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哀家可废帝!
御书房外当值的小太监见到太皇太后仪仗,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里头隐约传来裴砚卿激动的声音:“皇祖母若真无僭越之心,为何不敢让朕亲政?”
“大婚?是谁规定的大婚?可有明令?难道不也是皇祖母所言说?”
沈晚脚步一顿。
透过雕花窗棂,她看见裴砚卿将茶盏重重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到程颐官服下摆。
而裴玉瑾正倚在书架旁,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太皇太后驾到——”
通传声惊得殿内骤然寂静。
沈晚搭着闵月的手迈过门槛时,正对上裴砚卿仓皇转过来的脸。
少年天子冠冕的十二旒玉藻剧烈晃动,在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皇祖母”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沈晚目光扫过程颐紧皱的眉头和林如晦麻木的脸色,最后落在裴玉瑾身上:“秦王也在,府中之事都处理好了?”
裴玉瑾躬身行礼,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瞬间阴鸷的眼神:“托母后的福。”
“哀家可没这个福分。”沈晚径直走到御案前,指尖抚过摊开的奏折——那是**她“牝鸡司晨”的折子,朱批墨迹还未干透。
裴砚卿突然冲过来按住奏折:“皇祖母!这、这不是……”
“皇帝。”沈晚轻轻抽走奏折,慢慢翻看着,语气淡然,还带了些轻笑,“你可知你父皇临终前给过哀家什么?”
满殿死寂中,她从袖中取出那枚玄铁令牌。
程颐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可以调动边关三十万大军的虎符。
林如晦却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就知道,只轻轻叹息一声。
裴玉瑾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
“不是要手谕么?”沈晚将虎符“当啷”一声扔在御案上,“你父皇还说,他只你一个儿子,没得选择,但若将来你不成器,哀家可凭此物另立新君。”
裴砚卿踉跄着扶住龙椅,十二岁的少年终于露出惶惑的神情。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沈晚半边轮廓,竟是含着微笑:“皇帝还有什么疑惑吗?”
“皇祖母……”裴砚卿唇瓣颤抖,却不愿意相信,“您可是……在唬孙儿呢?”
“林大人。”沈晚并不答话,只低头品茶,却将问题直接抛给了林如晦。
林如晦叹了口气,上前行礼:“回皇上,这令牌,是臣等看着先帝给太皇太后的。”
裴砚卿竟是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宽大的龙椅上。
“你父皇……”大约是今日秦王妃的忽然离世让沈晚也多了几分感慨,忍不住想起早逝的裴玉珏。
她闭了闭眼睛,收敛情绪继续说道,“你父皇是个好皇帝,他自小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又应该要什么。”
“他……自知寿命不久时,对哀家唯一的话竟是觉得愧疚,愧疚于只留下了你这一个孩子,让哀家无从选择,必须扶持你。”
眼看着裴砚卿脸色越来越难看,沈晚手指摩挲了下茶盏,又笑道:“好在,哀家儿子、孙子还是够多的,而你父皇,也足够大度。”
“皇祖母可是在威胁朕?”
裴砚卿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却不敢去看沈晚的眼睛。
沈晚笑了笑:“皇帝觉得呢?”
裴砚卿一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自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皇帝?
他实在没有颜面说出这样的话。
裴玉瑾轻咳一声,笑着说道:“母后莫要吓唬皇上了,帝位更迭可不是容易事儿……”
他话还没说完,沈晚余光便瞥见出现在门外的赵福全。
直接打断裴玉瑾的话,沈晚看向门口:“怎么了?”
“主子,秦王府又出事了!”
一个“又”字让裴玉瑾骤然变了脸色,沈晚看了他一眼,让赵福全继续说。
“秦王府来报,说……说发现秦王妃的贴身婢女吊死在正殿的房梁上,怀里还揣着**!”
裴玉瑾猛地转头,瞳孔骤缩。
他宽大的衣袖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茶水泼洒在那份**奏折上,墨迹晕染开来。
“你说什么?”裴玉瑾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谁这般大胆,竟敢动我府上的人?”
沈晚微微眯起眼睛:“秦王这话说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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