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害羞小狗
余泱知道段旸是误会了，于是发信息跟他解释。
【[小鱼]：那个垃圾桶里的只是个信封。】
【[小鱼]：因为沾水湿了，我就换了一个。】
【[小鱼]：情书没有扔的。】
段旸大脑瞬间呆滞。
余泱的情书没有扔……
那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还用纸擦了一晚上的只是个信封？！
段旸走回房间盯了一会书桌上的信封，最后还是没有扔，而是转身倒在了床上。
要是让余泱知道了他翻垃圾桶去捡了那个弄脏的信封，感觉会被当成傻子。
好丢脸……
他想着这件事耳朵不自禁热起来，有点难为情的把脸埋进枕头里。
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
余泱回过信息后想起回来那会儿施莱给了她今天的工资。
时薪是十三块，一天下来有一百多块。
她还是照常把钱放进信封存进了抽屉里，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
离下次期中考试也快近了，随后便拿出习题册和课本开始学习。
—
气温逐渐升高，余泱只是简单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老绿色绣花卫衣，再从外面套上黑白校服外套。
她背好书包，随手从书桌下面纸箱子里拿了个面包塞进口袋，接着站到镜子前看了看。
头发还是很短，不过她的发质细软，大部分是垂着的，没有乱翘。
校服衣领也没有翘边，一切看起来很干净整洁。
余泱收拾好就出门了，今天天气不错，走进校门后田径场已经响起来跑早操的音乐声。
高二教学楼除了正门以外，一楼最靠近校门口三班教室外面的走廊尽头没有堵上，平时上学的学生可以不用绕到正门，直接从这进。
余泱走到教室的时候又是第一个。
教室里的窗户都闭着有一股很闷的味道，她的座位正好靠近走廊，于是先把旁边的窗户推开了一半，随后开始看书。
教学楼不远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车子慢慢停下，十几秒后，段旸背着书包从里面走下来。
他平时起的早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的，今天刚好碰上何文也提前起来了，直接开车带他一起过来的。
何文刚一下车就碰上几个老师聊了起来，段旸就自己先走了。
平时停自行车正好可以从教学楼正门进，今天还是第一次从侧门进。
段旸刚走进教学楼经过三班就看到了窗口边一道笔直的背影。
对方正低头看着早读的课本，手里拿着个干巴看起来毫无营养的面包，已经被撕开包装咬了两口。
桌面上很干净，左上角摆了一个很小的日历，课本的旁边放着一个密密麻麻写满了的计划本，抽屉里是堆满的书。
段旸莫名想多看几眼，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着有一会儿了。
何文和几个老师也快走到了教学楼，看到不远处的段旸在三班教室外面一动不动傻站在那，觉得奇怪。
“你站在我们班教室外面干嘛呢？”
余泱才看了两行字，只听见何文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下一秒一道阴影挡住了原本的光线，落在她的课本上。
本来走廊经常又来来往往路过的人，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如果只是路过的话，那片阴影只是飞快的略过了，而此刻的阴影却是静止的。
“？”
余泱有点懵，下意识抬头往旁边窗口一看——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道人影正好一晃而过。
虽然没看到，但刚刚那个人明显是在这里停留了一下。
等余泱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窗台上突然多了一袋甜牛奶，正面还粘着一张粉色的便签，此刻这一袋牛奶正贴在玻璃窗户上。
便签上面是工整好看的字——
To：余泱
感谢你的数学试卷。
多喝牛奶，补充营养。
“补充营养”后面还画了一个简单的笑脸。
余泱反应过来原来刚刚过去的人是许泽，伸手去拿那袋甜牛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数学周测试卷被折起来压在下面。
这袋甜牛奶跟上次那袋一模一样。
她不是一个很喜欢喝饮料甚至是水的人，上次是她第一次喝这种牛奶，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好喝。
余泱还走神，下一秒却被何文突然传来的声音拉回来。
何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窗口的位置，问道：“段旸刚刚站在这是怎么了吗？”
