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轻佻
晚上八点半。
秦胤雅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直接回了房。
她住的是合租房，跟一个女生合租，平常那个女孩都上班，很少碰面，不过她总是把客厅弄得很乱，又不收拾，秦胤雅收拾过，第二天又会被弄乱，她也没精力再管，叫室友吃完东西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她答应得很好，第二天还是那样，所以秦胤雅很少出客厅。
她擦着头发，忽然消息不断。
吹完后点开看，发现是班级群的消息，在商量聚会的事。
这几年他们聚过好几次，不过她都没去，从法国回来机票太贵了。
才想一会的功夫，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定在明天晚上，地址还是之前的那家料理店。
群里在接龙，去的就在下面发个1，还有在@别人问去不去的。
班长单独发了条消息来，问她去不去。
好久没回来了，想着明天也没什么事，秦胤雅便随口答应了。
而在下一秒，她就看到班长把她要去的消息发到了班级群，瞬间有人起哄。
“什么！女神终于肯露面了吗？！”
“啊！我要贴贴！！”
秦胤雅凝噎了一阵，也不知该发点什么，只发了个简单的表情包，放下了手机，想着工作的事情。
嗡嗡。
秦胤雅低头看。
打来的是大学合租室友。
接通后那边喊了她一声：“雅。”
“嗯。”秦胤雅应。
“你在那边还顺利吗？”
秦胤雅笑了下，“挺好的。你的中文变好了很多。”
那边的Elena不满地轻哼了声。
她是个法国女孩，跟秦胤雅是因为一起找房子认识的，后来就合租到了一起。秦胤雅想学法语，Elena想学中文，因此她们两个相处时，常常是，一个中国人对一个法国人说着不太流利的法语，一个法国人对一个中国人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中文夹带法语，法语夹带中文，她们自己都听不懂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想起来，秦胤雅笑了下。那也算是那段时间里唯一的慰藉了。
“到时候我过去找你玩啊，我还没去过你的家乡。”Elena开心说道。
“好，没问题。”
“晚安。”
“晚安。”秦胤雅挂了电话。
室友回来了，她听见了开门声，奇怪的是她好像还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不过很轻，估计是在看视频吧。
秦胤雅躺床上看了会手机就睡觉了。
第二天她提前十分钟到了料理店，有几个女孩也到了，看见她来便客气地闲聊了几句。
有些人来得晚，八点半才来齐，上完菜后不知道谁问了句：“席魏奕没来吗？”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对啊，以前他每次都来的啊。”
有些人往秦胤雅身上看，眼神已经讨论了起来。她低头吃着菜，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
她倒是不知道席魏奕之前每次都来，因为他没在群里发过消息。
大概也是单独跟班长说的吧。
可为什么单这次没来？
她想起昨天下午的偶遇，难道他也看见自己了吗？就因为这样所以不来？
很快秦胤雅打消这个念头。她又不是多重要的人，况且他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聚餐到晚上十点，有些人提前走了，秦胤雅也就拿起帆布包跟班长打了声招呼，出了料理店。
晚风很柔和，她慢慢散步回家的。
想起来他们说席魏奕之前每次都会来，她打开班级群点到成员那一栏看。他还在里面。
秦胤雅微垂眸，按掉屏幕。
到家后忽然收到面试通过的消息，让她明天过去上班，秦胤雅挺意外，Elena打电话来的时候顺带也跟她说了，她仿佛比自己还开心，情绪价值给得很足。
第二日早上八点，秦胤雅来到公司报道，人事给她安排在创新部，让她先熟悉熟悉公司的资料。
早上十点钟时，部长突然来叫她过去，帮忙搬东西。
是一些香水，秦胤雅搬了一箱跟在后面走。
会宾室有谈话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秦胤雅边走边朝里面看了眼。
玻璃墙的下半部分是不透明的，她只看到男人上半张脸。
部长把箱子放到会议桌上，秦胤雅随后，接着退到一旁，没有抬头，微垂着眸。
那道落在身上的视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要把她盯穿。她清楚地感受到。
“小朋友，你看看这里有没有？”
席邱渝爬上一张椅子垫着一条腿坐，拿过那些香水闻，闻了好多个都说不是，偏偏又不记得是什么牌子。
部长在旁边帮忙把盖子打开又拧回去，看得久了席邱渝不太耐烦，后面都是粗略地闻一下就让拿走。
部长忙不过来，秦胤雅便走过去帮忙。
她打开一瓶拿给席邱渝闻，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香水瓶差点从手中掉落。
“是这个姐姐身上的香味。”席邱渝又闻了闻，更加确定看向坐在前面的席魏奕，“就是！”
秦胤雅微愣。
她用的是自己研制的香水，只是不明白这个小男孩抓着她是什么意思。
“我妈用的就是这个。”席邱渝说。
原来是帮他老婆选香水。秦胤雅把盖子合了回去，轻扯开席邱渝的手，“你要定制我身上用的这个香水吗？”
席邱渝闻了闻她的衣服，点头道：“嗯。”
“这个原料找起来有点麻烦，要做的话需要点时间。”
席邱渝看向一言未发的男人。
他抬了下眼，问男孩，“确定吗？”
席邱渝点了好几下头。
“那就定制一款。”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的要低沉，尾音却带着熟悉的沙，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砂纸。
秦胤雅虽未看他，不过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便点了下头。
“需要多久？”他又问。
“两周。”
他忽而轻笑了声，“确定吗？”
秦胤雅刚想张口。
“毕竟秦小姐这张嘴很会骗人的。”语气带着轻佻的玩味。
秦胤雅错愣，抬头看了他第一眼。
那双眼睛却很冷，明明刚说了一句那样的话，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这一刻她确定他变了的是什么。
秦胤雅微低眸，错开与他的对视，“确定的，先生。”
席魏奕起身，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秦胤雅不得不再次抬头。
他递来一张名片，抬手时手肘处的西装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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