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薇薇安将两个木碗放到桌上。
达米修斯走过来，尽管他努力提起脚尽可能走出优雅的步伐，但可能是因为本体太过丰满的原因，他走起路来毛茸茸的身体一颠一颠的，看着很是可爱。
薇薇安不动声色地看向那双白白的山竹爪，好心开口，“我抱你上去？”
达米修斯瞥了她一眼，薇薇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一只猫身上看出高贵冷艳来，他没搭理她，轻轻松松往上一跳。
薇薇安沉默地看了眼空气中飘荡的猫毛，艰难开口，“下次，还是让我抱你上去吧。”
达米修斯：“……”
他以前是不掉毛的啊！
难道是因为神力的流失？
自觉在薇薇安面前丢了个大脸的达米修斯异常羞愤，一直低着头，就连薇薇安将食物盛好后递给他，他也还是低着头。
也正因为这样，咕噜精的肉香，能更直接地让他闻到。
粉色的鼻尖微微耸动，达米修斯有些讶异，自己过去从未感觉过饥饿，也不需要摄取食物，这还是第一次，产生想要大快朵颐的念头。
正这么想着，达米修斯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咕噜噜——”
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像离得很近似的。
一瞬间，他的瞳孔变成竖线，紧接着警惕地抬起头，左右看了看。
没有异样。
那这声音是……？
薇薇安放下碗，拿起放在一旁的布擦了擦嘴，手指遥点了点他的肚子，“快吃吧，你肚子都叫了。”
达米修斯：“……我的肚子？”
他慢半拍地低下头，再次听到了那道怪异的声音。
“咕噜噜——”
这……
这！
他的耳朵瞬时向后压，变成飞机耳，恼羞成怒道，“我只是因为没有神力了，才会这样的！”
“是是。”薇薇安敷衍点头，哄道，“快点吃吧，啊。”
这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
达米修斯狠狠垂下头，将脸埋进碗里。
薇薇安听到一旁传来舔舐食物的“啪嗒”声，才算放下心来，吃起自己手上的东西。
吃到一半的时候，薇薇安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好吃吗？”
旁边没有回话的声音，或者说，是来不及回话，薇薇安能清楚地听到那边狼吞虎咽的声音停了一下，像是被她突然发声吓到，鼻息发出一声黏糊糊的喘。
看来是，好吃呢。
薇薇安勾起唇角笑了。
吃……吃多了。
达米修斯瞪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薇薇安见他伸着四肢，肚皮朝上地躺在她的床上，善解人意道，“我帮你揉揉肚子？”
达米修斯斜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看在今天这女人这么卖力地去捕猎、做饭的份上，让她摸摸……也不是不行。
薇薇安见他没说话，当他是默认了，于是坐到床边，伸出手。
达米修斯的目光随意落在她的那双手上，突然顿住，目光一利，“你手怎么了？”
薇薇安伸出的手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中，听到他的话一愣，“什么？”
“你的手……”
达米修斯严肃起来，也不再没规矩地躺着了，变成端庄的端坐，“给我看看。”
薇薇安眨了眨眼，听话地将手递过去。
本以为方才是自己看错了，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不仅没有看错，反而要比想象得更为严重。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手是这样的。
剑术师会因为常年握剑而在指腹处留下厚茧，大魔法师也会因经常挥舞魔杖而在指尖留下薄茧，但是薇薇安既不是剑术师，也不是魔法师，她只是一个连魔力都没有的可怜虫。
她的手……
达米修斯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满手都是厚厚的茧，明明手也不大，却全是伤痕，未褪去的疤加上许是今天才增添的新伤口，看着竟然没有一块好肉。
“怎么了？”薇薇安见达米修斯一直盯着她的手看，晃了晃手，“啊，我的手吓到你了吗？”
她语气自然，一点都没有因为他那堪称冒犯的视线而感到生气，反而还耐心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也没办法啦，我没有魔力，自然要花费比别人多得多的力气。”
“手……变成这样，也很正常。”
正常吗。
达米修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没有魔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自相遇以来，他好像就没见过薇薇安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她适应力很强，接受度更是高得离谱。
本来达米修斯想着，她能接受他的存在、理解这个世界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个世界就已经不错了，结果没想到这人听完后，连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只是向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
知道了就给点反应啊，达米修斯气得磨牙，这女人这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他说得口干舌燥得像个小丑一样。
他不甘心，又把那些所谓的“密辛”悉数告诉她，她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这可是国王祷告数次、投掷重金都想知道的秘密啊！
达米修斯：“……”
那时候的如鲠在喉散去，现在看着薇薇安那双手，达米修斯莫名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想变强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缓解自己心里的感受，只能胡乱发问。
薇薇安：“……？”
“我觉得我很强啊。”她冲他笑了，抿出那两个甜甜的梨窝，“你不这么认为吗？”
达米修斯定定地看着她，最后别过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我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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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烦死了，怎么又来。”
薇薇安刚一推开门，就听到布朗大叔的嘟囔声。
“怎么了，布朗大叔？”
布朗一个激灵，猛然回过头，见是薇薇安才松了口气，“是你啊，小薇薇安，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啊，好几遍，您都没有来开门，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才把门推开的。”
薇薇安耸耸肩。
“呃……”布朗往旁边的壁炉瞟了一眼，眼见着看不出什么端倪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放心吧，我没什么事。”
薇薇安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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