“段旸？”余泱有些诧异，努力回想后摇摇头：“我好像没看到过他。”
何文说了声没事，随后就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余泱收回视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黑皮很厚的笔记本，是之前初中拿奖学校发的本子。
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有情绪不稳定想要发泄或者记录的时候才会把事情写上去。
用了快三年，写了三分之二，已经有点陈旧了。
余泱把那袋牛奶上的粉色便签撕下来，翻开最新的空白一页贴上去，最后合上本子。
田径场跑操的音乐一停，沈千很快就走回了教室，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热啊！跑完一身汗臭味！”
教室里的风扇吹不到这边，余泱见状就把窗户全都推开了。
“小鱼还是你疼我。”
沈千惯常感谢的蹭了蹭她的肩膀，视线突然注意到什么，惊讶道。
“小鱼你开始喝牛奶啦？我早就和你说早上光吃面包没有营养……”
余泱解释道：“这是许泽给我的。”
沈千难以置信的眼睛瞬间瞪大：“许泽送给你的？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余泱：“还没。”
沈千摸摸下巴笃定道：“我觉得他应该快答应了，只是差个机遇。”
“你可以再主动一点，提供情绪价值，关心啊什么的，快的话三天就可以在一起啦。”
余泱没有说话，但是却默默记在了心里。
提供情绪价值……
三天……
余泱想了想：“那还挺快的。”
“如果是追他那样的，两天都算慢的了，”沈千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但如果是追一个陌生人品好帅哥的话，这算……”
余泱：“算什么？”
沈千想了想，余泱追许泽的时间实在不算长，如果对方是这么纯情就被追到了——
“算他傻白甜。”
余泱：“……”
—
早自习后，第一节是数学课，何文拿着试卷和成绩单笑着走进教室。
一看到她心情不错，教室里的同学瞬间都松了口气。
“这次的数学试卷很简单啊，年纪前两名在我们两个班，还很碰巧都是我的两个数学课代表，我们班余泱是年纪最高分140，隔壁班是135。”
“不过我们班级平均分就比较低了，我同时教的两个班，甚至还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付出的精力应该是比隔壁班更多的，我们班的数学平均成绩却比隔壁班差，这是我不理解。”
何文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几何图形：“大家拿到试卷好好反思一下，说多了也没用，我讲一下这次有难度的几个题，其他的你们自己对照答案更正。”
……
两节课过去后到了大课间，余泱本想着要跑操没时间收数学作业，没想到广播通知今天不用跑。
她很快把数学作业收齐了走进办公室，只见何文办公桌旁边站了好几个熟人。
何文冷着脸：“你们几个是商量好了一起考零分的吗！知不知道这样把班级的平均分拉低了？！”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付卓突然开口：“老师，我没考零分，你是不是叫错了人……”
“你考个十几分跟考零分的有区别吗？！”
何文没好气说完，扭头看向另一边的人：“还有你许泽，上次考零分，这次又是零分！你们马上都是高三的学生了，就这么对自己不负责吗？”
段旸刚才收好数学作业送过来，恰好碰上了许泽他们挨骂，一进来许泽他们两个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段旸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自己走不脱了。
果然刚放下作业，旁边的人就从死死的扯住了他的校服衣角。
段旸扭头看过去就对上许泽一张苦瓜脸，就差把“救命啊段旸”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段旸：“……”
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惹过何文生气，但不代表他在场何文就不会生气，这种情况抓着他也没有用。
段旸刚要挣脱开许泽的手，下一秒余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何老师，数学作业都收齐了。”
何文听见声音看过来，平复了下情绪点头：“辛苦了，放在这桌上就好。”
何文刚说完许泽，现在已经转向了另一个人，余泱很快走到段旸旁边把作业放下。
