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微笑新娘8
云婆婆是前一日在自己房中自缢而亡,无论是家中还是云婆婆的尸身,都没有他杀的痕迹。
家人没有报官,低调地办了丧事,若不是今儿早上霓裳阁的绣娘去看望她,没人知道这件事。
江不系在云家看了一圈,云婆婆的儿子媳妇竟都是残缺之人,他问:“既然不是正常死亡,为何不报官?”
云婆婆的儿子儿媳满脸悲色:“大人有所不知,母亲去岁被查出患了消渴之症,原一直喝药,然而病症却愈发严重,早前便开始下肢浮肿,前阵子眼睛也开始出现问题,她是绣娘,就靠着手和眼,若是眼睛坏了,便再做不成绣活,后来母亲接了个活,得了不少赏金,便辞了霓裳阁的活想着回来将养身子,哪知非但没有好转,双腿出现溃破,大夫说,继续下去会足部溃疡、坏疽,甚至需要截肢,而双眼也会失明,母亲实在是受不了,这才……这才……”
云家人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查便知,江不系让人去问了大夫,回来说确实属实。
如此一来云婆婆之死不是命案,官府的人也就不能在云家大肆搜查,绣线的来历成了谜。
正苦恼之际,云婆婆的儿媳拿出个匣子交到卞绣娘手中:“这些是母亲做绣活用的,我不会这些,留着也无用,不如给你们,也算是师徒一场。”
云婆婆日常待这些小绣娘极好,教手艺从不藏私,卞绣娘又是一场大哭。
从云家出来,崔拂雪拦住卞绣娘:“可看看匣子中有何物?”
卞绣娘打开盒子,正是绣制嫁衣剩下的绣线。
霓裳阁里专做采买绣线的人仔细看了后有些疑惑,这些绣线看着像蜀地出来的,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江不系暗想,这些绣线上被浸了毒,不过……蜀地,他眼睛一亮,申舒明不正去了巴蜀之地。
崔拂雪也想到了这点。
采买的人正欲上手去摸,崔拂雪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
那人胳膊猝不及防地抓,惊得睁大了眼看着崔拂雪。
崔拂雪温和一笑:“这些是刘家姑娘命案的证物,不能随意触碰。”
那人连“哦”了两声,收回手。
“你可认得这些绣线是否霓裳阁采买?”
“肯定不是,”那人想都不想,“所有经我手的绣线都有记录,刘家姑娘的嫁衣用的绣线都有领取记录,没有这些,蜀地的绣线本就稀少,这般大量的用线我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做领取记录。”
卞绣娘说云婆婆说过绣线是刘家人送来的,源头还是在刘家。
崔拂雪和江不系离开一段,听见身后有人叫。
卞绣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大,大人,那匣子里的东西好歹是师父留下的,能不能留给我做个念想,若二位想要绣线,不如去找那位公子再要些。”
“公子?”
“是,我在后门见到过一位书生模样的公子给师父送绣线,大约是第一回送来的已经用完了,想来便是刘家人,不过我只看到背影,没瞧见模样。”
江不系上前一步:“何时见过?”
见他神色认真,卞绣娘紧张地退了一步:“大,大约六个月前。”
申舒明倒是书生模样,但是按说,四个月前他绝不可能出现在南京。
江不系急的想挠头,也不知道去查申舒明行踪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与其干等,不如直接去问。
申舒明已经不住在刘府中,他在离刘府不远的地方租了间小院。
申舒明还沉浸在悲痛中,眼窝凹陷,下巴上都是没心思打理的胡茬,短短两天,整个人比起之前看到的已经瘦了两圈。
崔拂雪暗中打量,申舒明的悲痛情真意切与钱礼仁流于表面的恸哭完全不同。
申舒明虚弱地行了一礼:“二位大人,可是查出婧儿的死是何人所为了?”
江不系宽慰:“申公子节哀,此来正是为刘姑娘的案子,还有些事需向申公子问个明白。”
申舒明有些不解,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垂下眼眸:“二位尽管问。”
“你是何时去的巴蜀?”
申舒明痴痴望着远方:“那时,姨夫姨母发现了我与婧儿之事,将我二人强行分开,通过小翠从中传递消息,我与婧儿决定一起绝食反抗;”
“后来姨夫找到我,说我若真想与婧儿在一起便要通过他的考验,去巴蜀谈成一笔生意,那是在一年前;”
“他说,我若能谈成生意后回来,又与婧儿情谊不变,便允我二人成婚,我自然应下,虽说巴蜀山高水远,此一去一回,再加上促成生意,少说也要大半年,但只要能与婧儿在一起,我可以忍受;”
“可就在我要进入巴蜀地界时,遇上了一伙劫匪,那些人穷凶极恶,不单要钱,还要命,跟着我去的两名小厮都没了命,我也是身中两刀,晕死在溪边,那些人大约以为我死了,只扒了我的衣裳,没有继续行凶,我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这说辞和刘松岩乍一看见申舒明时的表现,还有小翠的说法对上了。
当日刘松岩看见申舒明时的害怕显然是以为他已经死了,而小翠说送回来的血衣,八成就是所谓的劫匪从申舒明身上扒下来的那件。
为了拆散两人,竟不惜下杀手,如今反倒害的女儿香消玉殒,这个刘松岩着实可恶。
申舒明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那真是劫匪,继续道:“我受了重伤,养伤许久才慢慢好起来,但我心里想念婧儿,不敢耽搁,不等大好便开始四处谈生意,可能是因为虚弱,也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后来又大病了一场;”
江不系打断他:“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
申舒明想了想:“进入巴蜀已是出发后近三个月,生病……大概是五个月的时候。”
“病了多久?”
“有小半个月,这,怎么了?”
“无事,你继续说。”
按卞绣娘所说,书生第二次送绣线是六个月前,若申舒明没有说谎,五个多月时他还在巴蜀病着,那送线之人不可能是他。
申舒明努力调整情绪:“那之后为了尽快谈成生意,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与那些行商之人喝酒喝到半夜才睡,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谈成了一笔,巴蜀有自己的布匹,不大接受外来货,我能做成巴蜀的买卖,心里是真高兴;一切稳妥之后我便启程回金陵,可,可没想到,一进城便听说了……”
申舒明还是没忍住伤心,掩面“呜呜”哭起来。
“我不明白,姨夫姨母为何要骗我,若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