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关于我随手一握喜提婚约这件事
这该死姻缘的源头,还得从那天说起。
不过,书光接上回可不够,咱得好好捋捋。
鸢姀神女,也就是我,其实是师父盘石头,盘出的仙儿。
我师父桐橖神君,天职是捡破烂。
呸!(我置自己于何地啊。)
他老人家负责到下界行走,寻找珍奇异宝,天生地养的灵品。
顺便点化点化,具有特殊价值的寻常物。
他将土气巴拉的俺们,统统带回仙界清凝阁的群山苑收藏。
大约十七万年前,在人间青芒山上,师父捡到一块白皮红馅的石头,那就是我。
师父起初只是顺手盘着玩。
没成想忽然有一天,悬于仙界之上的三十三重境,排列成三十三重门,环绕着清凝殿仙府大放光彩。
师父说我是受了这大造化的加持,光一照,我就从石头里化了出来。
我方一出世,就睡着了。
尽管如此,还是引得众仙家齐齐来观。
听说那时圣晟天帝怀抱着我这个小娃娃,他万年无情无绪的脸上,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
仙界出了个鸢姀神女,随即掀起了一股风潮。
听我的好仙友加好师姐说,对了,她叫仙贝。
是师父先于我捡回来的,除我之外唯二化形的仙子。
她真身是第一片用作交易的贝壳,目前呢,正忙着在人间刷劫。
据她回忆说,我还没醒来的时候,别的神仙就开始挖石头开盲盒,碰大运了……
也不知具体挖了多久。
后来,即便我开启直立行走之后……
呃,尽管我性格太过潦草,但皮相本领属实好。
所以大家心存侥幸:万一自己盘出个既养眼,性格又好的,对众仙家都是贡献。
于是,这波盘石头浪潮,盘得天界仙家全身石头声。
愣是,啥也盘不出来。
有一天,我亲眼看见天马盘石头盘失手,是失嘴。
从牙缝里掉出个东西。
养马小天官吓得嗷嗷喊,“师父不好啦,天马掉牙啦。”
那天马老天官白了一眼,翻个身继续盘,嗤他说:“大惊小怪什么,谁还不盘个石头了。”
……
如此悠闲自在的仙界,我有时觉得分外轻松无忧。
因此,当师父兴冲冲腾云而来,告诉我有一位师兄要历生死劫,非拉我去瞧一瞧时……
师兄?
我心里首先想到就是群山苑里的瓶瓶罐罐,沙砾草木什么的……
莫非是它们要历劫?
终于又有新玩伴啦!
我兴奋地直点头。
云上,风特别带劲儿懂事,刮得又猛又顺。
我的好心情极其踏实,因为师父笃定地说,这位师兄能够渡过此劫,并且提升修为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他说,缺少的百分之一是勇气。
提到勇气时,师父意味不明地看向我。
我架着云头高呼道:“师父,我有勇气。”
……
到了师兄的渡劫地,我没看到熟悉的影儿。
他可能是桌子?椅子?土坡?还是一条道路?
我不知道,因为师父说,我还没见过他。
记不清原话是没见过,还是看不见。
不管了,这不是重点。
吗?
师父袖指一方水池子,一封透出桃红色手书字迹的卷轴,顺着他的袖子,缠缠绵绵地飘出来。
卷轴在我眼前折出一道完美弧线,遮住了上面每一个字。
最后,它抖抖嗖嗖钻进水池底下一线缝隙里。
师兄在哪里?这么扁?
呦呵,难道是卷轴和师兄都怕被偷看?
仙贝儿在的时候,根据她丰富的经验,我理解了磕生磕死的奥义。
毕竟在仙界惯常思维里,或男或女有时是天命难违,有时又是不由心也不由己。
嘿嘿!
我悄悄在眼前加上了柔和的仙力星光。
此刻,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带着某种有色仙雾,来更合理更畅快的,正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兄和师父的「正经」关系。
师父擅于“狡辩”。
但这次,我信他只是个信使,因为我身后忽然闪出穆珩神君的身影。
眼前的光晕碎了,犹如正主来了。
穆珩胡子眉毛搓到一起,有点狼狈,心事重重。
他伸手捋了捋,朝师父点了点头。
他说他也是受人之托,为藏身在池子底下历劫的小神君兜个底。
排场过大!