本来没事就可以走了，但是余泱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人垂着脑袋看起来情绪很消沉。
应该是刚刚被何文说了心里很难过。
余泱突然间想起早上沈千跟她说的话。
要主动提供情绪价值……
现在确实安慰他很好的时机。
余泱斟酌了下，往段旸旁边挪近一点点，压低声音：“别灰心，这么简单的卷子能考零分也是挺难的。而且还是两次零分，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正低头和许泽扯衣服的某人突然顿住：“？”
没等段旸回答，余泱忽然好奇道：“你们平时打球的时候比分算的清楚吗？”
段旸：“？？？”
段旸终于忍不住抬起头。
其实也没有抬起多少，余泱比他矮一些，平时两个人说话他也要低头。
段旸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扭头刚好对上她认真诚恳的眼睛，顿时喉咙一噎。
“我……”段旸刚开口准备说什么，突然被何文打断。
“好了，你们都回教室吧，下次你们之中还有人考零分，直接请家长，尤其是许泽！你是重点关注对象！”
何文说完瞬间，段旸感觉余泱有意朝他看了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教室了。
段旸：“？”
“走了段旸，发什么呆呢？”许泽扯着他往办公室外面走。
段旸回神摇了摇头：“没事。”
感觉余泱的眼神怪怪的……
几个人刚走出办公室，许泽立马跟个没事人一样，兴致勃勃讨论：“下节体育课，我们几个去打球呗？”
付卓：“肯定去啊，刚被文姐骂完，放松一下。”
段旸：“……”
十几分钟后，田径场。
体育老师一解散，几个人就去器材室拿了篮球往球场的方向去，远远的就看见两伙人站在那边僵持着。
许泽见是自己班的人跟别班起冲突了，连忙先跑过去，段旸和付卓也紧跟在后面。
许泽扯住其中一个男生：“怎么了这是？”
男生气愤道：“篮球场都被占了，你们刚去那拿球，一班欺负我们班人少，过来跟我们抢场地的！”
付卓闻言冷笑了声，嘲讽道：“嗬，真有意思，不懂得先来后到吗，一班是指素质一般啊。”
许泽知道是自己班的人被欺负了后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冷脸拍着篮球走过去：“领头的人呢？自己站出来。”
许泽不学无术，逃课抽烟早恋什么都敢干，打架更是发狠不管不顾的事情早就已经在整个年级传开了。
现在脸上更是写着“谁特么再嚣张就揍四谁”，对面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沉默了几秒，一道尖锐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哟，还敢动手啊？上个星期刚在广播里念检讨这就忘了？”
“再记一次过就要被退学了吧哈哈哈……一群垃圾！”
许泽动作一僵，脸色变得难看，篮球砸在地上慢慢向对面滚去。
段旸皱眉看过去，是上次排名榜前那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胖子。
“靠！这傻逼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付卓气得攥紧拳头，撸起手臂的袖子：“许泽揍不了，我还是可以动手的！”
段旸拉住他：“别冲动。”
打架这种事谁先动手谁理亏。
刘亮看到段旸顿时想起了上次出丑的事情，冷笑道：“你小子叫段旸是吧？我打听过你了，不就是仗着你妈才敢在学校这么嚣张么？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虚伪的好学生。”
刘亮说的时候还特地咬重了“好学生”三个字。
段旸闻言立即换上一副纯良无辜的笑容：“既然知道了那你可要小心着点，不然像我这样有关系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就算做了点什么，你觉得老师会相信谁？”
这话正好戳刘亮痛处，他气得脸色铁青，看到段旸的笑更是火上浇油，心理还记恨着上次的事，愤怒的一把扯住段旸的衣领。
“老子还特么害怕你不成？差点忘了你和余泱那个贱人是一伙的。呵，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多管闲事，她是让你c了吗——”
话音未落，一个拳头先朝他脸上砸去，只听见一声惨叫，刘亮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段旸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平时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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