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健康新菜式
李云契全然把自己代入“暴怒的客人”身份，东扯西扯地大骂一通之后，神清气爽走出冶炼所的大门。
后面收到扣工资提示的五个人表示自己笑不出来。
治疗所和研究所的情况稍微好一些，没闹出大动静，即便失败的次数同样远超成功数量，但起码面上看着都还很冷静，也的确做出了成品。
外观和系统商城卖的净化剂、营养剂几乎没区别，李云契纠结一阵，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没喝，扔交易所了。
特别备注，系领地治疗所和研究所的试验品，打折上架，一经售出，概不负责。
虽然成品做出来了，但几位员工颇有几分吊儿郎当，做了最基础的工作就一副拿到养老保险的样子，李云契一看到她们就想起冶炼所那几个捣乱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时没忍住，又把她们也捎带着挑了一通刺，并决定明天大力增加任务量。
待走出这两个地方的大门时，李云契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个是，当客户比当客服爽。
以后这种任务要经常发。
第二个则是，相比起来，饭馆那几个竟然是最靠谱的。
虽然做出来的饭全是debuff，但真的好吃啊！
李云契看了看自己背包里的存货，资源很丰富，够她一边吃饭一边嗑道具，决定去饭馆寻求安慰了。
快到六点，正是吃饭时间，饭馆里面竟是空无一人。李云契想起今天带团的时候都听见有人讨论饭馆卖的黑心饭，也没太意外。
她状态还没落回去，叫了服务员玩家，拍桌说：“把你们店的招牌都给我端上来。”
服务员还是张梦书，没被客服甲突如其来的“穷凶极恶客户”扮演吓到，反倒像是等了她很久，神采奕奕又笑眼弯弯答：“好嘞！”
很自信，看来有大进展。
李云契很欣慰：“要是做得不错，我会给你们五星好评的。”
张梦书已经三步并两步走向后厨，没听见。
她们应该是早早准备好了要上的菜，李云契刚坐下，张梦书就左右手各端了一个大托盘，送到她坐的桌子上。
左边那盘很眼熟，跟早上的两道菜一样，只色泽稍微暗淡些。右边那盘是三小碟新菜，全都绿油油的。李云契努力看了一会儿，没看出这三碟有什么区别，放弃挣扎，挨个摸碗看名字。
【清炒天竹】
【水煮天竹】
【冷锅天竹凉拌生天竹】
一种食材翻来覆去捣腾出来的三样菜，难怪没区别。菜式名字在心里顺了一遍，李云契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菜的属性栏，好像……
缺了点什么？
她又用手触碰左边那两个碗的碗身。
是debuff！这三碟绿油油的新菜，没有debuff！
这个技术难关竟然攻破了？
李云契还以为，自己的整个游戏人生都得边吃饭边掉血了！
难怪张梦书那么兴奋，李云契稍一侧头就能看见她站在旁边一脸骄傲，跟早上的精气神全然不同。
果然还是饭馆这几个靠谱啊！！！
李云契表情镇静，内心泪流满面，刚折磨了其他员工的心灵被迅速抚平，迫不及待夹菜尝尝口味。
这三碟绿油油的是纯素菜，没有debuff，不知道是荤素的原因，还是这个叫天竹的原材料不是变异物掉落的原因。卖相很不错，是她在游戏外永远不会有机会吃到的新鲜青菜，口感清脆……
李云契嚼到一半，顿住了。
而后不受控制地打了个生理性的干呕，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菜啪嗒一下掉回碗里。
她两眼瞪圆，不敢相信自己吃到了什么玩意儿，低头看了看，没夹错。
但为什么有股发霉的营养剂的味道？
李云契再看了看，颜色亮丽，口感舒适。
食材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又夹起一小片叶子。
这回勉强吞下去了，可吞下去之后，李云契的干呕就没停过，还是喝了一口左边自带debuff的汤才缓过来。
张梦书全程旁观，兴奋的表情一点点收起来，此时笑得有点尴尬：“客服女士，新菜式是不合您的口味吗？”
李云契震惊：“这个很合你们的口味？”
“健康的食物在味道上往往是会略差一些的哈哈……”
“……哈哈。”李云契无语。
原来不是突破了技术难关，是做出了超难吃的菜，难吃到吃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对身体的摧残，根本不需要debuff来上一层保险。
很有新意。
但做好吃点然后随餐附赠营养剂抵消debuff，都比这个东西靠谱。
李云契低头看看菜，又抬头看看张梦书，招手让她过来：“现在也没其他客人，你们后厨应该没在忙吧？”
张梦书懵懵地摇头。
“那正好。”李云契满意点头，“你把另外四个人叫过来，让她们再带三碟这个天竹做成的菜，怎么做的都行。还有五双筷子，去吧。”
张梦书老实去了。
五个人排成一串再出来的时候，那两碟李云契没吃过的干净天竹菜已经整整齐齐放到隔壁桌。五人端着碗，顿时有不详的预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在客服甲面前站成一排。
李云契慈祥：“你们工作一天，辛苦了吧？”
“不辛苦不辛苦……”
李云契微笑：“辛苦是肯定的，上班哪有不辛苦的。刚好现在没别的客人了，你们也休息休息，把晚饭吃了吧。这就是今天的员工餐了，你们自己做出来的，自己吃着也放心，健康。”
“不用不用我们不饿……”
【领地建筑任务：与客服甲一同用餐】
“我们……我们……”我们能不能吃点不健康的？
“不用客气，都坐，都坐，就这个桌。”李云契指着隔壁桌，这群人就得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这几碟天竹吃干净。
五位不幸的员工走出来时还带了一点期冀，到此刻已经完全面如死灰，吃菜时还不敢呕出来，因为她们但凡有一点奇怪的动静，就会收到客服甲真诚的询问和领地建筑任务无法完成的警告。
李云契全程难掩笑意。
两样旧菜式的味道仍然出众，尤其是旁边有一桌一脸菜色的玩家衬托着，显得她自己这桌美味得如同天神下凡。
李云契表示自己这一餐吃得很满意，终于在快吃完的时候，松懈了一点对隔壁桌的盯视，目光遥遥看向饭馆外。
应是刚过六点整点不久，昼夜迅速转换，天空以极快的速度暗沉下去。李云契目之所及的远方，隐隐看见一大片地面正在由黑变黄，像是那种健康的、可耕种的土地正在生长。
沃田。李云契默念这两个字。她还在仓库的时候就放置了污染物残骸，本以为等个十分钟就能建造成功，没想到硬生生等了一个小时。
更近的地方，一株小树苗悄然栽进地里，几个眨眼的时间，就长成参天大树，一直长到几层楼高才堪堪放缓生长的速度。树身越来越粗壮，繁茂的树叶向四周伸出枝桠，玩家终于得以在天彻底黑之前，看清生命树的全部面目。
领地建筑像一个弧形，把生命树轻轻拢住。李云契眯着眼，分辨不清树的种类，只凭直觉认定，这像是书里写的、先史时候的故事里总会有的、听遍全村秘密的大榕树。
生命树的枝叶轻轻抖动，在投下一个大圆形阴影之后，也停止生长，
玩家们的议论声同时止住了，所有人都在仰头看它，她们不需要知道树的名字，就能自然而然地把树同生命放在一起。
像是在响应玩家心灵的声音，生命树的树冠里，真的蹦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
光团落到树荫下站着的一个玩家身上。
玩家全身都被一层莹白的光包裹，几秒之后，她惊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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