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闻人熙刻在颈后的铭文,让她和所有闻人氏的男子一样,拥有了非凡的体魄。
而封锁术解开后,她周身的灵脉便可以自行运转,配合药物一起快速修复她的身躯。
但阿轻并不希望她那么快醒来。
医师便添了些利于安神休养的药材,让她直到接近康复,才会自行苏醒。
期间,按照阿轻前几日画下的图纸,真宝阁将乌金髓打磨成了细长的箭矢送了过来。
就像遥远记忆里的那支箭一样,阿轻会在刻绘铭文后,让它逐一穿过仇人的胸膛。
——铸炼家主闻人焰,经卦家主连山齐,秦家主秦义,以及,神巫家。
但今日,阿轻放下手中用来刻绘铭文的墨刀,将自己裹进层层冬衣,只露出一副酷似闻人熙的眉眼。
她对着镜子转了圈,镜中照出的少女身形也和闻人熙极为相似。
“真厉害呀,不愧是天地镜灵!原本我只能改变容貌,现在连身形都能随意变换了!”
阿轻真心实意地夸了好一通,将天镜夸得飘飘然,另一头的地镜也听得害羞起来。
它们的幻术总算又有了用武之地。
“能帮到小少主就好。”
地镜像小动物一般在镜中晃了晃身子,同时也让阿轻看到了仍不省人事的赵风。
得给这人找点刺激神魂的东西,但在此之前,她先出了门。
*
短短几日,阳宛就变了个样。
街上时不时有背着行囊的铸炼师走过,他们兴冲冲地往码头去。
阿轻揭下神巫家贴的告示,看到上面正在大力招揽铸炼师去仙洲。
过完元宵,便是仙洲每两年招新的时候。
满六境的灵术士都可以去试试,若顺利通过仙洲大选,便至少能在仙洲呆两年,若再成功升上七境,还能继续留下修习高阶灵术。
而今年,仙洲招收的重点是铸炼师。
神巫家甚至还拿出了铸笈,只要铸炼术足够出色,便能接触神器,看到真正的铭文。
这是每个铸炼师都梦寐以求的。
铸笈不是一本既定的书册。
从千年前,闻人氏获得这件神器开始,上面记载的铭文便在不断变化,变得更多、更复杂、更让人无法理解。
而铭文的刻绘,依靠的是理解的天赋。
就算是一笔一画临摹下来的铭文,代表的含义也可能天差地别,传达不出真意。
可闻人氏从不许外人触碰铸笈,外界便只能自行研究铸件上的铭文,数百年下来,倒也钻研出一套常见铭文的用法。
但古旧的铭文正在逐渐失效。
更新的铭文,闻人氏却总是秘而不宣,也不知是不是天赋不够、理解不了。
像这样能一睹神器真容的机会,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路走来,阿轻已听到不少称赞神巫家的言论,夸老祖清正公允、心怀众生。
但她捻着纸张,看到的是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闻人家灵术士。
也对,自己的利益马上就要被分走了,可不得黑着一张脸吗?
那些巡查的灵术士很快发现了她,一边挥手叫嚷着“在那”“快追”,一边提步冲过来。
阿轻蒙在面巾下的唇角勾起一道弯弧,紧接着便闪身钻进一条巷道。
她跑得很快,算好了距离和地形,并适时让镜灵去掉幻术,却在拐过某处街角时,和另一个观察对象撞了个正着。
左肩与对方胸膛相撞时,视线也有一瞬交汇,阿轻故意“哎呦”了一声,连山渡立刻下意识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但子核传来的波动已让他心跳加快。
巷道里,灵术士纷乱的脚步声更是越来越近,伴随着急促而凶狠的喊叫——
“在前面!”
“快点!别让她跑了!”
这一瞬间,连山渡忽然想起元宵那夜,和白渊的对话。
搜寻六长老的灵术士都被仙首带走,而在好友再度开口前,他便老老实实交代了,之所以出现在阳宛,是因为发现了子核的踪迹,他已经融合了子核,需要按长老的吩咐,将另一枚丢失的子核带回。
这是经卦家的秘密。
可出乎意料的是,好友表现得很平静,他只是很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便淡淡地问:“那你呢?你是为了经卦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连山渡回答的是后者。
正因如此,他才不假思索地推开卦线,在灵术士冲过来前,代表艮坎二象的阴阳符号便已在巷口悄无声息地结成卦阵。
蒙卦·以假乱真。
灵术士望进来的目光忽然变得蒙昧,像看不到此处的一切,下一刻,他们便急躁地摆摆手:“这里没人!一定在前面!快追上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阿轻倒退两步,若有所思地盯着连山渡的背影,看他飞快推演卦阵的动作。
这人倒有意思,竟帮忙引开了铸炼家的灵术士,难不成,是想化敌为友吗?
但她此刻没有深究的想法。
等连山渡回过身时,巷子里已空无一人。
连同灵元里子核的波动也平息下去,让他又一次失去了对另一枚子核的感知。
连山渡轻啧一声,一步一步往深巷走去。
这桩麻烦事还得从十天前说起。
二长老命他去跟踪瑶华殿那个可疑的小弟子,可刚好遇上地鬼在裨海作乱,悬舟航线都停了。两日后,他才赶到平宁。
小弟子的踪迹自然早就不见了。
连山渡却诡异地感觉到了子核在他灵元里的波动,指引着他去往阳宛的方向。
他于是追上了真宝阁的车队,又在即将被抓时,碰见了从经卦家出来的另一拨灵术士。
连山渡只管自己的事,没想到这群烦人的灵术士正事不干,反而隔三差五就来盯着他。
子核之间的感应也时有时无。
连山渡循着偶尔的感应,勉强找到了几条线索,对方看起来与真宝阁有点关系,擅长伪装,十分狡猾。
但撞见阿渊和她在一块的时候,连山渡还是迷茫了,然后便是猝不及防的交手。
阿渊没有强行将他带走。
连山渡却敏锐地感觉到阿渊对那个女子不太一般,或许是卦师的直觉,他没多犹豫就确定好了自己该怎么站队。
但似乎,对方没看上他。
这便不太好办了。
连山渡神色微妙地摩挲着掌心,断掉的神蓍已经重新融入他的血肉,另一半则落在方才那女子的发间,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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