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天才大会（十二）

凰一似没想到林祝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讶异地抬了抬眼，“这我就不知道了。”

凰一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眼，一旁的凤一也是如此，仿佛和她们聊天很费精力。也是，神灵都是高高在上，不染凡尘，除了自己族人外人在他们眼里都是浮沉。

林祝二人只好离开树洞，出洞后发现洞前立着个人。

“我是凤肆，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请跟我来，族长交代过我要好好招待二位。”

二人礼貌客气一番，她们以为族长已经不在乎她们的去留了，没想到还专门托人招待她们，看不出来古老种族还挺礼貌。

凤肆先是带她们去凤凰仓库走了一圈，林祝力争理据、十分推脱、不好意思地将宝物装满了几个乾坤袋，刚才对凤凰的那点腹诽早跑没影了，换成了一点不占空间的内疚。

凤肆还觉得不行，“你们再装点吧，也太少了，别的族群看到了还以为我凤凰一族没落成什么样了。”

于是二人只能再“满脸不情愿”地装了几乾坤袋。

凤肆不像凤柒那般话多，通常说一两句就不会接着往下说了。

给她们安排的地方距离族长居住地并不远，中间隔了一个梧桐树洞，据凤柒说，那个树洞里是一只老凤凰，大限已经快到了，正在安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他们路过那个树洞时脚步都特别轻。

神灵也会有死亡的一天。

大概是此情此景触动了凤肆，他又多说了两句，说凤凰一族现在其实很危险。青龙族已经灭绝，玄龟族也所剩不多，好在玄龟族寿命极长，还能在撑一段时间，等一等希望。

当初的四大神族，到如今也就一个白虎族还没有步入繁衍困难的境地，偏偏白虎族还不与他们交好，若是打起来又是一场不小的损耗。

林祝二人沉默，关于古老种族的灭绝一事，修仙界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古书中记载的都是众人自己的推断。

凤肆听闻她们是从万年后来的，忍不住问了一句，“万年后，还有我们的存在吗？”

林祝嗓音低沉，“抱歉。”

凤肆沉默了会，一万年，对一只凤凰来说其实不算很长的时间，他们的寿命比一万年长得多，就连凤肆自己如今也已经几千岁了。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万年之后，世界上已经没有凤凰一族。

“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凤肆说道。

凤肆神色恹恹，林祝临晞也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谁也没去说句话安慰他。毕竟人家都过了几千年了，她们两个二十出头的去凑什么热闹，活得还没凤凰寿命的零头的零头多。

在这个真的看得见神灵的世界，说不定连只朝生暮死的蜉蝣都比她们能耐。

更离谱的是，打死林祝也想不到，原本关系复杂的二人在这里竟成了较为亲近的存在。

晚上族长派人给她们送了点瓜果，这些瓜果普遍具有很强的灵力，对金丹期的她们来说是大补，二人分了分把果子吃完了。

临晞：“到了异世，我们能不能先忘记以前的事？”

林祝鼓着腮嚼果子，“为什么这么说？”

临晞：“我想和你做朋友，短暂的也行。”

林祝口里的果肉差点没喷出去，她坐直了身体，“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觉得是我偷了你的人生吗？”

“当时我们都是孩子，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况且，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临晞又想起那日林祝被强行剥掉经脉的场景，那一刻她才明白，无论是她，还是林祝，都是案板上待宰的牛羊。

青吾山会因为她有价值把她留下来，也会因为未来有一天她失去价值再除了她。

林祝咽下口里果肉，没什么犹豫地说道，“那行吧。”

临晞拿掉林祝手里的果肉，很严肃地说道，“你真的听明白我的话了？”

林祝看她一眼，“对啊，朋友嘛，你和我。我的朋友，你有什么问题吗？”

临晞双手捧住脸，哦了一声，默默啃瓜，嘴角不自觉的比平常高了那么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就像参加了一场时空旅游似的，到处乱窜，凤凰们都知道了梧桐林里来了两只人类。

人类本也没什么稀罕的，可她们是万年后的人类。众凤凰像是收到了族长的吩咐一样，通通不问凤凰一族的命运，问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万年后的人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都像猴子似的？”

来自万年后·疑似猴子·祝：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猴子。

“万年后没人成仙了吗？太可怜了，那你们能活多久啊？三千年？”

二十出头的祝、晞：冒昧了，你们真的冒昧了。

“万年后的灵气那么少吗？你们看起来好弱啊，还不如族里还在蛋里的崽子。”

二人几乎吐血，苦修数十年，到头来不如蛋壳里还没觉醒意识的崽子，是她们的错吗？当然不是，是古老种族太逆天了，谁能打得过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的玩意？

好在凤凰们问完之后心情都还不错，给了她们不少好东西，一只求知欲很强的凤凰临走前还专门问她们要不要就留在万年前，她还想继续听故事，林祝婉拒。

五日后，林祝收拾东西准备向族长辞行，她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也不知这里的时间流速是怎样的。

不想在二人离开前，族长却先一步找到了她们。

“今晨，我们收到了一则断断续续的讯息，来自万年后。”

临晞下意识问道，”什么讯息？”

凤一：“你们可曾听过青吾山？”

林祝挑了下眉，“不瞒前辈，我们与青吾山颇有渊源，青吾山正是我二人身后宗门。”

青吾山的讯息？能有什么好消息，林祝讥讽地笑了。

临晞轻垂下眼捷，一时间没想明白林祝这么回答是想干什么，不过她不拆朋友的台。

凤一：“信上说，万年后天道无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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