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今晚的出租车一路畅通，应悦从来不知道从学校回自己家其实只要十几分钟车程。

她有些意犹未尽。

应悦下车，路一航还在车里没动，打算接着坐这辆车回自己家。

她甩上车门，却没立刻转身走，而是折返回头，敲敲车窗。

路一航落下玻璃，疑惑地看着他。

应悦憋出来一句：“你得给我署名。”

说的是那首《小金鱼星》，从歌名到百分之五十的歌词都是她的“创作”，要一个署名不算过分。

路一航点点头。

那个周末，应悦再收到路一航发来的歌曲链接时，作词那一栏赫然写着“应悦路一航”。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俩的名字能这样近的并列在一起。

这可比考试成绩排行榜上的距离近多了！

冬天的风一日凛冽过一日，应悦不喜欢冬天，她喜欢暖洋洋的春日，那样她能穿着漂亮合适的衣物，也不必瑟缩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去上学。

出门的时候天都没亮，路灯下，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

应悦看向天边的一颗星星，胡乱想着那是什么星，启明星？

在站台等了几分钟，校车穿破黑夜而来，停在应悦面前。

车上难得有空座位，是于澜给她留的。

于澜招手喊她过去，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烤地瓜。

应悦：“给我的？”

于澜：“这个给你，这个给徐莉莉。”

他说着，又掏出来一个。

应悦了然，昨天跑操的时候，她们经过墙边围栏的时候，是听到过外面有烤地瓜的叫卖声的。

徐莉莉住校，不比她这个走读生自由自在，馋嘴起来说想吃烤地瓜，可是跑完操再去围栏那边时，老大爷已经骑着三轮车走了。

没想到于澜今天一大早就给她把烤地瓜搞来了。

应悦戏谑地看了眼于澜。

于澜倒是淡定自若的模样，说：“一出门，正好遇上了。”

应悦：“那还真是巧，徐莉莉是有口福的。”

他俩没多聊几句就到了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又遇上了路一航，三个人并肩走。

应悦扬了扬手里的烤地瓜，给路一航看，“于澜买的。”

路一航：“我不吃。”

应悦：“也没说给你吃啊。”

路一航：“两个。一个都不分我？”

应悦看向于澜：“你一共买了几个啊？”

她在想，是不是可以她和徐莉莉分一个，另一个让于澜和路一航分。

于澜：“就两个。”

这话听在路一航耳朵里，是说于澜一共买了俩地瓜，全都给应悦了。

路一航没等应悦开口，冷哼一声，步子走得快了一些，跟他俩拉开距离。

但他竖着耳朵，等应悦叫停自己。

没想到应悦只是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和于澜小声蛐蛐：“大哥今天又抽哪门子风？”

于澜：“西北风吧。”

一路捧到教室，热乎的地瓜把暖意传到了手上，现在已经不那么烫了。

应悦谨遵老师不准在教室吃东西的旨意，趁着早自习的铃声还没想，跟徐莉莉一起在走廊上对着啃地瓜。

她俩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偏偏表情快乐，每吃一口烤地瓜都像在品尝山珍海味。

徐莉莉边吃，边观察着周边的风吹草动，怕被窝瓜老师教训。

应悦也在四处打量，眼风一扫，和后排坐着的路一航对个正着。

他难得没在趴着睡觉，但也没背书，一手托着腮看门外，应悦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手里的地瓜？

她举了举拿半个烤地瓜，金黄焦香的瓤，在寒冬里冒着热气。

应悦在无声地询问他，要不要吃。

路一航冷嗤一声，很不屑的样子。

他扭头就把心里的不爽摔在于澜身上，即使已经知道同桌对应悦没有别样的情愫，还是看不惯他动不动就对应悦献殷勤：“那么大方，下次不如给全班都买一份啊。”

于澜对他的阴阳怪气已经免疫了，瞄一眼门外，看到徐莉莉吃得很开心，就觉得路一航的话也没多么刺耳了。

甚至还有心情回怼两句：“没法子，我又不像你，有人哄着。”

于澜的这句话，其实就是随便一说，没有指明道姓。

但路一航自然而然地就代入了应悦的名字，然后心里又痛快了，嗯，没错，应悦吃了别人多少地瓜，也不会哄别人的。

可是路一航也不确定，她的那份“哄”，是不是只因为自己辅导她功课，是她的“工具人路老师”，她才愿意笑脸相对。

就像她对着徐莉莉的时候，也是很好说话的，甚至是纵容着。

路一航又去看徐莉莉，看了几秒，实在不知道徐莉莉哪里好，再联想于澜说过的，徐莉莉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更觉得莫名其妙。

难怪班里这么多人戴眼镜，眼神确实都不咋样。

“呀！下雪了？”应悦忽然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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