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争吵
心里传来一阵阵慌乱,时攸低呼一声,手不自觉地握紧,睁开眼时才发现眼前已经不是之前光秃秃的石壁,而是柔顺的帷幔。
很快,时攸感觉到手指被扯动了两下,刚想低头看过去,就觉得脑袋昏沉,全身酸痛使不上劲。
“醒了?”时攸才有动作,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惊喜和不易察觉的放松。
屋内光线昏暗,加上不太清醒的脑袋以至于时攸现在才发现床边还有另一个人。床帘被人拉开,灯火摇曳时章云璟的脸出现在时攸面前。看着对方琥珀般眼眸中和煦的笑意,时攸紧绷的神经蓦然一松。
张了张嘴试图说话,时攸才发现喉咙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的厉害,章云璟连忙拦住她的动作,俯身扶上她的肩膀。
腿上的伤此时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时攸只得借着章云璟的力坐了起来。在章云璟往她背后放上柔软的靠枕的时候,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相较于空旷的林间,此时独属于对方的气息更称得上是彻底笼罩住了时攸。
时攸庆幸于屋内烛火昏暗,猜想章云璟大概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红晕。
安顿好时攸,章云璟转身走到桌边倒水递给了她。抬手的时候时攸才看清刚刚扯着她手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红色的发带松松垮垮的确保不会勒到她,但却被人仔细地缠绕在她的每一根手指上。
下意识看向发带的主人,时攸只见章云璟抬手摸了摸脑袋:“本想守着你的,但是我也刚喝了药,时间一长就困倦了。所以就想着这样做你一醒我就会知道。”
时攸抿了抿唇,开口时却止不住的咳嗽。但很快后背被人轻轻拍着,待稍有缓解后嘴唇就碰到了水杯,她立刻张嘴喝下去了大半,才觉得久旱逢甘露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是不是还有点发热,怎么脸还是那么红?”
时攸连忙接过水杯,摇了摇头,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没有,是热的。”
“那就好。”章云璟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眼睛却片刻不离的望着时攸。
环顾四周,虽然看着章云璟神色放松,但时攸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栀柔她们呢?”
“放心,她们都没事。栀柔本来想陪着你,被我赶回去休息了。至于拾秋,我让她先回望江楼了,以免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
被章云璟一提醒,时攸才发现天黑了,想着原来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回想起早上的经历,时攸的手不自觉收紧,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发带。
“别怕,没事了,我在呢。”
闻言时攸缓缓抬头望向对面,章云璟神色坦然,脸上带着宽慰的笑意。大概是窗户没有关紧,吹的烛火摇晃,明明相隔不过一两步的距离,章云璟的面容在时攸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在摔下山崖之前,我看到有人赶到,持刀杀了那几个贼人。是赶来的官兵吗?”
章云璟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随后才道:“是。”
“将军还要瞒我。”
烛火摇曳时,时攸看见章云璟的身形僵了一瞬间,心里像是被人猛地一揪,又无力般缓缓下沉。
家里刚刚遭遇不幸的那几年,时攸对于其他人的视线十分敏感。季绥宁死的太过于巧合,除了衣着服饰外再无能确定那具尸体真实身份的方式,外祖母等人虽然一口咬定,但朝廷并不相信。
虽然明面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过暗地里还是在派人搜查。即使远离了是非之地,时攸还是处处小心,生怕被人认了出来。
在不久前刚和章云璟认识时,时攸就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心里提起一丝紧张。但好几天过去,时攸发现暗中的人对她并无恶意。
不仅如此,章云璟及时的出现,打伤想偷盗玉佩的贼和想要拦住贼人等等的举动,无一不昭示他们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此时,二人相顾无言。半晌后章云璟轻笑一声:“还是被阿攸发现了。”
时攸沉默不语,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从章云璟刚刚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一丝骄傲。
很快,章云璟放软了语气说道:“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又觉着你大概率是不愿的。”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朝中有许多人对陛下对我的重用不满,更不满我对他们族中子弟的打压,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我们的婚事是陛下亲赐的,他们要是对我不利,折得是陛下的面子。将军是把我当孩子哄了不成?”
“就当是我未雨绸缪吧,阿攸。”章云璟叹息一声道,“今日的事,如果他们不在,如果不是我先找到你们,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敢想。”
“阿攸,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听我一回好吗?”
抬头望着章云璟,明灭的烛火之间,时攸看见了他那依旧苍白的嘴唇。想起他旧伤未愈就枯坐着守了她好几个时辰,心里酸涩的紧。
但不过心软了片刻,时攸便偏头躲开了他的视线,喉咙再次变得发涩,说出的话却带着无理取闹的意思:“今日的事情是意外,日后我会小心的。还请将军把人收回去。”
“阿攸。”
时攸的心猛地突了两下,这样低沉的声线那日她在窗外时也曾听到过,没由来的让她感觉到心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有多大的危险?”
章云璟的话里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但时攸并没有继续深思,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时攸听到章云璟深深呼吸了两下,高大的身影投下来的影子让时攸眼前一暗,随后开口道:“此事没得商量,如果你执意任性,那就在将军府好好养伤吧。”
即使过了好几天,时攸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突然听到那句话的时攸心里一惊,回过神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衣摆一闪就消失在了门口。手指蜷缩时有些僵硬,时攸才后知后觉手上的发带已经紧紧缠住了她。
最终还是时攸妥协,才得以回到望江楼。
手里握着的笔已经停了好一会,听到枕夏在一旁提醒时攸才敛了神色,把笔挂了回去。
“姑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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