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玩笑开过头,不敢回家的谢覆舟^……
扶登秦,或者说,此刻的“江秦儿”,被他突然的靠近和灼灼的目光逼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被动地听着。
“你父亲江有财,本是替我谢氏打理私账的账房先生。”
谢覆舟的语速不快,却编织着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眼神专注而“深情”地凝视着她。
“可这老东西,利欲熏心,竟敢监守自盗,卷走了我谢氏一大笔黄金,带着你的母亲和弟弟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谢覆舟语气里适时地流露出痛心:
“他们跑得倒是干净,却偏偏把你留了下来。”
“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说你是无辜的,说你愿意从此与江家一刀两断,只做我谢家的人,只做我谢覆舟的妻子,用你的一生来偿还你父亲欠下的债……求我饶你一命,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谢覆舟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扶登秦迷茫的双眼,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去:“我心软了,秦儿。”
“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答应了你,留你在府中。”
“可你……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虎跳峡?还失足坠崖?莫非是……后悔了?还是……江家又有人联系你了?”
此时谢覆舟的故事逻辑清晰,情感“真挚”,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一丝“被辜负”的伤感。
扶登秦的脑子听着却一片混乱,她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可空白的记忆让她无从反驳,眼前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和“言之凿凿”的故事,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深邃眼眸里的复杂情绪让她感到害怕,又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想要抓住什么的依赖。
她艰难地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眉头紧紧蹙起,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与困惑。
最终,在谢覆舟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茫然,迟疑地点了点头。
谢覆舟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像是是计划得逞的冷然?是掌控一切的快意?还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失落?
他竟有一刻,期待着她能像过去那样,哪怕虚弱也要用那双清亮的眼睛狠狠瞪着他,戳穿这拙劣的把戏。
然而……
扶登秦看着他,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此刻所有的勇气,对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既陌生又仿佛带着一丝熟悉感的英俊脸庞,试探性地、极其轻柔地唤了一声:
“夫……夫君?”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全然的不确定,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求证。
扶登秦:“我……我这样喊你,对吗?”
这一声“夫君”,如同惊雷炸响在谢覆舟耳边!又似最柔软的羽毛,猝不及防地拂过他冰封已久的心湖。
他倾身逼近的身体猛地僵住!
那双一直锁定她的、深不见底的眼眸,瞳孔在瞬间骤然收缩!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里面翻涌的算计、试探,在刹那间凝固、碎裂,暴露出底下最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翻涌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牢房里死寂一片,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谢覆舟维持着那个极具压迫感的俯身姿势,一动不动,唯有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真的……信了?她就这样……叫了?
这荒谬的成功,带来的不是预想中的掌控快感,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悄然压在了他的心头。
谢覆舟极力扯着嘴角,烫嘴的一句嗯在他喉头翻炒了好一番,才从喉咙挤出。
“嗯。”
扶登秦见他回应,将写着锁链的脚摆了摆,脚上的链子哗啦啦作响,提醒着谢覆舟这位“夫君”解绑。
谢覆舟眼睫下瞟,抬手唤来狱卒为扶登秦松了束缚。
直到依着谎言里的“未婚妻江秦儿在谢府有着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的安排,将扶登秦送到了谢府后。
谢覆舟独自在地牢外的马车里,手上拿着扶登秦坠崖落下的那柄堪舆尺,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突然发出一句两年都不曾有过的乡间俚语。
“他爷爷的,小爷我怎么偏偏就编出了她是我未婚妻的狗屁谎言!?真他娘的造孽!”
最后一声惊动了马车前睡眼惺忪的阿鑫。
阿鑫是谢覆舟从前那群玩伴里,谢覆舟挑出来的能用的唯一一个,他一直放在身边,做个能讲话的真心人。
车厢内,谢覆舟靠坐着,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那柄从江边拾回的、属于扶登秦的堪舆尺。
冰凉的金属触感,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烦躁。
阿鑫坐在他对面,小心觑着他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谢郎……咱……不回府吗?”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谢覆舟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尺身上敲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嗒”声。
“回府?”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别扭:
“回去……对着那张脸,说什么?喊她‘秦儿’?还是等着她再喊我一声‘夫君’?”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阿鑫挠了挠头,想起刚才在地牢里扶登秦那声怯生生的“夫君”,督政那瞬间僵硬的反应他可看在眼里。
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那……那之前您不是还说要入赘扶登家吗?那时候就没想过……做夫妻要怎么处?”
谢覆舟闻言,目光终于从堪舆尺上移开,落在阿鑫那张带着几分懵懂的脸上。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仿佛被这个问题拉回了更久远的、带着莽撞的少年时光。
“那时候?”
谢覆舟嗤笑一声,带着点追忆的茫然答道:
“那时候多年轻啊……只想着能离开谢府那个鬼地方,离得越远越好,入赘?不过是个由头,一个能彻底摆脱‘谢覆舟’这身皮囊的借口罢了。谁他娘的会想那么远?谁会去想……真要和一个女人朝夕相对、同床共枕是什么滋味?”
说着说着,他眼底那点自嘲的笑意渐渐淡了,被一种深沉的黯然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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