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shiver
警鸣声在寂静的黑夜几乎要划破天际,辛白低头看手心,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一滩血迹。
她正全心全意地复盘是刚才的哪个举动使得手变成这样,却忽然被人轻轻拍下脑袋。
陆时熠在她面前蹲下来,教辛白一抬头就能够看见他的眼睛:“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方才人耳边不住的叫唤与顿顿的枪响使辛白此刻的听力还没能完全恢复,在这时候显出一副神色懵懵的样子,不说话只与陆时熠对视。
对面沉默一会,终于在最后再拍拍她脑袋便准备起身。
辛白赶紧抓住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沾着血松开手。
“我有个钥匙扣被他被他拿走了,你们要还给我的。”
耳边的嗡嗡声终于开始减弱,辛白能够依稀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弱弱补充一句:
“我不要他拿过的那个了,我要新的,我在前面奶茶店刚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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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白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有任何事以拒绝去医院检查,终于得以跳过这个步骤直接前往警局配合调查。
逮捕座明德好像不是他们今晚的本意,于是后面赶来支援的人押送着左明德一同进入警车,陆时熠则带着辛白与另一个人上他自己的车。
据陆时熠所说,那个人是他的徒弟。
“你不是说你不是领导吗。”
开车的任务被陆时熠交给他那个所谓的徒弟,他则与辛白一同坐在后座,从口袋里掏出包湿巾,又抽出一张递给她擦手。
“我说我不是那个人的领导。”
他试图用高中生的情形同辛白对比,第一步是先扬起头指指驾驶座的那位,“他就是你。”
“我就是他班主任,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就是别的老师。”
“班主任会是老师的领导吗?”
一张湿巾还远远不足以将手上的血污统统擦干净,于是陆时熠再抽了张湿巾,将她手里那块脏的换过来。
“......可能?”
陆时熠不说话了。
“你确定这么擦没事吗,你们不用查血里面的DNA吗?”
陆时熠总在这种严肃关头表现得语气随意,辛白后来回过头想想,倒像是他有意而为之。
总之她看见陆时熠将那包湿巾拿得更近些,说出来的话很淡,又好像是事实,“你把这包擦完手上留的DNA也擦不干净的。”
这回轮到辛白不说话。
又一张湿巾报废,陆时熠流水线似的重复着之前的举动,辛白的脑子却忽然想到什么新事情。
她纠结犹豫一会终于还是开口:“我不会犯法吧?我打他应该算正当防卫吧?”
陆时熠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空着的那只手拿出手机翻翻看看,“说不定?”
他好像随口一说。
“还得等回去专门的人分析弹道,看看那颗子弹有没有穿过地壳砸到对面的什么人。”
辛白当然听懂他的意思。
“......神经。”
原先沉默着开车的谢其鑫没忍住笑出声,又很快重新恢复沉默。
耳朵早就恢复正常,辛白转转眼睛想出来什么东西,“我上班要是遇到你这种人肯定就不干了,叫别人帮你开车,结果自己在这里玩手机。”
“哦。”陆时熠好像没有羞耻心,甚至连头都不抬地接着看手机。
“好了,现在不能说话了,”他又抽出张湿巾和辛白手里的交换,“现在是一二三木头人,这个车里谁再说话谁就是你说的神经。”
这句话结束。
他继续看手机。
窗外的景色不断发生变化,挂在树上的灯带一刻不停地变换着不同颜色的光。
忽然有人碰碰陆时熠的手臂。
刚才的话本来就是为了分散辛白注意力的随口一提,此刻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他转过头:“怎么了?”
辛白把脏湿巾递给他,陆时熠也就接过去。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可末了辛白忽然弱弱冒出来一句——
“你要变成神经了。”
她说得好认真。
**
辛白当然不是什么鲁莽又莽撞的人。
她之所以故意设计成为人质,一定是在自己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
她去看左明德的记忆,把他所有重要的节点都看个遍,得出他就是这种人。
他不可能真的杀了她。
可是这些话没法同警察说,于是辛白只能够被迫坐在椅子上接受着枯燥乏味的思想教育。
譬如“青少年见义勇为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等等。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天上的月亮被一片又一片云彩遮住,倒像是一望无际的巨幕。
陆时熠同从前一样主动提出送她回去,辛白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等会又有什么东西要问。
可刚刚走出大门,有个人就匆匆跟出来。
因为长期在家不开灯,再加上不爱吃胡萝卜的缘故,辛白的视力不太行,这种距离只能够依稀辨认出对方是个男的。
直到对方再走近些,她才彻底看清楚那人是谢其鑫。
他将手上的奶茶与周边一同递给她:“小妹妹你看看,这是你说的钥匙扣吧?”
长达几个小时的心灵鸡汤教辛白早早忘记这件事,在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似的猛然想起。
她赶忙把东西接过来,嘴里念叨着“谢谢谢谢”。
“没事没事,这个奶茶你也一起拿走好了,谢谢你见义勇为啊。”
辛白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一边沉默不语的陆时熠忽然伸手打了下谢其鑫的头。
“对对对,”他赶紧改口,“你们小朋友还是保护自己最重要的。”
“那我先走了陆队,时间不早了你们注意安全啊。”
辛白与陆时熠一同向他道别。
“你是队长?”
一回生二回熟,辛白对于陆时熠的汽车结构几乎已经牢记于心,整个开车门系安全带的过程行云流水。
“对啊。”
车辆行驶上路。
“辛诚不也是队长吗,那你之前还说他是你领导。”
“他是大队长啊,队长的队长。”
脑子灵光一闪,辛白终于知道陆时熠这种时候说话的语气要怎样形容了,就像是她上小学的时候问了什么弱智的问题,可老师还是要耐着性子回答。
可能小学生和高中生在他眼中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辛白想。
“对了,说到你哥哥,”果不其然,辛白预想到的提问即将开始,纵使她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问,“辛诚是教过你用枪吗?”
在别人的车上吃东西不是什么有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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