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火蜘蛛
花不杀立即结阵抵御,可那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她伤势未愈,只能被逼迫着后退。
眼前火光爆裂,那股力量也瞬间强大几倍。一道厉光闪来,精准落在花不杀身外的结界上,结界瞬间消陨。而后她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一般,忽的向洞口飞射出去。
花不杀慌忙运转灵力护身,可五脏六腑还是剧烈地疼痛,同时鲜血喷涌,一口呕出。冲击的余势将她在空中拖行好远,才慢慢停下。
花不杀站定,心生疑雾。这偌大的王宫,竟连一个守卫也没有,未免有些奇怪。既无人巡视,那蓝衣女子又在防备什么?那洞口设在如此隐蔽的石山后面,地下巨大的密室又藏着些什么?
花不杀身体未愈,不敢再探,只得返回寝殿,却忘了方向。她依稀记得在屋顶上看见的王宫格局,按照记忆中寝殿的方位行去。
她走到一间屋前,推门而入,瞧了瞧里头却发现并非是先前那间寝殿,正想转身出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花不杀误闯他人寝殿,做贼心虚,只好将计就计,躲入屋内。寝殿分为内外两间隔室,她躲入后面隔室中,发现是一间沐室。沐室有扇窗,她计划翻窗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疾步向窗子走去,却未注意途中水渍,脚下打滑,圆滚滚滑入了池中,扑通一声。
“谁在那处?”一个男子声音传来,随后两道人影闪入沐室。
花不杀好不容易挣扎上来,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时恍惚再次沉了下去。直到一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她才再次浮出水面。
花不杀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脸,他的眼上横着两道剑眉,下面一双凤眼,眉宇之间气质不凡。他鼻梁高挺,薄唇恰到好处透出嫩红。他着一身白衣,气质淡然,似长仙寂静清冷。
他身后另一名白衣男子问候道:“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你昏睡七日,终于醒了,太好了。”
花不杀看了他一眼,他与面前这人有九分相似,不过还是前者更为惊艳。
面前男子拽住花不杀手腕,将她救上来,他微笑道:“姑娘别怕,我叫商决,他是我弟弟商雪,上次一别,许久不见。日前我与商雪途径平山城,见姑娘重伤,便擅作主张将姑娘带回医治,姑娘莫怪。”
“我们曾见过吗?”花不杀看着陌生的两张脸庞,回忆不起来。
商决与商雪对视一眼,眼中都泛起疑惑。商决道:“你不记得了吗?一年前在东域云城的时候,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花不杀道:“公子莫怪,我不记得。”
商决呆了一下,随即笑道:“无妨,不打紧的事。上回在平山城见你遇难,命悬一线,不知你与那鬼界将军有何瓜葛,竟被重伤至此?”
花不杀道:“恶鬼作乱,我奉命探查平山城杀人案,那日刚探清来龙去脉,他们便做局杀我。我能捡回一命,说来还要感谢你们搭救,大恩日后必报。”
商雪道:“我们也是知晓了平山城疑案,才前去一探的,恰好见你落于尸群之间,哥哥便将你救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况且先前见过一面,算是有缘,不必言谢。”
花不杀笑着点了点头,施术将身上水渍吹干。
商决道:“上回一见,匆匆别过,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姑娘奉命探案,不知可是来自天镜司?”
花不杀道:“在下花不杀,乃天镜司巡按。”
商决与商雪面露惊讶,商雪喜道:“早听闻花巡按大名,不曾想我们早已见过,大人除暴安良,声名远扬,我和哥哥钦佩已久,失敬失敬。”
花不杀道:“不敢当,分内之事罢了。不知你们救我之时可曾见到一个小公子?他戴着紫金镯,面露稚气,名叫阿契。”
商雪道:“大人放心,阿契公子也被我们救下,此刻正在前厅用膳。那日他重伤冻结在血海之中,我与哥哥将他救下,一并带回。他伤得重,但身体恢复极快,如今已经痊愈,大人不必担心。待他用完膳,我再带他来见大人。”
花不杀点头道:“多谢。”
窗外白光闪来,一道传音咒落在花不杀耳畔,咒光中传出冷山月的呼声:“大人,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我要死了……”
花不杀面露担忧,看着二人道:“二位公子大恩日后再报,眼下有一桩急事需我前去,请恕我失礼,告辞。”
“你去哪……”商决话没说完,花不杀已化作一道光芒闪上天去。
商决心中不安,随后跟去。商雪找到阿契,拉上他在后追赶。
……
巨大的洞厅被火光照得通红,周遭的石壁被火焰炙烤,烧成鲜艳的赤红色。底部不知深浅的岩浆翻涌,封闭的洞穴明明没有风,但岩浆却像海浪一样一层层拍打在洞底的石壁上。
火焰自底部燃烧,随着岩浆的涤荡蔓延生长。火舌交织缠绕,涌向数丈的空中。整个洞厅笼罩在焦灼的空气里。四周是封闭的石壁,唯一可以落脚的便是高出岩浆几丈的石台。
冷山月站在石台上,四周的火焰将她包围。火海里不时有白色的丝线向她射来,看着纤细无比,却像琴弦一样坚韧,冷山月手持白罹一次次迎击。
先时灵力充沛,她还能与之对抗,可随着进洞时间越来越长,她的体力迅速下降,迎击的速度便迟缓下来。
丝线的攻击速度却越来越快,一时不察,便让一条丝线穿腹而过。随即鲜血流出,疼痛不止。
丝线停留在伤口里面,像有意识一样缠绕住冷山月的腰身。每移动一步,丝线也随之在肉里前进一寸,在血肉间撕扯。
冷山月虚汗淋漓,烧灼感让她头晕目眩,体力迅速耗尽,再难以御剑抵抗。只能拼尽全力设下结界,并千里传音于花不杀。
