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条件

“大姐姐，干爹。”苏怡提着个食盒进屋，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茫然地看向二人，苏绾倒是面色无异，可方大夫和之前相比，神情却显得有些复杂。

“这是怎么了？”苏怡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事，无事，就是我有些担心那二人回谷后会不会乱说话。”方大夫扯起一丝牵强的笑意，将事情圆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干爹你莫要担心，那二人被大姐姐教训了一番，定不会再惹是生非。”苏怡宽慰道。

“还是先来尝尝这些点心吧。”说着，苏怡从食盒中取出几盘精致小巧的点心，放在桌上。

又捧了其中一盘举到苏绾面前，笑意盈盈满含期待地看着苏绾。

苏绾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好意，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咽下去后夸赞了几句。

苏怡显得很高兴，笑着说让人多做点送到苏绾这来。

又坐了一会儿，苏怡和方大夫便一同离去，苏绾看着二人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京城那边要早做安排了。

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绿柳交给送信之人。

而和苏怡同行的方大夫，犹豫再三还是同苏怡说起了她的身体状况。

“怡儿，你的身子最近可感觉好些了？”方大夫声音温和。

可苏怡听到这话之后，原本明媚的笑容却淡了下去，面上笼罩了一丝愁绪，她轻声道：“白日里倒是感觉好些了，可夜里还是与之前一样，总是会痛醒，就像是骨头缝里被人凿了钉子一般。”

苏怡的语气发颤，像是又一次感受到了那深入骨髓的痛，每次发作，她都恨不得一头碰死在柱子上，或许，于她而言，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那药如今已经没有效果了吗？”方大夫心痛地问道。

这些年，他不断调配能缓解疼痛的药，只希望能减轻苏怡毒发时受到的痛苦，可那终究是毒，光靠普通的药是没有办法彻底根治的，而且在一次次毒发后，那药也变得没有了效果。

看着苏怡怅然的样子，方大夫有些出神，他想到了苏绾的话，只要一株雪莲，就能将苏怡的身体彻底治好，完完全全地治好。

“干爹？”苏怡有些疑惑地看着出神的方大夫，轻声唤道。

“嗯？”方大夫猛地回神，看苏怡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心中酸涩。

“没事，我就是想到了些事，怡儿，若是有办法彻底清除你身上的毒素，你……”

方大夫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怡打断了，只见苏怡诧异地瞧着他说道：“干爹您不是说我这毒只有雪莲能解吗？雪莲难得，您可不要做傻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身子我自己最清楚，这毒解不解的我早就不在乎了，如今我过得不错，还能多陪陪您，就算我……那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虽是这样说，可她眼中深藏的那一抹绝望还是被方大夫瞧了出来，若是能好好地活下去，谁又会这般轻易言死呢？

恐怕是经历够了失望，也不想让他再忧心，才这样说的吧……苏怡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方大夫心里发酸。

“唉……”方大夫伸手拍了拍苏怡的肩头，长叹一口气，这京城他恐怕是真要去走一遭了。

翌日，方大夫迫不及待地找上了苏绾。

他到栖云院的时候，苏绾正在院中跟陈峰过招，一柄匕首在她手中，如银蛇吐信，每一次都从出其不意的地方闪现而出。

方大夫愣在原地，他惊讶地看着院中的场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苏绾收了匕首，扬声唤他，那游离在外的神魂才缓缓归位。

方大夫跟着苏绾进了正厅，踟躇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学的武？我方才瞧您的匕首使得不错。”

苏婉不甚在意地答道：“我不是与您说过我要进宫？深宫里处处危机，我不学点防身之术，怕是活都活不下去，又怎么去争那位置。”

“哦，哦，原来如此。”方大夫不住地点头，他心中也明了，看来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进宫了，那匕首可不是短短几日就能练好的。

既如此，他再说那些劝阻的话，倒是显得有些多事了，更何况，他也已经做好了决定。

苏绾瞧着方大夫眼下淡淡的黑青，打趣道：“我瞧着方大夫这眼下都快变成竹熊的模样了，想来是一夜未眠，但已经做好了决定吧。”

方大夫苦笑一下，心道苏绾的心思还真是有些深，他郑重颔首道：“决定好了！”

“哦？让我猜猜，您应该是决定去京城了吧？”苏绾挑眉道。

“还真是瞒不过你啊……”方大夫摇摇头，无奈说道：“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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