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徐二伯的预感是对的，这片刘锦的金册，就是个麻烦。

文册内记录着南神官的个人喜恶，若是说正常记录，石清泉的神色也不会如此怪异。这位晨七殿的殿主，记录的都是些：偏好着银色丝袍男性、偏好少年味、不喜身材壮硕男性，这种女孩子隐秘的心思，事无巨细，堂而皇之地被人记录在册。

文册末尾还有一份备忘，是刘锦发于施义之的文书记录。

兹光禄寺分发共同任务之接近南神官，贵殿不经商议，急功近利，擅自接触南神官，实为不妥，望贵殿自重。

怪不得刘锦与施义之的殿主袍都加了银丝，徐二伯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南神官的魅力真大哦。”

石清泉没有接话，把这片烫手的金册硬塞回给徐二伯。

“你留着吧……”徐二伯讪笑着，南神官到底是魅力大，还是有秘密她一点都不想探究。

死手！搬什么大方砖！大方砖招谁惹谁了？岁月静好地躺在地下不好？

死手！找书就找书，送书就送书！搬什么书案！？

死手！死手！死手！

石清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递出金册的手无比坚定，直到徐二伯接下金册。这位不用什么银丝战袍，就能长在南神官心巴上的人，真真像是看过金册宝典开挂一样。别人小抄加组队都还没及格，他一出场就开卷考了。

“光禄寺和神官有什么矛盾？”徐二伯悄声问道。

“不知道……”石清泉摇摇头，“也许有，只是外人不知也未可知。”他思索着回答。

“我也是殿主……前几日光禄寺的回函并未提及此事……”

“你是金神官指名，谁知道是哪边的人……此等砖下机密之事……”石清泉话没说完，徐二伯已懂他的意思，这殿主还有试用期呢。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徐二伯突然捂嘴笑起来，边笑边摇头，“我都有点同情刘锦，好不容易施义之走了，南神官又选上乙殿，哈哈哈哈……凭着光禄寺的助力想要我们知难而退，没想到又被你截胡，还是当着本尊的面……哈哈哈哈哈哈……好惨一男的……”

石清泉轻轻叹一口气，“今后怎么办？”

“……金册放回去……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徐二伯轻轻合上窗户，重新盖上大方砖，在旁边地面擦了点灰抹在砖缝上。”

刚翻过地砖的殿内，一丝淡淡的泥土和霉菌的混合味。痕迹被人抹去，气味留在原地，随着时间流逝，当气味都最后消散时，是不是做过的事都可以被掩盖？

越简单越快活，徐二伯生来不悲观，却不得不悲观。比如现在她不敢往下想，金神官要走和这个有关吗？只是南神官一个人的秘密还能埋在地砖下，若不是呢？

二人将书案搬回原位，徐二伯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桌脚压在大方砖上。出来的路上徐二伯沉默无言，匆匆告别石清泉后，走到主殿与内殿之间的庭院中。

因为她突然想起，在这里，见过刘锦与施义之二人。

那日她在角落草丛里捡枯树枝，听到院中有人声未在意，怎料人声变成争吵声，好奇张望过去，两位殿主已是衣袖鼓起，剑拔弩张。

徐二伯吓得不敢动弹，躲在石柱后，园中小路在另一个柱子旁边，这会儿想悄悄退出去不太容易。

“哐！”

施义之往日背在身后的右手，并未遮掩握拳在胸口，手背的皮肤像被吹起的气球光滑饱满，表面泛着金属光泽。

在刘锦的电荷球祭出同时，施义之的手臂陡然伸长，拳头挥了出去，银色拳风迎着电荷球霸道地掠去，划破的长空卷起两道笔直的枯叶。

徐二伯慌忙抱头蹲下，电荷球擦着拳风，拐了个大开角度，砸向斜下方的地面。此时，平行直出的银色拳风竟然脱开手臂也向下折去，贴着电荷球在地面留下个拳印。

施义之的实力竟可怕如斯！

地面上，与电荷球并排的烧焦的印记，比起警告，更像是恐吓。

然而施义之却垂下了手臂，右手重新背在身后藏进袍袖中。两步走近刘锦，不知说了什么，二人一起离开了庭院。

待完全看不到二人的背影，徐二伯长舒一口气，刚准备从草丛走出来，远远地瞥到，在外殿门处，有个身形高大的人影，从徐二伯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阳光下闪耀着夺目光泽的衣角布料。

金神官？

金神官好像一直从她的世界路过。

仔细回忆一遍，徐二伯突然发现很多细节。

施义之的拳头与电荷球碰撞后，怎么会贴着电荷球砸向地面？

这不是科学！

表面看起来，拳头像是被折成几段的手臂弯成诡异的角度，要不是最后砸向地面拿一下，完全看不出它的运动轨迹被控制了。

左右运动轨迹的能力？想到这句话的徐二伯不禁摇摇头。

离谱！不像是机械同化！

此种看着合理却找不到科学路径解释的无名无状之物，更像自己的熵圈！

可施义之是上乙殿的神殿殿主啊！

等等，我也是殿主，徐二伯适时提醒自己。

外界越是忙忙碌碌，神殿越显得特别。外界是钢铁丛林，神殿内有花花草草有大澡堂子。外界都是流水线，神殿只能使用人力，科技用来加强或变化个体特质。

在这个特别的神殿里，与机械同化的人力相比，徐二伯的熵圈又是特别的。找不到表象的附着物，却散发着数学那股遥远又未知的浪漫。

其实神官也很特别。他们不参与人类历史，代表着自然与平等，是盛行机械科技的人类信仰。据说，神官是最早泡进大浴池的生物，他们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能量系统，很少显露，也很少有必要去使用。

这都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神殿之间再怎么互殴也不会有人想到去挑战神官，没有人会想去玷污大澡堂子。

光禄寺司后勤事务，管理神殿，同样也管理各神殿科技。可毕竟是人类组织，都是神官侍从。刘锦金册的内容彻底颠覆了徐二伯的三观，光禄寺并不是表面上的与世无争，至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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