冷山月试着扯出丝线,但是每次都只是让伤口扩大,让疼痛更甚,只能瘫坐在地上调息。
丝线的攻势没有减弱,反倒更加密集,一次次撞击在结界上。结界不堪重负,终于在一声爆裂声中碎裂消失。
丝线从四面八方突围进来,她再也挣扎不了。她期盼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哪怕是……
却在此时,听见周身响起金石撞击般的声音,却见白罹飞梭在身前,将丝线都挡了回去。
冷山月不免惊讶,自己的灵力已经衰竭,为何白罹剑却还有灵力可以支使?明明她没有操控。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细想了,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住伤口,不让血液流得太快。
几次交锋之后,白罹剑陨落在地。她再也没有还手之力,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便眼睁睁看着几条丝线,一条扎进手腕,一条穿膛而过,一条刺穿锁骨。
剧烈的疼痛爆发,冷山月浑身抽搐地倒在血泊里,双手颤抖,再也按不住伤口。她绝望了。
下一瞬丝线却突然停止了攻击。而后只见火焰里出现一个巨大的深红色影子,一条赤色的蜘蛛腿踏上石台。
红蜘蛛浑身燃着火焰,嘴里丝线乱飞,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它在她面前站定,冷山月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它用火红的眼珠看着冷山月,突然张开大嘴,像个嗜血的魔鬼向她靠近。冷山月眼看着它的血口越来越近,最后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皮肤被它的尖嘴刺破,同时一种炽热的烧灼感从伤口处蔓延全身,伴生出一股剧痛,感觉身体像被数百柄利剑穿刺。
她疼得缩成一团。丝线却开始收紧,缠绕紧冷山月,将她的手脚束缚住。红蜘蛛嘴里源源不断吐出细丝,慢慢将她包裹起来。
却在丝线要将她完全包裹成茧的最后关头,栖谲剑穿透红蜘蛛的腹部,一击将它化成血水。
花不杀劈断丝线,将冷山月救出,但她已气息微弱,晕死过去。她用灵力粉碎残存于她体内的丝线,一边为她治伤。
冷山月昏睡中突然开始扭动身体,脸上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好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山月,山月,你醒醒,我来救你了,不怕,我在。”
花不杀轻轻拍打她的胸口,好不容易让她安静下来。却忽然发现她脖子上的伤口开始变成深红色,并且身体散发热量,变得滚烫。
花不杀为她探脉,发现她体内的蛛毒已经开始蔓延。红蜘蛛能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还浑身燃烧火焰,显然是经人炼化过的,毒性也定异常凶险。
她只能输入灵力暂时控制毒性。冷山月的身体状况慢慢好转一些,只是一时半刻还苏醒不了。
身后一道阴影罩来,只觉周身生出一股可怕的杀气。花不杀立即转身,却见一只蜘蛛腿从她头顶踩了下来。栖谲飞来横档在她身前,她即刻带着冷山月转移到一旁。
她催动栖谲化身百剑,齐射出去,却都停在它身外一丈的空中,靠近不了。眼看它的身躯快速坠落,已到头顶,花不杀只得瞬移躲避。
却未料想那红蜘蛛也在空中调转方向,追寻她的轨迹步步逼近。她只得将栖谲收回手中,与它厮杀。却不想它身躯坚如精钢,几剑下去,丝毫不伤。
花不杀心觉不安,看它的身躯比刚刚那只大了许多,且灵力高深莫测,怕是惹到了蜘蛛王。
它的躯壳刀剑不入,花不杀想不到能用什么办法将它制服,几招下来,讨不到半点便宜。它却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围追堵截,将她逼入险地。很快花不杀浑身疲乏,只能快速设下结界,力求护身。
正当时,头顶两道白影飞落,双剑击向红蜘蛛,她终得间隙飞回石台。
商决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花不杀看着他道:“无妨,来得正是时候。”
阿契紧随其后赶来,落在石台上,他看见冷山月的惨状,以及花不杀疲累的模样,心疼不已。他安慰道:“姐姐休息一下,我和商决、商雪哥哥去对付大蜘蛛,姐姐放心,我们会救你们的。”
阿契说完亮出光剑,飞身加入战斗。
红蜘蛛腹背受敌,稍显吃力,朝着两边狂吐丝线,却都被他们斩断,它不免开始有些暴躁。
只见它把身上的火焰变幻成球状,三个火球便朝他们飞去,同时丝线加倍飞射击出。三人躲开火球,而后再次分立于红蜘蛛周边,齐心念咒,列下剑阵将它困于其中。
红蜘蛛刚要聚力反击,却见一红衣身影突然从洞厅顶端俯冲而下,手掌凝力稳稳拍在它的头顶。红蜘蛛头晕目眩,当即翻了个身,直直坠入岩浆中去。
众人一看,来人却是山飞夜!
山飞夜落地,径直走向冷山月,在看清她的伤势后脸色微变。冷山月的脸颊已苍白如纸,快没了人气,身体紧紧缩成一团,不时抽搐一下。被丝线穿透的伤口虽止住了血,可是那暗红色的干硬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是多么惨烈剧痛的伤口。
山飞夜懊悔当时放她走了,若是留在他身边,他拼命也不会让她受伤。
“山月,你醒醒,我带你回去。”
山飞夜从花不杀怀中抱起冷山月,转身要走,就见一把剑直直飞来,直指他的眉心。
“放下山月,你凭什么碰她!”花不杀怒从心起,将他拦在原地。
“我不想浪费口舌,和你在一起她只会身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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