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可以
苏宵又断片了。
酒后的记忆是从哪开始接不上的苏宵不清楚,但她清晰记得蒋寸干的混账事,于是睁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出手机,然后找他算账。
地主:【道歉】
那端光速甩来三个字。
蒋老板:【对不起】
“……”跟她对不起个屁呢。
苏宵同样光速甩回去三个字:【不是我!】
发完这条消息,宿醉过后的头疼在神经细胞清醒的一刻一并苏醒,苏宵躺回床上,习惯性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止疼药,手心却扑了个空。
“找我呢?”
熟悉的男声。
看着走近的付熠,苏宵这才意识到不对,掀了被子下床,头疼还在持续,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哑着嗓问,“我怎么在这?”
“昨天你喝醉了,我就把你带回我家了,”付熠端来一杯蜂蜜水,递到苏宵嘴边,看着她把一整碗都喝完才满意地点点头,问她,“我床咋样,舒服吧?”
“我奶专门给我垫了三层褥子,特别软,”付熠咂舌,“我妹都没这待遇。”
闻言,苏宵僵住。
如果她睡的是付熠的床……
意思就是说……
瞬间炸出的冷汗几乎浇熄了反复作祟的头疼,苏宵机械般回头看了眼乱糟糟的床榻。
她睡相也没这么差吧……
“我、们,”苏宵声音在抖,字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昨晚,是一、起,睡的?”
“啧。”付熠拿勺柄在苏宵脑袋上敲了下,扯眉道,“想什么呢。”
“我要跟你睡一个床,你觉得我一晚上能闭上眼?”付熠把碗和勺子搁床头柜上,拉着苏宵往外走,“跟我妹挤了一晚,她那床板硬得要死,脊椎骨差点给我睡烂。”
听到这话,苏宵如释重负般长抒一口气。
虽然她一直觉得酒后乱性这词跟自己不搭边,付熠更不像是会趁人之危的人,却还是免不了害怕。
付熠于她而言,是很珍贵的存在,她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因为别的什么而变质。
恋人是会分开的,爱情是不可靠的,只有家人、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是苏宵最重要的。
……
老式风扇叶嘎吱转,搅碎一窗的骄阳,光束铺到乳胶墙上,照亮钟表的数字。
晌午十二点整。
“我得走了,”苏宵转了转手腕,“今下午要返校。”
付熠不松手,趿拉着拖鞋撂她一眼,“饭都做好了,让你空肚子出这个门可不划算。”
“宵宵啊,”餐桌边,听到动静的付奶奶朝苏宵招呼手,拉着她胳膊不让人走,眉心连到一块,笑容和蔼道,“吃个饭再走吧,都好久没来家里玩啦,尝尝看我老太太手艺退步了没。”
“奶奶。”苏宵无从推脱,于是听话地坐下。
-
吃完,付熠骑车送苏宵回了趟家。
苏宵没让付熠上楼,说,“你在这等我。”
“好。”
换下被酒浸了味的校服,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苏宵很快出了门。
下楼前看了眼手表,时间还富裕,苏宵脚步不自觉地缓下来,也是这会儿才发现,楼道里多了两个维修工人。
是在修二楼那扇漏风的窗户。
她跟物业人员掰扯过多回,对方却始终以“楼盘老旧”“人为损害概不负责”等各种理由搪塞,拒绝修缮。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在苏宵出神之际,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给。”
就是这简单的一个字,苏宵立刻判断出音主,唇角当即耷下去。
“多给10块吧帅哥,250不好听,这样,你再多给我10块我正好买包烟。”男人堆笑。
苏宵蹙眉。
是甘祁风出钱找的维修?
