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灰色信念

真是累死人了。

圣吉列斯没有把自己当成妈妈，而是当成了胜似妈妈的存在，大概是……女朋友吧。看着他终于离开马库拉格的星港回到船上去的背影，佐伊疲惫的叹了口气。她怀疑圣吉列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的灵能预言能力也很强，所以其实他也习惯在已经大致上确定了的情况下行动，而一旦他没办法预言，他就会变得有点儿不自然，这一点和康拉德一模一样。

虽然看到他不知所措或者被惊到的样子倒是挺有意思的啦……但……圣吉列斯也被某个幻象困扰着。他从未对佐伊说出来，可佐伊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可怕的幻象，可怕到足以让帝皇的大远征功亏一篑，可怕到让圣吉列斯都开始怀疑他那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兄弟是不是从一开始说的就是真的。

然而与康拉德不同的是，圣吉列斯接受了那种可怕的未来。什么是可以改变的部分，什么是不能改变的部分，甚至是他自己应该如何接受自己的结局……他也许全都已经了然于心。这也是他可怕的地方。

佐伊又抬起手来握住了自己的项链吊坠。卡列克西斯的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帝皇希望自己在某个时刻发挥真正的作用，去拯救某个人。也许是他的儿子，也许是他自己，或者是某个更加重要的‘工具’。虽然关于安卓斯特的那部分佐伊认为帝皇纯属是在影界待得太久精神出了问题，但有一点不容质疑——

这吊坠里的东西确实可以拯救一个人。

不论这个人是身患绝症还是身受重伤，亦或者是被某些高于人类维度的恶魔异象所困，就算是已经受到了最高等级的腐化……安卓斯特的骨灰能够治好所有这些，让接受治疗的人重获新生。唯一的条件可能就是这个人还有口气在吧。

帝皇没有点明这一点，佐伊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安卓斯特骨灰的存在，可鉴于他以往那未卜先知神秘莫测的样子……假定他全都知道会更保险一点。

目前为止，帝皇确实一直恪守着与佐伊的约定。他从未再主动提起过一点关于塞达斯以及他在影界的事情，他将那些封存起来，可能也是由于他意识到那些事情对他现在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他想要建立一个没有所谓魔法以及‘信仰’的世界，而影界的一切都与这些相去甚远。不论如何，相对的，佐伊也要遵守她的那部分承诺。

“他已经走远了哦，女主人。”

“…………”

没有搭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卡列克西斯，佐伊转过身准备回到赫拉宫殿：“安卓斯特只能拯救那些想要被拯救的人，就算帝皇硬把人塞给我，做不到的事情还是做不到。”

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些闹别扭的话啊……卡列克西斯挑起眉毛，他跟上佐伊的脚步：“一个注定无法经受诱惑会被腐化的人，就算用神力将其治愈……最后他也仍然会再次堕入相同的境地。身为法环巫师，你确实非常熟悉这个呢，佐伊。”

“哼……别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卡列克西斯。你以为是谁让法师们变成这样的啊？”

“这个嘛，当然是法师自己了。”

卡列克西斯愉快的笑起来：“古德凡特帝国的强大法师们也拥有通晓未来的力量。他们当中甚至有人已经预料到了上帝的制裁。然而结果……你也知道。我有时候也会后悔，如果当时没一起去的话……”

“啊？”佐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竟然想说，你当初也和法师们一起去了上帝的天堂？？金之城，你进去过吗？？”

卡列克西斯摊摊手，撇撇嘴，他看上去对那段回忆并没有什么好印象：“那辉煌美丽的场景仍然刻印在我的灵魂之上，即便是代表制裁的腐化也无法污染我灵魂中的那个角落呢……只不过，哎呀，当初果然是不该去的。虽然去不去都一样啦……”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你这大恶魔！”

“明明是女主人您从几十年前起就一直回避我，根本就没有要了解我的意思……我可没有刻意隐瞒任何事。”

所以说我是灰袍守卫者你是大恶魔，我们两个这样站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崩地裂般的有违常理了！我要是再去了解你，帝皇的这个帝国可是强烈反对严格禁止对‘异形’友好的！而且你可是大恶魔！你是邪神啊！！到底有哪个疯子会去了解一个邪神？？

佐伊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个家伙，然后加快了脚步就为了离他远点儿。走到星港出口附近的时候，佐伊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暗红色的动力装甲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马库拉格的居民还不太习惯他这个‘颜色’的战士出现在公共场合，因此大多都绕着他走，这让他周围出现了一小块空地。

“奥里安……”都把他给忘了……佐伊在心里暗自叹气，‘仆人’太多也会很累人，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奥里安不是恶魔、坏龙和邪神。他是人类正义的战士啊！正义那一点目前存疑，可和卡列克西斯比那肯定正义多了！

“大人。”奥里安看到佐伊走过来，立即站得更直了。他没有戴头盔，眼睛略有期待的看着佐伊，他在等待命令，这可把佐伊给难到了，她说：“你一直在这儿等我啊……其实也不用一直跟着我，马库拉格能有什么危险啊？”

“圣吉列斯大人给我的命令是，不能让顾问小姐离开我的视线。”

“别听他的。”

“这……”

“他都在下什么奇怪的命令啊……那我洗澡的时候，做一些私事的时候你也要跟着看吗？”佐伊说着就插起了腰，像是在训话一样，而她身后的卡列克西斯则是跟着点头还捧哏说‘就是就是’，直到被佐伊打了一下才闭嘴。

“是！啊不是……”那确实不妥……条件反射的说了是，却马上觉得不对，奥里安赶快改口，“我只是执行大人的命令而已，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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