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对弈
她于阴冷幽暗的地窖之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石床之上,手腕脚踝传来一阵金属的冰凉。
幽荧动了动腿,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清脆碰撞声,抬头便看见墙壁上挂起的铁环。
四下晦暗,唯有几盏灯火散发着微弱光芒,不知外面是昼是夜。
脑海中那甜腻的花香淡却,一并消去残余的梦影。幽荧回忆起刚进房中所嗅到的那股新奇的幽香,这才后知后觉是中了招。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是谁弄的。
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她了?
真是天真。
幽荧丝毫不慌,仔细分辨空气中的气息,很快察觉到不远处那独特的存在,原来他一直隐于黑暗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他不动,她亦不发,按捺心神,闭上眼睛安逸小憩。
最终,那道身影来到自己面前。
谢逢殊迈步过来的时候正擦着手,完了将带血的绢帕叠好收进袖子里。他神色轻松,唇畔噙着温和的笑。
“夫人莫怕,我不是要伤害你。”
还腆着脸唤她夫人呢。
幽荧只少少地颦眉,秋水间星点波光明灭,肩头缩起靠向下巴,仿若惊怯不已,甚是惹人怜惜。
“公子,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谢逢殊饶有兴味地打量起她的可怜姿态,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道:“这儿最清净,只有我们二人,最是合适我们说些心里话了。”
她美目泫然,侧头将脸颊贴他宽大温热的掌心,嗓音柔柔地说:“要说话说便是了,怎么还要把人家手脚绑起来?”
他坐怀不乱,脸上毫无怜悯之色,只显出为难的样子,逗弄着,“不绑着你,我怕呀。”
幽荧也是很不解的样子:“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什么可怕的呢?”
四目相对,亦如短兵相接,此时无言,唯他笑意愈深。
“夫人,你真是让人很喜欢。”
“公子既然说喜欢我,那么便把我放开好不好?在这儿又黑,又冷……”
“冷吗?”他眸中森然,“很快......就不会冷了。”
幽荧不知他话中何意,只见他起身退回黑暗之中,耳中一阵窸窸窣窣,当他再次出现时,手上多了一个木箧。
他将木箧放至石台上,咔哒一声解开锁扣,打开的木箧中陈列着几排小巧精密、形状各异的工具,幽幽地反着扎眼的冷光。她定睛细看,这些东西顶端边缘锋利,剔骨切肤毫不费力。
呵呵......原来是想把她给大卸八块了?
谢逢殊挑出一把趁手的尖刀,掂了掂,语气漫不经心:“夫人可知道,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幽荧歪头,愣装糊涂:“不知道耶,是用来做木雕的东西吗?”
他并不回应,取灯一盏走到一处,幽荧的目光随着光源移动,那处被照亮的墙上赫然悬挂着一具半鬼的尸骸。
尸骸干枯细瘪,胸腔处被剖开,里面空空如也,脏器已不知何去。
谢逢殊抬起手中的刀,刀尖轻轻划过半鬼干尸手臂上坚硬的皮肤,才笑眯眯地回答她的疑问:“是做这个用的。”
“夫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刚才看的太专注,竟然忘了,应该要假装吃惊一下来着,现在再尖叫是不是显着太假了?幽荧一想算了,他演都不演了,自己也没必要。
声音中那股娇弱无影无踪,“你解剖这个做什么?”
“这是某的一点小爱好罢了。”
“你们有钱人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对她的明讽,他也不以为意。
“上次拍卖会一别,可让我好找呢,夫人。”
她语锋随即迎上,“你也是。”
“正当我四处搜寻你却没有半点进展的时候,想不到你却主动上门来,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他眉眼弯弯,复而走回她面前。
“不上门我怎么知道,你这金碧辉煌的宅子里头,还藏着这样的东西。”幽荧眼眸微微眯起。
“我见夫人对半鬼也很感兴趣,我们实在是趣兴相投。”
她紧盯着他的脸:“半鬼是你造的?”
问的倒是直接。
“怎么是我造的?拍卖会上你不是看到了,是那牙人造的啊。”
他补充:“这只半鬼就是你杀的那只,刚刚没看到它嘴巴那儿被缝起来了吗?可不好缝了。”
幽荧方才确实是看到尸骸的头部和身子连接的地方有些奇怪,将信将疑。
“我的鼻子比寻常人灵敏些,夫人身上的气息有些许和半鬼的相似,但是又不同,所以我想夫人应当同那半鬼颇有渊源。”
他那把刀还未放下,这会儿已经比刀她脖颈处。他嗓音放低,说:“我实在是,很想好好研究一下呢......”
幽荧皱着眉提醒:“你那刀刚刚划过脏东西了!”
谢逢殊微微一怔,将刀收回,取木箧中的布擦干净放回。
他叹了口气,神色忧愁:“夫人,眼下我很是为难,我原本想趁你熟睡时便将你剖解的,可是看了你许久也没动手,现在要下刀,竟是舍不得了。”
“把你变成墙上那副模样,我实在不忍,倒不如把你长久留在这里,花上个几十年、一点点地研究。”
男人说得十分恳切,仿佛是在为她好一样。
她想笑,这人讲话真是荒唐。
“做你的夫人真是苦,不仅要被关在着暗无天日的地窖中,还要被你用这些尖利的东西摆弄。”
“怎么会呢?我会让人把这里好好修缮,我们两个住着舒适才好。”
幽荧挑眉:“是么,你且让人仔细着点,我可是很挑剔的。”
“一定让夫人满意。”
他把木箧合上,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说道:“夫人就放心在这儿住着吧,你带来的那位弟弟,我也派人前去好生地伺候着了。”
幽荧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传声至心铃,萧景明却不应。
真急死人!
此时的萧景明已在睡梦中身中了迷魂烟,被谢逢殊的人五花大绑押入谢府后身密林中的棘室,醒来还不知要多久,自然是无法回应她的呼唤。
于是她凝神聚气,感应着体内的血契,这仿佛草木根系一般盘生扎根在浑身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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