他为什么……
管他干什么。
随便他是出于神经错乱还是钱多的花不完,跟她有什么关系?苏宵疾步往楼下走。
学校。
苏宵到的点正赶上返校的高峰期,一条马路的喧闹星罗棋布,人杂车杂,付熠没再特意找个偏地停车,大喇喇往路边一停,给苏宵摘头盔。
“上回运动会来就看你学校地大,人也多,”付熠感慨,“进个门跟丧尸攻城一样,在育才哪见过这架势。”
苏宵露笑,“育才一个年级才多少人,高中肯定……”
说到这,苏宵喉口哽住。
付熠本来也可以上高中的。
如果他正常读书,不那么早进社会,他也会是这其中一员。
苏宵看着面前永远一副乐天派的付熠,垂下眼眸,无声地吐出一口闷气。
“阿宵。”付熠忽然叫她。
“嗯?”苏宵缓缓抬起头。
“有人在偷窥你。”
“……在哪?”
“那,你后面,”付熠挑眉,“一直盯着你看呢。”
“你同桌。”苏宵刚转身,就听见这一句。
是尘暮。
他就直直地站在马路对面的石像旁边,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盯着她看。
苏宵咬唇,眸色渐深。
原来他还会看她。
原来他还看得见她吗?
苏宵以为她在他面前已经是一个透明人了。
“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苏宵撂下这句话,大步一迈,过马路,进校门,同样目不斜视,同样旁若无人。
尘暮敛眉,视线自动追寻从自己身边径直略过的苏宵,看她高高扬起的马尾,消瘦又决然的背影,默默跟上。
然后慢慢地,一步步压缩两人之间咫尺远近的距离。
————“离她远一点,你可以做到吗?”
不可以。
他不可以。
尘暮根本做不到。
只要他的目光还为她停留,他的心跳还被她牵动,他就做不到,离她远一点。
*
十二月是寒蝉凄切的十二月,是尘暮被迫与苏宵“冷战”的第二个月。
今年冬天来得要比往年早,也比往年要冷。
北风凛冽,雪花飘零。
“靠窗那几个给我把头从外边伸回来,不怕冻的出去吹十分钟。”章鹏飞走上讲台,一手捧着保温杯,一手扑腾头上和肩上落的雪,“没问题的做刚发的试卷。”
“下课前收,没交的下节自习课不用上了,跟我回办公室写。”
此言一出,很快稳住一颗颗躁动的心,不羁孤傲的苍鹰缩成了胆小乖张的鹌鹑,诺大的教室只剩翻卷的“簌簌”声。
……
临下课三分钟,章鹏飞宣布了一则消息。
“按惯例这月是学校的‘冬日暖阳月’,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同学之间面对面交流学习的活动,等元旦竞赛结束时会对整体进步最大的小组进行表彰,所以大家上点心,”章鹏飞喝了口茶水,又说,“另外要组队的话,我建议是前后桌四个人一起,方便,也熟,活动从下周开始实行。”
说是建议,那就是非硬性要求了。
章鹏飞前脚出门,苏宵余光就瞥见隔壁桌的贺子萱拉着林扰风风火火往后跑。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谁,她怎么会放过可以和尘暮近距离交流学习的机会。
至于尘暮……
他平时跟贺子萱交流得还少吗?他那么喜欢给贺子萱当小老师,怎么会拒绝她。
苏宵心里明镜似的,对这种没有悬念的强强组合提不起兴趣,只专注于笔下的小球运动受力分析。
……结果小球只动了30秒,死了。
林扰太大声了,她讲话的声音太大了,吵得苏宵写不下去题,终于忍不住侧目。
苏宵蹙额,看见尘暮正屏神跟林扰说着什么,林扰仿佛有多动症似的,撑在尘暮桌子上的胳膊一直在晃,半边的肩也在晃,苏宵的目光随之而晃,一会是把尘暮遮得严严实实的林扰的肩胛骨,一会是尘暮在林扰和贺子萱中间夹缝生存的侧脸,然后是——尘暮的一双眼睛。
……!
措手不及的视线相接,心虚和尴尬一览无遗,苏宵吓得笔差点甩飞,赶忙回头,然后又吓了一跳。
同桌的小胖子正一脸哀怨地看她,抹了把脸上被溅到的笔油,诘问她,“你到底学不学?”
“你不觉得林扰他们很吵吗?”苏宵摸了下鼻翼,眉心蜷起,“就吵得人都写……”
“你自己做题三心二意耳听八方,怪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