
能去二夫人身边伺候,月例翻了两翻呢。
这是好事。
她这般低贱的人,又怎敢去肖想旁的。
石榴跟在二夫人身后。
最后望了眼书房的位置,将那些心思都压在心底。
希望少爷能……得偿所愿。
钱绮只随口一说,过了些日子,发现这丫头做事实实在在,嘴巴也紧,不争不抢的,就是有时候老实太过,还不爱说话,闷了些,但总的来说,钱绮还是挺满意的,便开始信任她,常带在身边。
六月,暑气渐盛,老夫人的病还没
好利索夜里就没放冰半夜睡不踏实整日都没精神。一日太热竟中暑了便请大夫来看喝了五日的药才稍稍好转。
老夫人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个方士说的话。
只要离克她之人十丈开外就能平安无事。
虽已把柳氏打发走了可老夫人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回又被暑病折磨老夫人便认定是寻真的缘故。
心想:十丈的距离恐怕还是不够。
但若仅仅因为方士的一句话就将柳氏赶出府去又不合情理传出去倒坏了她名声。
老夫人反复思量决定去别庄养病。
这几日吕令萱每日都来探望。
虽吕令萱被禁足但谢漼不在府中有老夫人的准许自然无人敢阻拦。
一日吕令萱在床边侍奉老夫人喝粥丫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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