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荒度岁月
那日有人以傅明月的名义把温明安约到学校,但最后出现的却不是她,而是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彼时他支着一把黑色的伞走过来,雨水连成串,接续不断地往下掉,落在地上,溅湿了伞下人的鞋。
他没穿校服,衣着仍是那样的优雅,矜贵又高傲,那望向温明安的眼神里仍是那么的——不屑一顾,明明长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又是那么的傲倨、不可一世。
温明安没料到来的是他,神色淡了几分,“她呢?”
年少的男孩微微往后倾了倾伞,露出一张完整的脸来,优雅得像一枚精心雕刻的玉,彼时他半只手揣在口袋里,声调散漫,配着雨声,又分外悦耳,“国外度假,没回来,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她送你的分手信,你都看过了吧,她不想再见到你,暑假一放假就出国旅行了。”
他手里的伞轻微地转了转,原本缀在伞上的水珠子在空中肆意乱飞,甩在了温明安的脸上,本就狼狈的他看起来更狼狈了,温明安冷笑道:“只是不想见到我吗?”
他哼笑了一声,“看来你都知道了。”
“确实不只是不想见到你。”他从雨中望着温明安,“准确来说,她是因为不想看见你,才不回来的。”
“你一天不走,她一天就不会回来。”他说话语速缓慢,好似钢琴键上轻缓流出的调子,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不怀好意,“为了让她回来,那么只能委屈你,离开学校,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年少的温明安和他一贯不对盘,自然不可能相信他的话,“让她回来跟我说。”
“回来?你恐怕等不到了。”
他缓缓往前踱步,绕着温明安走了一圈,轻而易举地宣判了他的死刑,“你从行政处出来,应该知道你要被退学这件事了吧,你觉得你能等到她回来吗?”
温明安拳头缓缓收紧,天上落下的雨也像冰一样冷,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的意思?”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肯定地回了句“是”,又说,“那天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荒谬的玩笑,她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他从温明安的左侧绕到右侧,又从右侧走到左侧,最后停在他面前,再一次告诉他,“温明安,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是一时冲动,和你玩玩而已。”
温明安唇边掀起了些微的笑,不甘示弱,“是不是玩玩,和你这个局外人,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
他那日心情不好,这人撞在枪口上,他故意挑他的痛处去说,嘲讽拉满,“我是和她分手了,但也是她的初恋,倒是你,你连被她玩玩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背后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温明安斜靠着身后的墙,抬眸肆意地打量着眼前这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又笑了,“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有那么多的机会,都没能让她喜欢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温明安的话无疑激怒了眼前人,他那张温和的脸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了那副假面具,他咬着牙笑,“你现在也只能过过嘴瘾了,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在她心里,你根本就不重要。”
“你的话,她不相信,你让她离开我,她办不到,她永远都在迟疑,迟疑是因为你不重要,我重要。”
他看不上温明安,连看他的眼神都是居高临下的,“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让她值得为了你跟我翻脸?”
他望着被雨水浇得狼狈却依然站得笔直的温明安,那双冷静的眸里带着无尽的挑剔,脸上忽然露出了温文尔雅的笑,他不紧不慢地问:“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和你分手吗?”
不等温明安回话,他就得意地转起伞,任由水从伞面甩下,声音也是轻快的,“是我让她分的。”
温明安神色变冷了,他心情很不错,又接着说,“知道她后来为什么会给你写那封分手信吗?”
“也是我让她写的。”
他扭头看向温明安,满眼嘲讽,“不和我在一起又如何,我的话,她还是会乖乖地听,而你——”
“非但没办法让她听话,连分手的结局都阻止不了,就算是初恋,那又怎么样?她真的喜欢你吗?”
雨越下越大,他失去了任何耐心,最后一次警告温明安,“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等到她亲手动用了傅家的关系对付你,你那所谓的初恋,连仅剩的美好幻想也会被她亲手撕碎。”
他说着风凉话,“我真的很期待看到那一天呢。”
温明安没有说话,任由雨水砸在脸上,那揣在口袋里的拳头微微收紧,冷眼看着他唇边露出志得意满的笑,最后心满意足地举着伞,沿着原来的路离开了。
那日的雨连绵不绝地下,下在花草里,洗净了花草之上的粉尘,下在了坑坑洼洼的地上,凝聚成一个浅浅的水滩,行人不经意踩过,就溅起了水花,下在遮挡的建筑物上,叮叮当当地敲着响。
雨声细细碎碎,好似在近处,又好似在远处,彼此交相错杂,汇聚成了一首忧伤失落的曲子。
明明还是夏末初秋时分,但那日却好似在冬日下了一场雨,温明安被雨水浇得四肢都凉透了。
冷水从天而降,冷得彻骨,温明安那一头被水浇湿的发也独显狼狈,水从发上落下,强势钻入眼中,他彻底从回忆里抽身,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自嘲。
他利落地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留给他的只有独属于夏日深夜的安静,他把头发胡乱擦了个半干,路过卧室门前时,他脚步顿了顿。
在面前停顿了片刻,终是伸手开了门。
刚才还在吵闹的傅明月已然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卷着空调被,睡裙上的肩带也从肩上滑了下来,一头卷发稀稀疏疏地散乱在枕头上,她的脸埋在了发里,看不完整。
温明安坐在床边,趁着窗外透进来些微的月色看她,她穿了条嫩黄色的睡裙,皮肤白得像玉,在那微末的月色下,倒也有几分月亮的影子——纯粹、皎洁。
月明皎皎,那样至纯至真,自然不可能从中倾泻半点恶意来,那流淌在月色上的污色,一眼就能看穿。
他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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