看来师兄不是我亲师兄。
一瞬间,我不免有点失落,终究不是咱们群山苑里捡来的亲戚。
但绝对是个……
嗯……
我希望是个好看的,造化钟神秀的妙神仙。
师父让我给师兄随便送个礼物。
既然随便,就代表要符合我的个性。
首推,潦草!
我在师父送我的小玩意,五十五洞蝶梦铃里,掏了个“三擦壶”出来。
蝶梦铃?其实就是一个铃铛,它内含五十五个隐形空间。
每个空间都是独立世界,又都开了个隐秘后门,可以直通下界。
但我,对下界,对凡间都没兴趣。
三擦壶?
没理解错,就是那个擦三下出神仙的魔壶。
我想,无论窄缝里师兄需要的渡劫秘笈,还是保命法宝,又或者非死不可留个遗书啥的,这里面的神仙应该还算周到。
可以尽心尽力满足他。
我将壶向池子底下一投。
熟料,这壶抖了抖,变大了一圈,卡在池底缝隙里死活塞不进去,也拿出来。
我皱起眉毛,却十分理解它。
它不愿意也对,毕竟是我在蝶梦铃里,到处游历时硬拐来的东西。
无论现下时空,还是氛围感都不能使它放心满意的发挥。
我看着师父以及穆珩神君,都穿着广袖清衣,俨然一副飘渺仙阙风。
我弄来的魔壶精怪属实不搭调。
叹了口气,我伸手抓住顽固卡死的壶。
蓦地,一只指节玲珑,肤若莹雪的左手从缝隙里面将我握住。
初感似云若绵。
唔……
要是絮棉衣里,指定暖和。
我忽然灵机一动,说:“师兄,我别无长物,就跟你握个手吧。”
这举动?
师父会说我抠门吗?
爱咋说咋说。
反正,我不是抠门,只是尽量配合眼下的氛围罢了。
池子下师兄的手不客气,握的那叫一个紧,“好啊,多谢师妹相助。”
他的声音松弛间带有缝隙压扁后的独特温柔。
还挺好听,我轻轻侧耳。
这时,那封腻歪的卷轴,突然间,换上大红色的外衣。
嗖地,从我们相握手边,硕大的光束中投递了出来。
我瞄了一眼卷轴内容,似乎是……
什么君什么约,什么鸾什么祥……
我看不清,它飞得太快,顷刻便落到师父手上。
我瞧见穆珩神君不知是老泪纵横还是揩下了满脸冷汗。
他像是大难不死之后感激救命恩人似的,将五根手指僵立着杵在师父肩膀上。
他声音打颤:“成了?”
“成了。”师父顺着穆珩神君的手臂劈了下去。
穆珩神君吃了痛,露出傻笑。。
“都成了。”师父又确认一遍。
师兄握紧卷轴的手已经松开,那怪东西又回到袖子里。
我看见师父挥手,召我回到他身边。
他若有所思,不太确信却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脸颊。
“我家连梦都不会做的石头,出息喽。”
师父的话如倾盆而下的一头雾水。
成了?都成了?什么都成了?
我可糊涂着呢。
……
揣着糊涂过日子没啥不好,问题是糊涂着糊涂着,喜(祸)从天降。
记得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不过,这是去轮回台以前。
描述作废。
还是按我此时此刻,站在清凝阁前的心情为准。
对,虽然晴天朗日,但它就是月黑风高。
今天一大早,我第一次见到了历劫成功,彻底成型的谢烬洄。
起初我并不认识他,但本神女偶尔会有耐心和礼貌。
当时,我和这位陌生仙友,友好初遇,并排坐在仙阶之上。
他提了一个问题,我回答后他就愣住了。
就在我好心陪他一起愣神,四目相对的片刻。
两朵飘得分外安神的云朵轰然炸开。
蹦出两个笑得开花的人,一位手拿卷轴,胸有成竹地敲手。
另一位,紧了紧缠在腰上的缚仙云锁,一副准备事了马上拂衣去的松弛表情。
不过,他俩怎么同时眯出了,同一种桃花瑟瑟眼,还来回在我和身边的仙友间穿针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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