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全盘托出2
“总之,就是这样。”
山愈清抱着鹰,手指搓来碾去,有点窘迫。后者倒是瞪着一双鹰眼,溜来溜去,一副“老子最牛,你们磕头”的样子。
“你是说,这鹰于你有恩。但它身有旧伤无法化形,所以就将它养在了身边?”
“是这样的。”山愈清擦汗,做足了被尘竹舟骂“勾结妖族,是非不分”的准备。
毕竟妖类千种,最是鹰妖风评不好,黑鹰更甚。单说飞禽一类,它们简直毫无优点,且不说那一身黑毛,就说那橙黄色的眼睛,直勾勾盯上你,便觉它们不是善类。
尘竹舟拎起青瓷茶盏,沏了杯茶,往她面前推了推,问:“我吃人吗?”
山愈清道:“不,不啊。”
男人轻笑:“那你怎么这么紧张?”
不紧张难道笑嘻嘻然后说这不是黑鹰妖这是我的好伙伴,你不准伤它更不准骂我吗?!
老实说,她还真能干的出来。
山愈清憋出一个笑,解释:“其实仙君,它不是坏妖,它不伤人的。”
让人耳膜受伤除外。
“师尊都唤过了,怎的现在又叫仙君了?”尘竹舟道,“滴水之恩,也该当涌泉相报。做的不错。”
听见此话,山愈清两眼瞪大,将他扫了一圈,面上狐疑闪过:“什么?”
“赖账?——但你的名字估计已登记入册,消息也已传遍全宗,明日便要举行拜师礼。现在反悔,怕是晚了些。”
山愈清问的并非是这个,尘竹舟下意识的回答,摆明将收徒看作比鹰妖更重的事。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与鹰交友。
山愈清忙打哈哈,三言两语便掠过此话题,一转:“那师尊,你方才说的要和我全盘托出,是什么意思啊?”
关于羽云生的态度,也让她十分好奇。但她作为小辈,也不好直接出口,只能闪着一双大眼,期待看向那人,希望那人能主动说出。
她本就生的艳丽,如坠仙临凡,又带有三分妖气。眼尾上挑,眉间含情,因天生笑唇,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就算生气,也是笑眯眯含着眼。此时她将那双桃花眼瞪圆,就这样盯着自己,好不可爱。尘竹舟这才注意到,她眼下有颗小痣,朱砂色,很浅。
他盯着这颗小痣许久,突然冒出一句,
“师姐。”
山愈清:“什么世界???”
“?”尘竹舟自己也有些懵,脑中模糊的人影又消失不见,顿了会儿,说:“哦,全盘托出。对。”
尘竹舟道:“我是修无情道的,这你可知?”
“知。”废话。
男人道:“初见时,你说我虽修无情道,却不似别人断情绝爱,行的是大仁大爱之道,因此要拜我为师。你可知,我如此,是因我并未将无情道修好?就算这样,你也愿意拜我为师吗?”
山愈清犹豫一会:“拜!”
“当然要拜!”
不管怎么样,这个师,是一定要拜的!
毕竟以往她查天狐,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如今有一如此靠谱的人加入,她肯定要抓住牢牢不放。
听她回答,尘竹舟才算松一口气,道:“天狐为何会在悲尘山内,你可想过?”
山愈清摸摸下巴,思索:“想过。”
她娓娓道来:“悲尘山地势偏北,较阴。左邻万剑台,右靠照心台,夹在其中,又吸收不少阳气。这阴阳冲撞,极不协调,便坏了山形,导致山内灵气外流,形成天然的养身之地。这才招致天狐来此。”
尘竹舟道:“分毫不差。只是一点——”
“那天狐明知我在悲尘山内,为何还敢在山内袭你?”
这……她还真从未想过。
尘竹舟道:“既然已为师徒,那我便不瞒你。”
他二指竖起,凝起灵气,指尖转动,向自己腕上筋脉狠狠拍去。二指一下,那筋脉便布满全臂,条条凸起,青紫交加,极为骇人。
再看,这些筋脉竟缠在一起,在薄肤下,像打了几个死结。
山愈清惊叹一声。
尘竹舟收了手,将袖子重新盖在臂上,道:“……为修此道,我走火入魔无数次。每次都将全身灵脉震断,再等它重新长好,但这次,似乎出了点状况。”
何止出了点!
山愈清等他继续,尘竹舟却突然停下,闭嘴不言。见他不愿多说,山愈清问:“既然修不了,那便换一个嘛。这样值得么?”
袖中命书滚烫,像在抗议。尘竹舟道:“值得。”
山愈清叹气,心道:“这人当真固执,一点劝都不听。”无奈摊手:“好吧好吧,那我知道了。”
“今日天狐根本就不是为我而来,而是借我引你而出。若你不来,便杀我血祭狐母,若来了,便正好看看你的实力。”再一想,町游那传身阵之大,也不是瞬息之间可以完成的,显然是早有所备。
尘竹舟点头道:“这几年来,各地均出现妖类蛊人心智,害人性命。大多是由天狐所办,可见异心已起,且有自己党羽,追查还是挺难的,它们行事隐蔽,这些天才出现些踪迹。”
“今日那天狐作歹,我出手时顺手拔了些他的皮毛,有这作为指引,寻起来也快些。”
山愈清拍拍手,精神抖擞,道:“好嘞,那我就跟着你,给你打下手。师尊,你若有了什么消息,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尘竹舟轻笑:“嗯。”旋即起身,迈出房门,道:“夜已深,你好生休息。我回悲尘山去了。”
山愈清抬头,只见一弯银钩悬于玄天,泛着暖光,再低头,那人只剩一个背影,白衣肃立,透着萧寂。
像他的箫声一样。
—
这屋子内外皆由玉构成,凉气逼人,还十分冷硬,睡在上面,只觉掉入寒窖,纵她有灵气护身,也有些吃不消。加之白日之事积在心头,挥之不去:羽云生到底和尘竹舟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又同意尘竹舟收她为徒,种种疑团,搅得她睡不着,只干巴巴眯着眼,如躺尸般卧到现在。
翻来覆去直到半夜,还未睡着。听宗内石钟敲着二更的铃,沉浑雄厚,她索性爬起来,不睡了,再看呕哑,睡的死沉,一拳干了过去,引得后者大叫一声,才乐着离去。
照心台并没有弟子穿衣的规定,她便清清爽爽的泡了个澡,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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