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其实不必戴望鸿“提前打声招呼”,末代摄政恭亲王世子、前清贝勒亦泽到访江阳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江阳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还有一个大嘴巴的蒋末茗,逢人便说亦泽贝勒多么英俊潇洒、多么平易近人,宴席上没有丝毫皇族的架子,与他们把酒言欢、谈笑晏晏,成功将这位亦泽贝勒的名声推至顶峰。
现在早已不是前朝刚覆亡之时了,且为了昭显仁德宽厚,不管实际如何,新政府对前清宗室们也是以礼相待、诸多优厚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曾经享受过万民供养的人,虽没有了王妃的名头,可就冲着贝勒爷这般样貌才华,也多得是人家尤其是旧派大族们青眼。
一时间,和逊饭店的咖啡厅、舞厅等人气爆棚,诸多大家太太们带着自家花枝招展的女儿频繁出入,无不期望着能与这位据闻风仪出众的贝勒爷偶遇。
不过这位亦泽贝勒倒是非常低调,不仅从不接受报纸专访,就连八卦小报的记者废了大劲儿,也只拍到他一张模糊的侧影。就算刊出的照片根本看不清五官,可年轻男人身姿颀长、气质优雅,顿时打败了曾经的渠殊同,与林恒勉并列,跃升为江阳万千少女的第一梦中情人。
渠殊同对此嗤之以鼻。
与旁人寻遍门路也难以得见亦泽贝勒一面不同,早在抵达江阳的第二日,亦泽就循矩送来了拜帖,说他已设下宴席,邀渠殊同与渠太太联袂出席。
毓琼拿着泛着浅浅幽香的拜帖,来书房找渠殊同,询问他的意见。
“自然要去。”渠殊同眉眼不动,云淡风轻地开口,“贝勒爷大驾光临,我们作为东道主,当要好好招待的。”
可不知怎得,毓琼却好似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些凉意。
毓琼一怔,再去细看他的神情,见他眉目清隽,温文儒雅一如往昔,不见丝毫异样,又如何有半点儿嘲讽的意思。
“哦,”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点头,无可无不可,“那我就给他回帖。”
毓琼转身正要走,忽觉腰上一紧,下一瞬,她整个人便向后跌去,落入一个炙热坚硬的怀抱。渠殊同身上带着浅淡的松香味,下巴搭在她肩头,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后脖颈,让她想到无数个迷情的炽烈夜晚,他控着她,鼻息游走过她的全身,让她沉溺到难以挣脱。
“你最近怎么了?”渠殊同的声音有些含糊,“有什么心事,不能与我说吗?”
毓琼咬住唇瓣。
她的心事,本来是想与他说的。
她想问他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妹傅瑶光的事情,想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想问他为什么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她,更想问他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面,如果见了面,又发生了什么。
千言万语,汇集到最后,其实不过是想问一句:渠殊同,你会选我吗?不管你面前的是谁、又有谁,你都会坚定的选择我吗?
毓琼甚至已经想好了,无论渠殊同说什么,她都相信他。
他说他选择她,她就会站在他身边,同样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而如果他想要选择他的表妹,或者正在她们之间对比徘徊……
不管再如何不舍,她都会潇洒离开,绝无二话。
可是,阿爹的突然到来,打乱了她的全部计划。
阿爹的脾气毓琼知道。虽说是因为渠殊同拿着早年间阿爹许下的婚书上门,阿爹为了应诺,才退了与亦泽贝勒的婚事,转而要她嫁给渠殊同,但若不是阿爹赏识渠殊同,相信他的为人和品行,就是渠殊同拿着圣旨来,阿爹也绝不会允婚的。
如果阿爹知道渠殊同竟然深藏一个白月光,婚后还三心二意,恐怕不待毓琼自己如何,他就会打断渠殊同的腿,然后立刻喝令二人离婚,带她回家的。
毓琼不想让阿爹操心,更不想让阿爹介入。这件事,应该由他们两人解决,没有任何旁人有插手的余地,包括傅瑶光。
毓琼便先收起了与渠殊同摊牌的计划,准备等阿爹离开再说。
她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与渠殊同相处,可渠殊同如何敏锐,又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毓琼身上,再加上毓琼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感觉到了自己怀中毓琼的僵硬,这是许久未曾出现的情况。
渠殊同原先的七八分猜测变为十分的肯定,更加放柔了声音,甚至带上了些诱哄:“司霓,跟我说说吧,嗯?”
男人嗓音醇厚,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挑,带着致命般的诱惑之意,让毓琼心尖控制不住地一颤。
她差点就要在渠殊同的温柔攻势下缴械投降,指尖下意识捏紧拜帖,一阵隐带辛辣味道的木质暗香悠悠飘来,钻入她的鼻尖,顿时唤回了她即将飘散的神志。
“你放心,若是有,我会与你说的。”毓琼露出一个笑容,回头看向渠殊同,从他怀中挣脱,站了起来,“我去回帖子。”
亦泽的宴请定在一家私人别苑,位于祐河边上,巧合的是,正是毓琼上次举办赏菊宴会的那家临水庭院。毓琼穿了一身西洋式垂坠礼裙,为了与她相配而换穿西装的渠殊同一起下车,又接了父亲戴望鸿下来,三人一起,并肩走入别院中。
亦泽早已经在桌边等待了。
远远望见他们的身影,亦泽站起身,含笑目视三人走近,先姿态恭敬对着戴望鸿躬身,口中称呼“戴公”,随后,又与渠殊同握手,短暂寒暄片刻,最后,才将视线转向毓琼,笑容便蕴入了眼底,向着她伸出手来,五指修长,虚悬于空中,等待着与她相握:
“毓琼……格格。”
这个许久未闻到已经有些陌生的称呼一出,不说毓琼了,就是戴望鸿和渠殊同都是一怔,纷纷看向他。
亦泽神情不变,视线只是盯着毓琼,微笑。
“这……”
前朝已亡,贝勒爷什么的自然是不能继续用了。毓琼为着对亦泽的称呼已经烦恼许久,本打算干脆喊他“七爷”算了,可现下他竟然还用旧式称呼喊她“格格”,这让毓琼的计划又全数被打乱,顿时在“七爷”和“亦泽贝勒”中犹豫不决起来。
正在迟疑,亦泽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忽地“扑哧”笑出了声。
“真是抱歉,是我失言,吓到你了吧?”亦泽收回手,彬彬有礼地对她躬身,声音低沉又轻柔,带着明显的安抚和几分怀念,“几年不见,你与我在前往欧罗巴洲的邮轮上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一时恍若时光倒流,旧时称呼便脱口而出了。现在想想,那时年少,怀抱一腔热忱踏遍西洋各国,真是最好的时光。”
亦泽温声细语,毓琼的思绪便随着他一起,也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段在欧罗巴洲游历的旧日时光。她的天真懵懂、恭亲王的严肃睿智,还有他对自己的照拂与保护……
毓琼不由也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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