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防护
距离联邦被侵袭还有24小时的时候，殷悟溪收到了来自严锦的讯息。
经过一系列的解读后，她终于得到了几个关键字：帝国，清廉，袭击。
袭击吗？
殷悟溪默念了这几个字，指尖的神经还在因连续三天的高强度工作而轻微颤抖。
她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就连传送信息都有些困难吗？严锦的处境已经困难成这个样子了吗？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必须开始做准备了。
那么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不确定敌人还是友方，她能联系的对象，恐怕只剩下她们了吧。
殷悟溪的指尖在光脑键盘上悬停了三秒，最终落在了一个被加密到极致的通讯频道上。
频道ID只有一个字：“席”。
席家，从不参与明面上的权力纷争，却在每一次文明震荡的暗流下，掌握着足以颠覆棋局的武力和权限。她们就像潜伏在深海里的鲸，平时不见踪影，一旦浮出水面，必然掀起巨浪。
宁折勿曲的席家，殷悟溪很难想象到现在还有哪个家族比她们更加靠谱。
更重要的是，席家现任掌权人席砚秋，是当年唯一敢在联邦议会上以一挡百的存在，仅仅上任第一年就敢当众销毁席家与帝国皇室的百年盟约，只因为对方在交易中不太干净。
没有人能够改变她的想法，也没有人比她更加爱联邦。
殷悟溪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是，她是否能够成功说服这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女人。
“滴——”
通讯请求发出的瞬间，殷悟溪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不知道席砚秋是否会接，她现在可还没有成为殷家的完全掌权人。
三秒后，屏幕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剪影。背景是一张舒适的床，上面隐隐约约还躺着几个人。
女人的声音透过加密线路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说的每个字还带着粘连感：“殷教官，这个时间联系我，是联邦的防御系统又出漏洞了？”
殷悟溪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握着光脑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她脖间的红点：……她好像打搅人家办事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事出紧急。”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刻意压掉那点不自在，“清廉，24小时内有袭击。”
屏幕上的人动了动，抬手揉了揉额角后挥挥手，示意床上的人出去，却不料有一个男人轻轻贴近她的脸，语气亲昵：“姐姐，真的要我走吗？”
席砚秋的指尖在男人手背上轻轻一按，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出去。”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那男人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讪讪地离开了，经过屏幕时露出一截带着暧昧红痕的脖颈。
“家里养的小玩意，宠得有些骄纵了。”
直到舱门合上的轻响传来，席砚秋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向屏幕。她随手扯过丝质睡袍裹住肩头，原本慵懒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鹰隼盯上了猎物：“清廉袭击？严锦给你的消息？”
她揉了揉太阳穴：“严锦啊，她现在可是一个叛徒。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叛徒说的话？”
“她是不是叛徒，还不是她们说的算。”殷悟溪的指尖轻点桌面，屏幕反射的蓝光映在她眼底，像是她瞳孔深处的蓝色，“你要是真的觉得她是叛徒，你就不会接听我的秘密通讯了。”
席砚秋的手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判断着殷悟溪这句话的可信性：“我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行动，况且那个人不是一个完全掌权人。”
“虫化者。”殷悟溪的双眸微微抬起，目光注视着前面的屏幕，“你们家族也有这样的人吧。”
屏幕上的席砚秋不吭声，但她突然停下了摩挲戒指的动作。
有的时候，默认等于承认。
“这样的人，殷家也不少吧？”
“殷家没上那艘船。”殷悟溪笑着说，“我们上了另一艘。”
“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不是吗？”殷悟溪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席砚秋你的剑心是什么？”
“殷悟溪，席家并不想站队。”
“席砚秋。”殷悟溪的目光透过屏幕，直直撞进对方眼底，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你的剑心是什么？”
席砚秋：“殷悟溪，你还不够格。”
殷悟溪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有些懊恼：这样做还不行吗？
突破口在哪里？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突破口。
“席砚秋，我不相信你对地星在发生什么一概不知。道不同，可我们的剑锋都对着同一个深渊，不是吗？”殷悟溪急切地看着席砚秋，她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殷悟溪无法证明这件事的出现，因为就连她自己都只是推测。
“地星？”她嗤笑一声，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什么事情？”
嗯？她不知道吗？殷悟溪盯着屏幕上席砚秋那副全然陌生的表情，不可能，席家的情报网连帝国皇室的私账都能扒出来，怎么可能对地星的异动一无所知？
为什么她会知道虫化者却对地星一无所知？
殷悟溪本来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起来。
突破口来了。
有人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室内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席砚秋的指尖终于离开了戒指，转而在控制台上敲出一行字：“影卫小队将在12小时内抵达清廉，只提供三次火力支援，用完即撤。”
席砚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殷悟溪的眼睛，提示道：“你只有三次利用她们的机会。”
“她们很强吗？”
“星际之内，所向披靡。”席砚秋自信地开口，“但是，殷悟溪你要记住一点，她们有权利拒绝你。”
“万一她们死了呢？”
“只要她们判断她们要做这个任务，她们的生死就与我无关。”
殷悟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神采奕奕地开口：“那我会给她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席砚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殷悟溪等待着她的讯息。
“地星，在创造虫化者。”
“我知道。”
“她们想通过虫母来控制虫化者反叛联邦。严家牵扯其中，就连联邦里面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殷悟溪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想要唤起席砚秋的同情。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让她来试试看眼泪会不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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