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再探明娇坊
“你说说你,大晚上的跑去祈福像什么样子?且不说路途来回折腾,你一个姑娘家,身边连个护卫都没带,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苏荷用筷子在空中点了点孟宁,眼神里带着点又疼又气的无奈。
孟宁却眉眼弯弯地把碗往母亲手边挪了挪,软声撒娇:“女儿知道分寸,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大人,就给我盛碗汤吧,还是您盛的汤最好喝了。”
苏荷嗔怪地瞥她一眼,终究还是拿起汤勺,盛了一碗递过去:“就属你嘴甜。”
一旁的孟景明趁人不注意,飞快抬眼望了苏荷和孟宁一下,又赶紧垂下头,闷头扒着碗里的饭。
“景明。”
少年嘴里还含着饭,脸颊鼓鼓地抬起头。
“你也多喝点汤,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苏荷示意身旁的云卷把孟景明的碗递过来,也给他盛了小半碗,“慢些喝,仔细烫着。”
孟景明低低应了声,双手接过汤碗,飞快地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液滑入喉咙,眼角却悄悄泛起湿意,他连忙低下头,生怕被人瞧见。
苏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发酸,语气愈发温和:“你若是得空,便常来陪陪我。可不能学你姐姐这般,整日里不着家。”
孟宁眨了眨眼,接过话头:“有景明陪着您,我也算放心了。”
吃过饭孟宁照旧回了屋,摊开酒坊送过来的账本翻看。
那账面实在难看。全因为当初父亲心善,将这如意酒坊的酒方分了些给孟长衡,原是想帮自家人一把。
没成想他新开的酒坊,竟处处把价钱压得比如意酒坊低。
自家酒坊酿酒向来用的是上好原料,成本摆在那里,价钱自然降不下来。孟长衡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她较劲,宁可自己亏本,也要逼得如意酒坊关门。
孟宁正握着笔琢磨改良酒方的新法子,却听得房门被轻轻叩响。
“小姐,柳墨有要事要报。”
孟宁应声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柳墨一见她,低头行礼道:“小姐,柳墨方才才想起来,昨夜与那凶手对峙时,瞧见那人袖口蹭上了绯色油漆,当时只顾着周旋,险些忘记向小姐汇报。”
孟宁点点头记下,送走柳墨后,仔细回想昨夜追凶的一路。
她今早换衣时特意检查过,衣上并无污痕。况且昨夜沿途并未闻到生漆那股独特的腥香,想来没路过涂漆的地方。
这么说来,那漆料该是行凶前沾上的。
多半是与背后之人见面时,蹭到了未干的绯色漆,他自己却没留意。
等到夜色将黑,孟宁只说自己太过疲惫要早早歇下。等云舒走后才偷摸换上男装,没惊动任何人,利落的翻墙出了院子。
明娇坊的灯笼早已亮起,门口的龟公居然还认得他,瞧见他眼前一亮,谄媚的跑过来:“公子来了,快请进,里边儿正热闹着呢!”
昨日里才出过命案,这儿却不见半分萧索。朱门内依旧灯火如昼,蒸腾着奢靡的酒气,来往的男女觥筹交错,笑声不断,仿佛昨夜那满屋子的血腥味都被乐声涤荡的干干净净。
孟宁随手拉住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沉着嗓子笑道:“娘子可知春荷姑娘在何处?”
那女子眼波流转,将一方绣帕轻轻甩在他肩头,娇嗔道:“公子放着奴家这般人物不问,偏要找别的姑娘,可不是白费了奴家这片心意?”
孟宁伸手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唇角噙着一抹浅笑,顺势摸出一锭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娘子风华绝代,自然是极美的。只是若能帮我寻来春荷,这银子便归娘子了。”
女子见了银子,眼尾立刻染上喜色,忙不迭接了过去,不多时便引着春荷过来了。
春荷原以为是哪位贵客点了自己,特意迈着款款碎步走来,鬓边金钗随着动作轻颤。可抬眼看清孟宁的模样,脸色骤变,转身就要走。
“我有要事问你,事关听风之死。”孟宁敛了笑意,语气沉沉。
春荷脚步一顿,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引着孟宁去了一楼最里头一处偏僻的隔间。
“什么事?”
她扶着桌沿站定,眼神里仍带着几分戒备,显然还疑心听风的死与孟宁脱不了干系。
“你可知听风昨日为何要邀我?”孟宁开门见山。
春荷摇了摇头:“不知。她只让我把一封信偷偷送到如意酒坊,请一位俊俏的小公子,还嘱咐我在楼下多留意着些。我本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拦下的第一个人,恰好就是你。”
“她很信任你?”
春荷摇了摇头:“与其说她信任我,不如是我甘愿听从她的差遣。”
孟宁眉毛上挑,认真观察着春荷的表情:“愿闻其详。”
“我原是坊里最不起眼的妓子,前些年生了场重病,连前厅都不许进,只能被扔在后院等死。”春荷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她无意中发现了快咽气的我,不但请了大夫,还亲自盯着我喝药,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看得出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后来她问我愿不愿意帮她些小忙,我自然是愿意的。平日里我依旧在坊里接客,只在她需要时,帮着跑跑腿、递个话。”
孟宁没想到听风和春荷还有此渊源,她还以为是听风地位不同,坊里特意安排了人来服侍她。
“那她昨日可有异常?”
“异常……好像也没有。”
春荷蹙着眉陷入沉思,扶着桌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些。她忽然想起什么,急促的说道:“昨日听风娘子让我送完信回听风雅间歇片刻,我刚眯了没多久,就被楼上叮叮当当的响动吵醒了。”
孟宁眼神闪了闪,想到柳墨说的油漆。
“没等我缓过神,她就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衣袖脏了,要换身新衣服。我想上前帮她,却被她躲开。她平日从不这样见外,当时脸上那神情也怪得很,我刚要问,就被她催着下楼等你来了。”
“她衣袖也脏了?”
“是啊,不过除了我们娘子的衣袖脏了,还有谁吗?”春荷应和一声,疑惑的看向她。
“她的脏衣物可还在?”孟宁一只手握着桌上的酒杯,另一只手垂在桌下,轻轻在腰间玉佩一点,晏枕风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边。
“怎么突然感觉凉飕飕的,”春荷突然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衣服还在,昨日乱糟糟的,并未来得及清洗。”
孟宁站起身:“带我去看。”
那衣物还放在听风的雅间里,出事后,那屋子特意派了两个侍卫守着。孟宁和春荷站在拐角处遮挡身形,商量着如何引开他们。
“需要我帮忙吗?”晏枕风飘到孟宁身边问道。
孟宁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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